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的調子起得極高,不僅吸引了金鵬妖王的注意,全場的注意都被引到了許易身上,無須說,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白狼要引薦的必然是和他一同進殿的許易。
便見白狼指著許易道,“此人大名許易,綽號空虛老魔……”
滿場頓起騷動。
許易接茬道,“對不住,打斷一下,白狼道兄介紹有誤,在下人稱空虛公子,空虛老魔的名頭,只是外人謠傳。”
白狼氣結,他怎么也沒想到許易在這等關頭,還敢顯露滑稽的一面。
金鵬妖王哈哈大笑,指著許易道,“能在本王面前,還能談笑風生的,屈指可數,就憑這個,白狼便沒薦錯人。”
“大王此言,恕我不能茍同。”
卻見左側第三桌一個頭戴金冠的華服中年站起身來,“空虛老魔之名,我也聽過,所做的事,不過是屠了一個東判府,斬了幾萬小嘍,不曾聽聞陣斬過三境四境的強者,所謂魔頭之名瘋傳,不過是這些年來,陰庭順風順水慣了,沒有人對他們的基層組織連根拔起,出了一個許易,立時成了靶子,成了風向標。圖某只想感嘆一聲,時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
“艸!”
許易心中大罵一聲,老子招誰惹誰了,連個魔頭名號,也踏馬有人爭著搶?
金鵬妖王哈哈一笑,“老圖,你啊你,和一個后起之秀,你也能爭起來,這些年來,你哪兒都變了,就是這脾氣沒變。”
金冠中年朗聲道,“圖某只是見不得小人在大王面前得志,讓人以為大王識人不明。”
白狼皺了皺眉,姓圖的這話,是連他也掃帶進去了,他本想息事寧人,現在看來,大王新將建制,局勢如火,某些人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騷動,怕是連他的位子也盯上了。
當下,便聽白狼道,“圖兄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位空虛老魔,絕對是名不虛傳,就在適才,此君以一己之力破掉一張四階滿級火符,乃是白某親眼所見,不知這等實力,能否入得圖兄法眼。”
此言一出,場中氣氛陡然一變,如果說,先前所有人將眼目投向許易,只是好奇,此刻,就多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了。
“噢!竟有此事?”
金鵬妖王來了興趣,“若真如此,空虛老魔,不空虛公子真算得上傳奇了,至少在本王處在二境時,是做不到此舉的。”
金鵬妖王這把火一加,場中氣氛,又是一變。
許易暗罵,來的不是時候,進了一池渾水中,下面有吃屎都怕趕不上熱的一幫官迷,上面有老謀深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金鵬老怪,他夾在中間,真是兩面都受熬煎。
“白兄所言,怕是有為這位許小友張目的成分吧,四階滿級火符爆開,是何等威力,我等都清楚,說有賦靈神通能夠在四階滿級火符的符場中活下來,我信,可若說能擊碎符場,抱歉,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我實在不知道,有什么手段,能保持賦靈神通高速高效且持續的轟擊。
金冠中年再度發聲質疑。
至此,許易猜到人家根本不是針對自己,自己還不夠份量,這位針對的明顯是白狼。
眼見雙方赤焰將烈,金鵬妖王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今天總歸是好日子,美酒美食,才是主調,說別的,就扯遠了,都落座落座。”
白狼面上青氣一閃,抱拳行禮,便要告退。
許易自然窺出白狼心中極不痛快,心念一動,朗聲道,“今日是大王分封天下的好日子,許某初來乍到,沒有給大王準備賀禮,實在惶恐,既然有人懷疑許某的實力,辱沒白狼大人的清白,某雖人微言輕,也不能坐視不理,借著這個機會,許某想為大王演上一段,也算為大王賀,不知大王可能應允?”
金鵬妖王哈哈一笑,“許先生要亮寶?正好,我與諸位同觀,看看咱們的空虛公子,到底有何手段。”
許易抱拳答謝,掃了白狼一眼,白狼點點頭,傳出意念道,“許兄有什么本事,都亮出來吧,圖無名這混賬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
許易點頭應了,心中暗自激動,圖無名正是邪魔榜上排位較高的邪魔,歷經萬千波折,終于在此處找到獵物了。
許易壓下心頭悸動,環視全場,抱拳道,“啟稟大王,此處不甚開闊,演練不開,若是毀了金殿,許某罪莫大焉。”
金鵬妖王微微一笑,“簡單。”說著,大手一揮,整個金殿的四壁和穹頂忽然消失。
這一手賦靈神通,無跡可尋,比白狼的本事,又高妙不少。
四壁和穹頂消失,眼前只剩了縹緲層云,和一望無際的山峰,許易抱拳道,“獻丑了。”
話音未落,那挺馬克沁重機槍便被亮了出來,霎時,有識貨的眼睛亮了,“通靈寶物”的驚呼聲,遍傳整個大殿。
金鵬妖王面上笑意更濃,指著許易對白狼傳意念道,“白狼啊,果然是意外之喜啊,得此一人,勝過十個王伯當。”
金鵬妖王話音方落,馬克沁重機槍開始噴灑雷霆彈珠,槍口的火焰如一只怒火鳳凰,才張開恐怖的羽翼,金冠中年圖無名明白了,世上真有神通,能夠在剎那之間完成快速高效的轟擊。
一顆顆雷霆彈珠爆開,并不發出驚天動地的威力,反而如炸開一團焰火,每一顆彈珠炸開一團焰火,便聚成一個文字。
金鵬妖王眼睛一亮,立時明白了,這位是要以雷霆之力聚成文字,他自詡飽學之士,平素最好吟風弄月,這個空虛公子當真有趣。
他卻不知,許易自入此間,第一個向陳放歌了解的便是他金鵬妖王,為此,他還花費重金,讓陳放歌找了消息鬼,買來了關于金鵬妖王的資料。
對金鵬妖王的這點癖好,許易自然知曉。
文字越聚越多,竟不是詩詞,而是文章,金鵬妖王興致越發濃厚,竟忍不住高聲誦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