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此地不比他處,一張一階三級奇符和一張一階四級奇符,算起來,也不過堪堪兩百萬靈石。
在這獵妖坊中,真不算什么。
何況,同時出現了風符和火符。
單一屬性的奇符,還有可能是那人自己煉制。
既然出現兩種屬性的奇符,多半是外得,如此,兩張奇符是異符的可能性極高,價值還得縮水。
單憑兩張異符,想要玩釣魚,不是托大,而是可笑。
豈料,滿場嘈雜未落,忽的,獵妖坊上空三十丈外,一道巨大的紅芒爆開,隨即,無數道巨大的紅芒爆開。
空中瞬間成為火海,隔著數十丈,地上眾人也依舊無法不運功抵抗那劇烈的熾熱。
“一階四級奇符,至少是一階四級奇符!”
“不可能,并無敵手,是誰放的奇符,難道就為作煙花燦爛么?”
“我知道了,是那人,是那家伙!”
“果然是他,想來被放出的就是那張火符,一階四級火符,嘖嘖,好大的手筆!”
“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那可是一張一階四級火符啊,價值輕松超過一百萬。”
“一張關鍵時刻保命,對抗點元強者的超級奇符,就這樣被當作焰火放了。心好痛。”
“不對,不對,那人竟然舍得百萬一爆,必定不止此一張奇符。”
“這才是真正的釣魚,不,乃是釣龍了,下了鳳凰丹,要掉真神龍。”
一枚引爆的炎爆符,徹底攪動了西坊市,乃至整個獵妖坊的風云。
短短一日工夫,許易接待了數十撥前來尋求交易之人,最終在兌出了三十余張奇符后,得了三件奇寶。
三十余張奇符,價值超過了三千萬,所得的兩件奇寶,無一不是奇珍中的奇珍。
其一,靈蚌珠。
此珠乃是一只妖元一轉的蚌妖死后,自蚌殼中取出的靈珠。
此珠雖非靈蚌妖核,其價值卻超過了妖元一轉的妖核。
唯因蚌妖乃是極為低級的妖族,想要化妖成功,實在極難。
一旦化妖成功,其壽命之長,遠超同品級的妖族。
要生就一枚靈蚌珠,則需要蚌妖壽元達到萬載。
一萬載的吐哺,方才孕育出一枚靈蚌珠。
此靈蚌珠,天生水靈,妙用極多。
含在舌下,不僅自帶避水功能,且自帶抗壓神效。
單是抗壓一點,便是其它避水珠遠遠不能相較的。
其它避水珠雖也有抗壓功效,卻最多只有百丈的抗壓屬性。
換言之,深入到百丈以下,強大的水壓會導致避水珠失去避水效果。
而這枚靈蚌珠則不同,自然孕育的水系精靈,天然的抗壓效能,足以維系深海潛行。
除此外,運使靈蚌珠,并不會如避水珠那般,生出隔絕水體的真空氣罩,而如妖族行水,天生自然。
第二件奇物,乃是一件三皇疾風蛇披風。
三皇疾風蛇乃是洪荒大妖蚩莽的直系血脈,這件三皇疾風蛇披風,乃是妖元二轉三皇疾風蛇殘骸所鍛。
疾風蛇天生便以遁速著稱,尤其在水域之中,其遁速更是只有龍紋劍狼才能與之一搏。
許易所耗的三十余張奇符,耗在靈蚌珠上的不足三成。
畢竟靈蚌珠再好,也只作避水之用,除非要入深海,其作用和其余避水珠相差不大。
而疾風蛇披風,入水則如神物。
天下任何身法,除卻水系功法,在水中都會大打折扣。
一但入了深海,水壓大增,便連水系功法都無法在有平素效用的兩成。
而這疾風蛇披風,自天然抗壓,有輕身加持,效用無倆。
尤其是對許易這種即將開啟深海之行的家伙而言。
交易達成,許易并未急著離開雅蘭居,他很清楚,這個檔口,外間有多少雙眼睛,多少雙耳朵,在盯著自己。
這點不須猜,那些鎖定自己的各種放肆神念,恨不得洞穿他的筋骨皮肉。
誰叫此時的他只是一個真元二轉的陽尊強者呢。
陽尊強者,在圣庭動輒呼嘯一方,能抗一方府主,但在這獵妖坊,各路強者匯聚之所,一位真元二轉的陽尊強者,絕對無法震懾群邪。
尤其是對一些大勢力而言,許易這般狀況,簡直如嬰孩懷抱珍寶行于鬧市。
若非雅蘭居背后的實力太大,此刻,雅蘭居早就化作了戰場。
事實上,就連雅蘭居當值的掌柜曹先生,都起了下黑手的心思。
他幾番試探,許易都極不上道,偏偏許易死活賴在雅蘭居不走。
五日過去了,曹掌柜忍不住,外面的各方勢力都忍不住了。
第六日中午,曹掌柜約了三撥勢力的頭面人物,于雅蘭居天字號密室內匯合。
窄窄的密室,大門才合上。
信和盟左副盟主頭一個開腔,“老曹,事到如今,這塊肥肉,你們雅蘭居莫非還想獨吞,今日幸虧你請左某來了,否則,我信和盟今日必定發動。”
曹掌柜哈哈一笑,“左副盟主還是一如從前般爽快,我雅蘭居豈愿壞諸位的好事。但我雅蘭居也不能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曹兄這是什么意思,莫非真打算護這家伙一輩子?”
緊挨著曹掌柜左首的劉副島主怒道,一雙虎目,精光湛然。
曹掌柜微微一笑,轉視右首邊清癯老者,“夏兄當知我意。”
清癯老者道,“曹兄開個價吧,一口價,無須啰嗦。到底是重建雅蘭居,還是生吞活剝,曹兄總得選個方略。”
清癯老者向為智者,曹掌柜才開口,他便領會了曹掌柜的意思。
如今的情勢,人在雅蘭居,不經曹掌柜過一手,斷然不可能成事。
而曹掌柜也不可能為了這一塊肥肉,舍棄了雅蘭居的金字招牌。
他不可能親自下手,臟活累活自然是另外三家的,但好處卻萬萬不能少了雅蘭居的。
而且為了維護雅蘭居的聲名,無非兩種辦法。
一種是三家強襲雅蘭居,一種是曹掌柜想個辦法將許易推出雅蘭居外。
這便是清癯老者所言的“重建雅蘭居”和“生吞活剝”。
曹掌柜道,“某思慮良久,決議翻修雅蘭居,清除所有的客人,違背與客人的約定,又是一筆費用,不知幾位打算如何與曹某算這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