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吧,本座一個人陪他們玩玩。”
孫上師氣勢驚天。
左立,尹濤等人無不大驚,誰都意識到孫上師不但斬了下尸,多半還是成就尸體的存在。
若是如此,就麻煩了。
許易和一眾總掌們飛退,迅速隱入沉沉密林。
左立,尹濤三人對視一眼,齊齊朝孫上師圍來。
單打獨斗,已沒有勝算,只能合圍。
五大斬尸強者瞬間火力全開,直把沉沉黑夜打成了白晝,把茂密森林打成了白地。
濟州領的各大長老,和領主鐵衛,這才得以朝眾暗夜行者追去。
大批人馬蜂擁而去,卻無人發現隱在西北角洞坑中的許易,他正緊密觀察著場中的局勢。
尤其是孫上師和左立、尹濤三妖的大戰,他便是隱在三千丈外旁觀,也忍不住熱血沸騰。
孫上師憑著一式大手印,和左立、尹濤三妖戰得難分難解,絲毫不落下風,還能時不時找到四人結陣中的破綻,打得四人手忙腳亂。
“吼!”
硬挨了孫上師一記大手印的尹濤,終于斗得發了性,身子一晃,竟現出本體來,卻是一只體型巨大的蝎子,兩條巨大的螯鉗撲簌著電光,迎著孫上師的大手印,不避不讓,竟朝孫上師的頭顱擊來。
顯化本體的妖族,防御能力遠勝幻形時,孫上師頭一次退了。
“此時不拼,更待何時,切莫讓賊子走了,賢昆仲且撐十息。”
左立暴喝一聲,忽的,退開,掌中多出一個血色的罐子,他口中念念有詞,將手掌浸入血色罐子中,下一瞬血色罐子冒出萬千怨魂,無數鬼臉顫抖,掙扎,嘶嚎
“幽羅億鬼手!”
許易暗暗心驚,沒想到堂堂廟祝竟也修如此陰邪的神通。
就在左立動作的同時,高額青年和彪悍青年同時顯化,一個化作雪白巨虎,身插兩只巨大的鋼翼,一個化作巨大的銀翼青嘴雕。
三位大妖同時顯化妖軀,防御力直線狂飆,攻擊力也飛速上揚,瘋狂亂斗中,不僅腳下的山嵐大片垮塌,相鄰的山峰,也緩緩崩塌。
眼見左立的幽羅億鬼手將要蘊養成功,身處三名咫尺化形大妖的圍堵之中,從來風輕云淡的孫上師臉上頭一次露出凝重來。
便見他伸手在眉心輕輕一彈,大手一抽,另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孫上師,忽然立在他身邊,兩人相視一笑,便如穿花蝴蝶一般,互相閃躍著,發動起來。
兩人本是一人,心意相通,配合自然無比精妙,攻擊威力是一加一遠遠大于二。
幾乎瞬間,三位兇猛的大妖盡皆染血,卻死戰不退。
交戰許久,三位兇猛的大妖已盡知孫上師的恐怖,更知曉如今唯一的勝算,便在左立成功激活那威勢騰騰的鬼手。
孫上師才一分尸,三人便接連受重創,卻死戰不退
孫上師長嘯一聲,拍拍腰中的紫色袋囊,輕聲道,“荒兄,委屈你太久了,現在該你出來品品美味了。”
下一瞬,一道黑影從紫色袋囊中騰出,迅比閃電,正是荒魅。
便見荒魅四足騰空,身伴風雷,兩頭齊仰,同放虎嘯龍吟。
“好個荒魅,好個孫上師。”
許易猛地想起典籍中的記載,荒魅能隔空吸取妖血,此刻,孫上師故意將尹濤三妖同時擊傷,再喚出荒魅,便能立時底定大局。
果然,尹濤三妖才一認出荒魅,齊齊色變,二話不說,翻身便走。
荒魅發出一聲愉悅地啼叫,一道詭異的氣血,自他龍頭射出,又從虎頭吞入,再由兩頭齊齊噴出,正要遁走的尹濤三妖,各處傷口,齊齊噴出血來,那血并非以血霧的形態出現,而是一串串凝稠的血珠子。
三妖拼命遁逃,荒魅窮追不舍。
孫上師哈哈長嘯,幻出的尸體當即一個大手印朝左立頭頂擊去,說時遲,那時快,左立掌中的血色罐子轟然炸碎,已完全黑化的左手,撮出兩指,輕輕一彈,便將孫上師隔天拍來的巨大手掌崩碎。
一團黑氣正中孫上師胸口,孫上師身上忽然冒出一團金光,便聽連續噼啪炸響,便將那黑氣彈開。
“金蟬佛衣!”
左立詫異地喊道。
孫上師一言不發,迎著左立便又撲了過去,本體和尸體如一團旋轉的風暴,漫天巨大掌印環繞在這團風暴周圍。
左立怡然不懼,單憑一只黑化的左手,應對如風,竟和孫上師戰了個旗鼓相當。
兩人這邊的血戰,雖然激烈,但遠談不到兇險。
要說兇險,還得是荒魅和三妖的戰斗,應該說是虐殺。
荒魅只是不停閃躍,呼嘯,三妖身體的傷口便源源不斷溢出大量血液,不管服用怎樣的靈藥,在荒魅呼嘯之際,都無法愈合傷口。
三妖不是沒想分散突圍,奈何那種血液的抽取,哪怕遁出百里,始終沒有斷絕的跡象。
不得已,三妖只好匯合,團團圍攻起荒魅來。
奈何荒魅身形飄忽,防御能力也有一套,中了三妖兩擊,除了嘶吼不絕,并未露出頹意。
時間一點點流逝,三妖終于崩潰了,幾乎先后數息,接連倒地,再無行動能力。
荒魅雙頭輕吟一聲,終于落了地,圍繞著三妖打著轉轉,先敲敲這個頭顱,再踢踢這個胸腹,一副老饕挑選鮮活食材的模樣。
忽的,荒魅亮出了足下鋒利的小爪,便要吵尹濤天靈蓋劃去。
便在這時,一柄小劍御空而來,轟的一聲,沒斬中荒魅,卻在荒魅左側數尺外停住,荒魅哼也沒哼一聲,便被狂暴的罡風震得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三妖發現置身另一座山峰的峰頂,天風獵獵,一名青衣男子立在懸崖邊。
“你是誰?”
尹濤沉聲問道。
身為咫尺化形的大妖,三妖的恢復能力都是驚人,只不過昏睡了半盞茶的工夫,氣血已恢復了不少,雖暫時還行動不得,說話時,已是中氣十足。
“我正是三位苦苦找尋的許易,彼時三位在鐘祥仙府險些將我擒獲,若非我有秘術遁走,也不會再有機會和三位今夜在此相見了。”
青衣男子轉過身來,不是許易又是何人,此番他卻是以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