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道,“若非教諭生得如此美絕人寰,令人一見忘俗,再見忘情,三見望己身,我何至于如此行為無狀。正所謂: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教諭宛若九天仙女下凡塵,若還叫我等凡夫俗子見而不動凡心,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
滿場嘩然立止,無數男修目瞪口呆,褚一更是氣得直翻白眼:還可以這么無恥么?若老子有這等口才,還會單身到如今都沒有找到合適的道侶?
易冰薇聽呆了,雖然惱怒此人油嘴滑舌,但也覺得這人說得還真有幾分道理,原來過分的美麗也是一種罪過啊,罷了罷了,放他過得了,聽過不少人夸贊自己美麗,也就這人別出心裁,這首詩寫得真不錯。
不對!易冰薇盯著許易道,“你叫什么名字。”許易長舒一口氣,抱拳道,“在下許易。”易冰薇點點頭,“我就知道是你,也只能是你空虛客有張好嘴了,罷了,回去坐下,認真聽講。”
噗通一下,褚一摔倒在地,他的心快要稀碎成泥了,憑什么,憑什么,這家伙這樣都沒事兒,老子犯了什么錯,要被這樣對待,有朝一日刀在手,殺盡天下雙標狗……
非只是褚一想不通,滿座不知多少男修看不下去了,公然撩撥教諭,竟然被輕輕放過了,還有天理么?更有那心思活泛的,開始不住朝許易傳遞意念,希望能結識許易,得傳這套和女修打交道的本事。
許易根本不理會任何意念傳遞,干脆封閉了意念交流,回坐到了蒲團上,眼觀鼻鼻觀心,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架勢,實則他的一顆心,早就心亂如麻了。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怎會如此失態。
只因這易冰薇生得和宣萱一模一樣,高矮胖瘦,容貌、膚色,無一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氣質了,這個更加冷艷、氣場也更強大。初始,他還真以為易冰薇就是宣萱,久別重逢,多年的心緒一并翻起。
他這才失態了,虧得他有急智,才把自己給搶救回來。
此刻,在座位上落定,他還是沒想明白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宣萱。荒魅聽了許易的解釋,給出了答案,此人絕非宣萱。
天下相似之人何止千萬,何況,女修愛美容顏,天下美麗至極的臉蛋,就那幾張,重合度高也很正常。再說,修到了宣萱那等程度,除非輪回轉世,記憶根本不可能消除。
像夏子陌那樣的失憶,根本不可能再度上演。所以,這易冰薇只是長得像宣萱,根本就不是宣萱。荒魅勸諫的話,許易并沒有聽進心里去,他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要是能脫掉易老師衣服看看就好了。
他和宣萱幾度合體,對她的身體有一定了解,關鍵是這事兒只能想想,以易冰薇的權勢,他膽敢有一點越軌的舉動,怕不要被碎尸萬段了。臺上的易冰薇認真地宣講著,總覺得不自在。
好似有人拿眼睛在不停地扒拉自己的衣服,她視線投向許易,這家伙總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不流露出半點異樣,讓她抓不到絲毫的把柄,尷尷尬尬地上完一堂課,她急匆匆離開了。
才出了朝暉堂,她便忍不住取出如意珠,“怎么回事兒,小魚兒,你這回推薦的什么爛人,也太不靠譜了吧,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立時就能開削了他。這些年了,我還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不多時,如意珠中傳來余都使的聲音,“怎么了,不應該呀,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才是道宮開課的第一天吧,第一天他就惹著你了?說來,我聽聽看,他是怎么惹著你的。”
易冰薇眼波流轉,打趣道,“怎么著,你對他很感興趣么,我們的小魚兒一向冷若冰霜,這回怎么了,動了凡心了?初始,你打招呼說要我照顧一個朋友,我還以為是女的了,哪想到是這無賴兒。你可不知道,這家伙課上才見我,竟然想伸手摸我,你說你什么眼光,這種混賬,也能入你的法眼。”如意珠那頭的余都使唬了一跳,一旁的小陶也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
“不會是弄錯了吧。”余都使道,“這人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一向膽怯,他敢對你有不軌舉動?再說,他就是再急色,也不至于在課堂上就下手輕薄你吧?”
易冰薇冷哼道,“得得,你不信就不信,反正這無賴兒,我是管不了了,真不知你相中他什么。小魚兒,我奉勸你可要擦亮眼睛,不要被騙子騙了,尤其是這種張嘴就詩啊詞啊的家伙。”說著,閉了如意珠。
下課后,許易立時閃身離開,好幾個學員想要留他說話,都被他婉拒了。褚一等人在他面前連番受挫,也小心謹慎了許多,輕易不敢再來尋他晦氣,一下堂便一窩蜂前山后山滿場飛奔,找賈兆賢方世輝去了。
褚一等人找到方世輝、賈兆賢時,二人正滿頭大汗,擦到了最后一座山峰接近最高層位置了,見得褚一到來,方世輝、賈兆賢連連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近前,這一搞,搞得褚一一幫人全愣住了。
“不要過來,我們快結束了,這個檔口,不要留下把柄,不然,我和老方這一通辛苦就白費了。”賈兆賢壯著膽子向褚一等人傳遞意念,并催促他們速速離開,不要讓有心人拿住把柄。
褚一哭笑不得,高聲道,“賈兄,方兄,你們被耍了,那混賬根本不是接引教授,就是許易,他冒充接引教授,發落了你們,這孫子,太不是東西了。”此話一處,方世輝和賈兆賢齊齊愣住了。
兩人四目相對,皆從對方眼中發現了泛動的淚花。“握草,老子要你死。”賈兆賢慘呼一聲,一拳揮出,不敢損壞山石樹木,只能砸向天際,方世輝也被氣得哇哇大叫,心里頭一腔怒火無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