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閣主引著許易上前,笑道,“來來,我給諸位介紹介紹,這位是鄙閣新晉客卿薛向,諸位今后可要好生親近。”
“薛先生還不到三十歲吧,如此年紀,就有此等修為,不知師承何處?”
冷艷貴婦嬌聲笑道,豐腴的身軀顫動,十分壯觀。
眾人皆知玲瓏閣的客卿,無不是氣海境的狠角色,自無人敢輕視許易。
許易道,“區區賤名,就不辱尊聽了,今次同行而往,還望諸位多多關照。”
來的路上,他已從方閣主處獲知,同行的五人,四位來自四大世家,一位是廣安府令的門客。
細細一想,也覺正常,整個廣安城,不就處在這幾方勢力的籠罩之下么。
這等肥肉,他們不吃,誰還敢下口。
“還挺神秘,不知是真有本事,還是裝神弄鬼!”
白衣秀士一收折扇,冷聲哼道。
豈料話音方落,許易歸元步催動,閃念就到了近前,連畫兩圓,三牛之力催動,咔嚓一聲,白衣秀士身披的上品法衣,發出一道尖利的銳鳴,整個人橫飛出去,半空噴出一口血。
方才二人站立位置,相隔不過數丈,許易有心算無心,白衣秀士哪里又躲得開。
“這下尊駕該知道薛某是不是裝神弄鬼了吧!”
許易斜睨著撞在墻上勉強定住身的白衣秀士道。
白衣秀士冷哼一聲,狠狠瞪了許易一眼,卻不敢答話。
他真被許易嚇住了,上品法衣傳來的那道聲響,起碼消耗了三分之一的防護力。
這可是上品法衣啊,白衣秀士從不曾見氣海境能有人一掌打出如此威力的。
暗暗地,他已將許易的威脅,調到了最高,哪里還敢挑釁。
其余的白胡子老頭,冷艷貴婦,矮胖子,冷峻中年,看向許易的眼神,瞬間全變了。
同為強者,他們自然知道方才那一擊,意味著什么。
方閣主也怔了怔,心中微微有些激動,對聘任許易為玲瓏閣的客卿,細究來,存著幾分賭性,此刻許易當眾顯露出如此本事,證明這一局,他方某人賭贏了。
許易同樣賭贏了,他賭得就是一擊之后,白衣秀士生出忌憚,不敢出手。
這點,他在收拾李家兄弟時,試驗過。
是人都有思維定勢,根據眼前所見,判斷局面發展。
他所強者,正是驚人的力道,而展現出的力道,自然被人當作評估他實力的最佳依據。
很輕松地,他許某人就成了眾人眼中了不得的強者。
行此險招,也是被迫,他很清楚盂蘭會一行,必定風波難靖,道理很簡單,涉及利益之爭,怕是誰都不會輕易放棄。
若是此刻,他對這白衣秀士的挑釁,選擇綏靖之策,換來的定然不是和平,怕是源源不絕的欺凌。
索性,亮上一手,震震聲威,正所謂,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方閣主哈哈一笑,“鄙閣薛長老向來喜好以武會友,還望云主事海涵,來來來,薛長老,我來給你引見這幾位好朋友。”說著,將幾人身份介紹了一遍。
許易如今是玲瓏閣的榮譽客卿,相對眼前幾位,方閣主自然更拿他當自己人,該回護的自要回護。
因著盂蘭會規格極高,各方皆派出了重量級人物。
白衣秀士,是云家主事,地位相當于副家主,乃是云家老祖的幼孫,氣海中期修為。
白須老頭,乃是雷家長老,氣海后期修為,介紹指示,方閣主特意強調了此老在廣安城,同水中鏡并駕齊驅。
冷艷貴婦,是風家家主夫人,眼下風家正忙著祭奠風行烈,無人主事,風夫人只好勉為代表,氣海前期境界。
矮胖子,亦是不凡,乃是水家二長老,論位份還在水中鏡之上,武道修為,方閣主未提,竟有些高深莫測。
冷峻中年,身份同樣顯赫,竟是廣安府令之妻舅,專事幫府令打理名下產業,修為同樣未知。
方閣主介紹罷,許易不卑不亢地抱拳行了一禮。
冷峻中年輕哼一聲,道,“方閣主,薛長老參會,張某無異議,關鍵是這位薛長老,是否能拿住寶物,張某有言在先,方閣主別想讓我等為其墊付。”
原來這盂蘭會,皆是以各府為單位,每個單位按人頭算,每人需繳納至少三件夠得上評級的寶物,才能整體參會。
而眼下多了許易,冷峻中年便擔心許易無有寶物,屆時,還得要他們均攤,等若是降低了他們的指標,畢竟最后購買寶物的準許,和每人手中能夠兌出的寶物,是直接掛鉤的。
許易冷聲道,“薛某既參會,自憑實力,何須他人墊付!”
冷峻中年面色稍霽“如此最好,張某無話可說,方閣主,時日不早,該啟程了!”
方閣主點點頭,從懷中取出個紅色羅盤狀的器物,在中間按鈕上輕輕一按,西邊的空闊的平地陡然打開,一艘黑峻峻的巨舟升騰而起。
巨舟長足十丈,高有三丈,舟首雕刻龍頭,通身泛著淡淡的光輝,低調而華麗。
方閣主當先躍上巨舟,眾人緊隨其后。
上得舟來,許易正好奇地四下觀望,巨舟騰空而起,穹頂自然打開,轉瞬已升至百丈高空。
白衣秀士等人皆出身不凡,乘坐此飛行寶器,如飲水吃飯一般平凡,上得舟來,皆忙著挑選房間,入室休息去了。
而許易兩世為人,連飛機都不曾坐過,更遑論腳下這近乎仙家寶物的飛舟。
新奇的好似大孩子到了超級游樂園,左看右看,絲毫不嫌累,很快,飛舟已到了百丈高度,穿梭在了云層之間。
白云朵朵,映日象形,或如群羊,或如奔馬,或似巨象揚鼻,或如巨龍嘯日,天風獵獵,吹得許易發揚衣張,他打開手臂,站在欄側,張大嘴巴,任由天風灌進口來,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盡皆打開,滿目前所未有的風光,讓他振奮至極,若不是要維持高人風范,他早長嘯出口了。
飛舟速度極快,穿過云層,地下的景致也明晰起來,巍峨的廣安城,從天下望,一眼望不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