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息一晃而過,起身告退者竟多達兩成,計有五六十人。
便連淮西府,也有四人站起身來,盡是費四,李通,瞿穎,外加一位喚作薛春的薛家公子。
許易大是詫異,他們淮西府折損最少,即便折損的涂老三也全是因為脫離大隊人馬,完全是咎由自取。
滿以為眾人自信滿滿,卻沒想到這么多人打起了退堂鼓。
“許領隊,何必詫異,以我的天資,留在這兒,也是扯大家后腿,能通過此次恩科,獲得一級星吏,對我和我家,已是意外之喜了。當然,這也全是托許領隊和諸位的福,瞿穎就在此和諸位別過了。不過,回了淮西,瞿穎擺答謝宴,諸位可要一個不少的全到。”
瞿穎大大方方的抱拳相謝。
“許兄,今后但有差遣,費四莫敢不從。”
費四沒說團圓話,恭恭敬敬沖許易抱拳一禮。
李通,薛家公子亦抱拳相謝,言辭極是誠懇。
短短一日光陰,卻歷經波折,許易送得人情實在極大,更何況,在這艱險之中,許易展現出了非凡的人格魅力,令人心折。
許易念頭一轉,也想開了,到目前這個階段,自忖實力不足,獲利了結,未必不是上策。
當下,他沖四人抱拳道,“一路順風,他日定有相聚。”
一番掬讓后,四人就此告辭,被進殿的皂衣侍者,迎著朝殿外行去。
“行了,該走的走了,留下的,再聽我啰嗦幾句。嚴格意義上說,恩科到現在才開始,最艱難的任務,自然要交給最有底蘊的人材來干。對了,老許,可有那個冊子,我這要說下去,可就有得扯了,有冊子就冊子給他們,讓他們自己看。”
盧大人輕松寫意得不行,想一出是一出。
一名闊臉的青袍客,趕忙應承,不多時,便有人送來厚厚一疊冊子,盧大人撿起一本,翻了幾頁,“這都多少年沒用了,都沾灰了,也好,一甲子了,也到了收獲的季節了。”說著,撣了撣冊子上的灰塵,也不見他動作,近百本冊子,同時騰起,準而又準地落進諸人手中。
如是三次,近三百本冊子,盡數分光
眾人無不震驚,誰都知曉,通常陰尊強者的魂念,能分出十余道,便算是真魂了得。
如鄧黑臉這等幾乎陰尊觸頂的強者,也不過勉強能分出二十道,盧大人輕松便能分出百道魂念,真不知該強大到了何等地步。
許易不知曉其中輕重,在他看來,自己都能同時分出百道魂念,盧大人這手也算不得什么,結果冊子,魂念放出,將滿冊子的灰塵盡數驅離,靜靜翻閱起來。
半盞茶的功夫,整本冊子上的文字,便印在了許易的腦海深處。
他現在才明白,為什么盧大人說,真正的恩科,現在才開始。
這第三關,實在是兇險,再也不是第一二關那般,要么考研勇氣,應變,要么考研堅持,急智。
這一關,卻是要去豐饒海場,收取海獸妖核。
而這豐饒海場,名為海場,只不過是劍南路庭在彼處,設置了拘禁陣法,圈出了一塊海域,孕育著海妖,距今已有一甲子。
若是尋常海域也就罷了,這豐饒海場截取的可是忘情海的一片海域。
忘情海可是這無邊6地盡頭的恐怖海域,根本沒人知道這忘情海的盡頭在何處,一旦激起深海中的大妖,恐怕沒人能活著回去。
許易余光四望,果見眾人面上皆現出凝重,更有數人在傳音,后悔先前沒有起身告退,竟陷在了此處。
盧大人冷笑道,“怎么,都怕了,就這點膽量,我看你們也成不了什么氣候,怕死的都站出來,本官可以放他離開。”
眼見江東府的陣營,便有兩人要站起身來,一個長髯青袍客哈哈笑道,“盧大人跟你們開玩笑呢,你們這些蠢貨,路庭還真能把你們往危險的地方派?放心,那豐饒海場多年都處在路庭的監管之下,若有深海大妖,早就給現了,里面多是些,成了,你們去了,自己就知道了。”
許易依稀記得這長髯青袍客,正是江字頭的接引使者。
似乎因為眾人的畏難,徹底弄得盧大人沒了興致,根本不愿再說話,大手一揮,便讓四位接引使者,各自將人馬送到地頭。
出得點仙殿,青袍客叫住了淮字頭的一眾人馬,“先前在殿上,都看明白了吧,你們的結局好壞,直接關系到本官的政績,都加把勁,努力爭取,路庭虧待不了功高者。”
“大人,您就直接說怎么賺取積分,獎勵又是什么吧,咱們早一點到,早一點搶占先機。”
淮東陣營的曹極含笑看著青袍客道。
“是這個道理,本官就不羅嗦了。這玩意你們每人一。”
青袍客說罷,取出一堆巴掌長短的紅色玉,依次分給眾人,“這叫點妖,里面有點妖霧,這妖霧沒旁的作用,但能快彌漫,遇水不容,凡是有妖物沾染上,便會顯現金紫黑白青五色。青色對應著開智期,金紫黑白四色,則對應著通語期四境。屆時,你們看妖下菜碟,通語期便能產生妖核,開智期的只有晶核。開智期一枚晶核積兩分,通語前期一枚妖核積十分,通語中期一枚妖核積五十分,通語后期一枚妖核積兩百五十分。”
“通語巔峰呢,一枚妖核又積多少分!”
淮南府的一名青衣女修脫口問道。
青袍客笑道,“豐饒海場哪里會有通語巔峰大妖,以你們的單個的實力,收拾通語前期大妖,應該沒什么壓力,到得通語中期大妖,恐怕就得你們中的強者才能單個硬抗。至于通語后期,恐怕就不是你們中的哪一個能夠單獨對抗的了。若出現了通語巔峰,那還得了。”
青袍客的說法,許易絲毫不好奇,早在大越,他就見識過通語中期的暴兕,是何等恐怖。
當然,以他如今的修為,對上通語中期的暴兕,應該能與之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