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事已至此,許易已無退路,一旦讓謝清風發動,圍攻雖眾,必定十死無生。
一擊未破,許易借著迅身符余力,蕩開三十余丈,轉瞬又放出一張迅身符,再度虎撲近前,左臂擺動,運起藏鋒式,珊瑚角頓時化作流光,右臂之中,筋脈如龍狂動,洶涌的罡煞噴薄而出,在掌中結出個微小的能量團。
轟隆,狂暴的氣浪炸開,許易被反震之力,消解了迅身符的余力,還倒沖出七八丈,謝清風卻依舊不動不搖,天羅云衣,卻是絲毫未有損耗。
謝清風卻面現痛苦,又氣又急。
原來這天羅云衣的防御,和魂衣如出一轍,皆是以陰魂為主導。
魂衣受到攻擊,無論是否能防御得住,必定牽連陰魂,天羅云衣亦是這般。
許易暴虐的攻擊,雖被天羅云衣防御下來,對謝清風陰魂造成的劇痛,卻非同小可。
痛得他猙獰的面目,完全扭曲了,甚至連意識也無法凝聚,才想反擊,許易又催動了第二張疾風符,如一團暴風撞了過來。
轟!!!
許易倒卷,謝清風劇痛難當!
第三張疾風符,第四張疾風符……
一連十張疾風符,謝清風終于堅持不住,痛得癱倒在地,滿地打滾,天羅云衣遍布裂紋。
許易雖面色如常,心中之痛,絲毫不再謝清風之下,他所練就的十三張疾風符,竟有十張消耗在了謝清風身上。
強行壓下心中的痛惜,許易暴起發難,拼卻這絕大代價,換來的戰機,他除非瘋癲了,才會緊緊抓住。
當下,他狂飆而來,催動珊瑚角,閃電一般一連刺出十余下,砰的一聲,天羅云衣徹底崩碎,珊瑚角猶自電閃,瞬間將謝清風刺成碎肉。
許易趕忙放出收魂瓶,原想著沒了招魂幡為助,強大的陰尊魂魄,未必好搜拿,卻未曾想,謝清風的陰魂竟連聚成一團,也極度困難,衰微到了極點,如一團輕薄蒙霧,轉瞬投入收魂瓶中。
原來卻是他瘋狂進攻之下,謝清風的陰魂為支撐天羅云衣,竟生生耗慘。
說來話長,實則不過數息,一場戰斗,便告結束,此刻,滿峽谷因山石崩塌造就的煙塵還未散盡,諸人甚至還未從一眾天雷珠的劇爆中回過神來,謝清風已橫尸當場。
隨即,眾人胸口的強弱令皆傳來蜂鳴聲,許易腦海中陡然浮現文字,立時騰空而起,朝西狂飆十余里,便見一道光門,投入其中,轉瞬消弭。
便在這時,塔樓之中同謝清風共飲的十余位軍團長還在飲宴,正等著謝清風回歸,好得些便宜物資,十余道蜂鳴盡數響起。
嘩啦啦,無數杯盤落定,咔嚓一聲巨響,兩張條案化作齏粉。
眾人面上俱是濃濃的難以置信,任打破頭顱,眾人也無法相信,強弱令中傳來的文字信息。
踏入尚功堂時,許易強弱令化作了金色,分值變作了一千三百余分。
面對這個分值時,許易初始有些想不通,后來接收了強弱令的信息,便想通了。
原來金色,單獨是一層獎勵,三百的分值,乃是獎勵他待到了第三關結束。
他才跨入堂來,便有一位黑袍侍者迎上前來,見得他胸前的金色令牌也不驚詫,徑直引了他朝內堂行去,在一條牽繞的甬道來,左突右拐數次,終于轉進一間明堂,堂外,茂林修竹,曲橋流水,宛若中州之繁盛園林,哪里似密道古屋。
到得此處厚,黑袍侍者徑自退去,始終一語不發。
許易不出言,他已然通過感知之力察覺到了內堂有人,果然,流光溢彩的珍珠簾幕被掀開,一位素袍中年行了出來,面目粗獷,頭戴逍遙巾,眉宇間頗有英氣,行動之間,氣血鼓脹,竟只有凝液境修為,見得許易,遠遠一抱拳,“見得閣下真容,實乃某三生之幸,一千三百余的分值,金色副令,賞強罰弱之戰自興起以來,從不曾得見,閣下也算是將自己寫進了我混亂星海的歷史。”
聲音溫潤,聽入耳來,卻自有一番威嚴。
許易抱拳道,“足下過譽了,某只是邀天之幸,恭逢盛會罷了,不知足下如何稱呼。”
素袍中年道,“某姓慕,名光明,閣下喚某老慕就行,某添為此間管事,驚聞閣下到來,特來相見,此間兌換事宜,某皆精熟,閣下若不嫌棄,便由某來引領此次兌換。”
許易笑道,“求之不得,實不相瞞,某是第一次參加強弱之戰,其中內情,實在一無所知,還請光明兄代為分說。”
素袍中年道,“并不麻煩,兌換過程,和外間商會的傳送器械別無二致,只是關于分值,和金色副牌,需要分說一二,卻也簡單,某說一遍,閣下當能記下……”隨即,將分值和金牌以及兌換辦法,交代了一遍。
除卻金牌的兌換準則,大致和緋衣中年所說一般。
分值既有兌換實物,和兌換“兌換機會”兩重的作用。
譬如許易有一千三百余分值,一百分值可以換取一枚火系靈石等實物。
若是許易想要換取更高等級的寶貝,便要將分值兌換成“兌換機會”,再出靈石,可以平價將更高等級的寶貝贖買過來。
而金色副牌,則是完完全全的兌換機會和兌換實物合一,按素袍中年的說法,金色副牌足夠寶庫中最珍貴的物品了,堪稱驚世之賞。
說話之際,素袍中年引著許易到了兌換器械旁,沖許易分說數句,許易分出一滴鮮血,滴入強弱令中,強弱令立時滑落,許易接入手中,按照素袍中年的吩咐,將強弱令插入兌換器械的卡槽中,兌換器械頓時散出朦朦銀光,十分奪目。
隨即,素袍中年便要告退,卻被許易叫住,“光明兄何必如此,有道是,救人究到底,送佛送到西,某還指望光明兄提點一二。”
往日,他使用兌換器械,都是背人,生怕人靠近,今次卻拉著素袍中年在此,卻非是他陡然轉了性子,而是沒多少保密的必要,至少對此人而言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