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將接觸,烏衣中年便將一連串的高帽子扔了過來。
許易笑道,“看來閣下關注許某許久。”
烏衣中年道,“實不相瞞,古某聽說閣下性命不過十余日,罷了,就不兜圈子了,是老俞告知我來尋你的,為了這個消息,老俞可是敲了我足足五千枚靈石。”
許易眉頭微皺,“老俞,哪個老俞?”
烏衣中年驚詫道,“什么,你竟不知道老俞,這老小子敢坑老子……也不過呀,老俞這老小子人品是靠得住的,就為了五千靈石,以后就不在圈子里混了?”
許易拼命思索著“老俞”,靈光電閃,瞬間想到一人,“你說的那個老俞,是不是一位葛袍老者,蓄著山羊胡子。”
烏衣中年一拍大腿,“這么說你果真認識老俞。”
許易道,“算不上熟知,只是打過交道,那位俞先生曾與許某交易過一件價值二十萬靈石的寶貝。”
許易想到的老俞,正是當初和他交易天神圖殘圖的葛袍老者,當時交易完畢,他送葛袍老者乘坐傳送陣離開后,便再無瓜葛,隨著時間久遠,便漸漸淡忘了此人。
卻沒想到,這老俞倒是替他打起了廣告,還順水推舟送來了一筆買賣。
烏衣中年大喜,“如此說來,古某就放心了。你或許很奇怪,怎么因為老俞一言,我就贈予他五千靈石。實在是咱們這個圈子,混的就是個信譽,只有信譽存在,才有所謂的資源。”
“這么說,許某便成了那位俞先生的資源。”
許易小道。
“這是自然,若是咱們這單買賣順利成交,你也能成為古某的資源。”
烏衣中年笑道,“當然,我和老俞同樣成了你的資源,否則,我今次送來的這樁天大的好處,怎會落到你的頭上。”
許易笑道,“那許某洗耳恭聽。”
烏衣中年道,“我聽老俞對你推崇備至,又聽說你如今已貴為二級星吏,一科主事。料來是聰明過人之輩,你可以猜猜我今次的來意。”
許易道,“多半是為幽暗禁地而來。”
烏衣中年眼睛一亮,“果然名不虛傳!好了,咱就不兜圈子了,不錯,古某這次前來,是專為出售一份靈礦脈而來。”
許易精神一振,“許某洗耳恭聽。”
他能猜到烏衣中年為幽暗禁地而來,實在是眼下此事最為火爆,且他報名之事,并非秘密,需求幾乎是明擺著了。
至于烏衣中年為此事找來,他真有些歡呼雀躍的沖動。
之所以如此,乃是他基本確信,此人既然肯言明,多半是有實料,底氣便在于老俞。
他信得過老俞,這份信任間接傳導到了烏衣中年身上。
烏衣中年道,“那古某就直說了吧,我有一處詳細靈礦脈的地點,只要咱們找到彼處,能保證你最少起獲五十萬枚靈石。”
許易面不改色道,“我想知道,你有幾分把握能保證找到。”
烏衣中年笑道,“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實不相瞞,古某自幼也是出身豪門,隨同父祖多次進入幽暗禁地。家道中落后,只要幽暗禁地開啟,烏某便會隨隊千萬,往往復復以不下十余次。每次進入,皆會詳細記錄幽暗禁地內部的地形地貌,出外后,亦會全力求購幽暗禁地的殘圖,數十年下來,對幽暗禁地的了解,已是極深。”
“可以說,古某平生之精力,多耗在幽暗禁地的研究上,以至于修為卡在感魂中期多年,也不得寸進。幽暗禁地雖然廣袤無垠,對旁人而言,猛然入內,幾乎難辨方向,但對烏某來說,不管傳送到何處,要想找到那處的靈礦脈,也不似乎難事。”
許易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處靈礦脈,是你上次進入幽暗禁地時發現的,同時發現的人有很多,而你的意思是,因為進入幽暗禁地的傳送,是隨機的,即便很多人都知曉那處靈礦脈,但能找到那處靈礦脈的,只有你。”
烏衣中年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
許易笑道,“古先生欺我無知。若是這種情況,試問如今正火熱的靈礦脈地圖拍賣,到底是怎么進行下去的。若是進入之后,多半都難尋到前次的靈礦脈,誰會蠢到去購買靈礦脈地圖?”
烏衣中年臉色一僵,“世事無絕對,像我一般鉆研幽暗禁地的老手也有,但精通如古某的,絕對萬中無一。再說,拍賣會是拍賣會,咱們倆交易是咱們,古某可以這樣承諾,若是最終那處靈礦脈,讓許先生一無所得,古某愿意一枚靈石也不取,你看如何?”
“如此才見誠意。”
許易笑道。他要的就是絕對保證,他可沒興趣也沒時間,因為一個消息,就浪費珍貴的機會。
“現在是不是該說說報酬了。”
烏衣中年問道。
許易替他分一杯茶,端起茶水淺淺囁一口,“你說我聽。”
“我要一張地魂符。”
烏衣中年輕輕吐出驚雷。
吧嗒,許易掌中的茶蓋一歪,險些跌落,盯著烏衣中年道,“古先生再說一遍?”
烏衣中年道,“許先生又何必作色,我知道你聽了,可能覺得古某的要求過分,但古某既然敢說,定然會讓許先生物有所值。”
許易冷道,“可我覺得古先生若不是不知道地魂符的價值,就是來尋許某逗悶子的。”
若非有“老俞的信任”背書,聽得地魂符三字,他立時就得暴走。
實在是地魂符太過珍貴,據他所知,根本就沒有交易記錄。
按估值論,至少也在十萬枚靈石往上,關鍵是根本求不得。
姓古的提供一個靈礦脈圖,先不談能不能找到,即便找到了,成功開采了,獲得了五十萬枚靈石,可許易這遭辛苦,光本錢,恐怕就得投入有十萬靈石。
姓古的,光提供一個消息,就要分走四分之一的利潤,是不是太過分,更何況,十萬靈石未必買得到地魂符,這筆生意,姓古的要價實在太高。
高到他沒辦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