“把你騙來的好東西都交出來,也許給你留條生路,否則,你就自己引爆天雷珠,等著尸骨無存吧。”
君無悔陰仄仄道。
“且慢,我叔父在哪,莫非沒追上你!”
水明月問出了壓在心底許久的問題,水中鏡一去不回,到現在還無消息,他心中著實焦急。
但再是焦急,水明月也絕沒想過眼前這人,能給自家叔父帶來傷害,畢竟兩人之間的境界差距,宛若天塹,更不提,還有柳風逐同行。
許易道,“死了,姓柳的和姓水的,分贓不均,戰了個兩敗俱傷,最后同歸于盡了。”
“這,這不可能!”
水明月忍不住顫抖,心中卻隱隱信了此話,的確,兩人同為一事去的,又素有矛盾,惡人身懷重寶,偏生境界低微,兩人為爭搶,不是沒可能先斗起來!”
“胡扯!柳首座豈會如此不智,狗賊,休想妄言亂人心!”
周世榮陰冷地盯著許易,喝道,“孫強,還等什么,殺了此人,為宗門立下大功,你三個兄弟皆可入我凌霄閣!”
選出的死士,正是天山派中人。
就在這時,許易手中現出兩個物件,一個赤色的須彌環,一個金色的須彌戒。
“叔父!”
水明月凄厲慘叫一聲,雙目滾下淚來。
“柳首座!”
周世榮好似被掐了脖子的小雞仔。
“姓周的,這梁子算是結下了,我水家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水明月死瞪著周世榮,當場發下誓言。
他再是聰慧,也絕想不到許易以鍛體之境,能同時殺滅兩大氣海后期強者。
自然,這筆賬要算在凌霄閣頭上。
他到底沒失了理智,沒在此時跟周世榮動手,眼前的惡賊,乃是第一擊殺目標,此外,惡賊身上的藏寶,以及那賊道,池中的玉尸,都是需要惦念的,這個輕重緩急,他分得清。
周世榮冷哼一聲,絲毫不將水明月的威脅聽在耳中,便又命令孫強出擊。
眼見孫強便要激發真氣,就在這時,惶急不已的許易,一只手扯在了縛蛟繩上,“都,都別過來,誰他娘的過來,老子一害怕,手上一滑,將這破網扯掉,須怪不得老子!”
噗嗤,
周世榮,君無悔竟同時噴出一口血來。
威脅,又見威脅,無窮無盡的威脅!
他們實在是不懂了,怎么對上這惡賊,處處都得束手束腳呢!
這下,便有死士,也無用了。
死士能拼掉天雷珠,卻拼不掉近乎金剛不壞的賊道。
無恥惡賊,竟又要逍遙法外了,雪紫寒氣得眼眶起了薄霧。
“好小子,夠奸猾,因勢利導,連老夫也算計上了。罷了,老夫就不跟你計較了,趕緊把這破網扯開,老夫替你收拾這幫人便是!”
道人看明白局勢,心中歡喜,眼前這鍛體期的小輩,大有借用自己之處,脫身便不難。
“老小子挺狂啊!”
許易照著道人的腦袋,重重拍了一巴掌,力道未必多重,卻將道人拍的火冒三丈,惡狠狠地瞪著許易,視線在許易脖頸處游離。
“草,還他媽的不服!”
啪的一巴掌,又抽在道人臉上,許易恨極了賊道,若是這老小子老老實實找個坑兒把自己埋了,哪有今天的這么多事兒。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道人在陰棺中睡了兩百年,可陰魂未失,人格健全。
兩百年的苦熬,讓他的武力,能橫掃氣海境,道人正志得意滿,自信爆棚,許易這一耳光抽下來。
道人卻是羞憤欲狂,破口大罵,“小賊,有種你就捆老夫一輩子,若教老夫走脫,定將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說來,道人如今的情況,十分玄妙。
他的軀體,利用生化之法,在陰池中溫養了兩百年,近乎金剛不壞,強橫到了極點。
陰魂,亦在這極陰之地,壯大溫養,達到了氣海境難以達到的程度。
強橫的肉體,配上壯大的靈魂,道人的確極度強大。
但這強大,卻走向了邪途,從一開始,就觸碰到了修行的天花板。
道理很簡單,此刻的道人,說穿了,已不是完全意義上的人類,用有靈魂的僵尸來形容,反而更恰當。
正常武者的身體,可以通過修煉,不斷地增強,可以配合身體的經絡,激發真氣。
然而,道人的軀體,早已固化,沒有經絡,沒有丹田,聚陰而強,的確堅不可摧,力大無比,卻再不能激發真氣,更不能隨著丹田的進化,而生出諸多的本事。
由于身死,道人六魄已散,陰魂雖能御使這具軀體,卻也是寄居,始終無法和這具身體,完美契合。
好在肉體強橫,不虞被滅殺,是以,道人雖在網中,卻絲毫不懼。
水明月等人目瞪口呆,實在不明白這本應抱團的兩人,緣何又斗了起來。
若非顧忌道人的兇戾,眾人巴不得道人掙開漁網才好!
卻說許易不管道人的喝罵,抽了兩耳光,心情舒坦了一些,伸手便朝道人脖間的萬化鼎捉來。
豈料,那萬化鼎竟重逾千斤,根本握都握不住。
道人冷笑道,“嘿嘿,想打道爺的秋風,你還嫩點,小賊,我勸你趕緊把道爺解開,先前之事,道爺大人大量,就當沒發生過……”
孰料,一句話未說完,啪的一聲,臉上又挨了一耳光。
“小爺叫你說話了么?趕緊把禁制放開,免得小爺動起手來,你受不住!”
許易冷聲說罷,念頭一動,手中多了根烏漆漆的木棒。
一見此物,周世榮便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那刻骨銘心的劇痛,簡直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小賊,我看你是找死……”
在道人看來,既是誰都奈何不得誰,嘴上且不能輸人。
誰成想,他話音未落,許易一棒子直接敲在他頭上,道人發出一道凄厲的慘叫,叫聲竟將池中碧水也蕩了起來。
“這下可以把這鼎爐交出來了吧!”
許易微笑說道,手中黝黑的棒子,高高揚起,不住在道人眼前晃動。
“這,這是什,什么東,東西……”
道人驚恐的望著哭喪棒,聲音充滿了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