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榮揮手道,“數路齊發,誰先刨出許易,算誰首功,記住,人別給我弄死了,本座要活的。”
許易弄死表巍之事,王重榮至今難以置信,這人身上太多秘密,不全挖出來,他絕不罷休。
搜山過程出乎預料的順利,不消片刻,便有人來報,山北發現了開鑿的跡象,王重榮大喜,四方的搜山大軍也快速匯集。
古北庭捻起一個碎石沫子,“是新劈的,無須說,定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一網成擒。”
他話音方落,表岑已當先從洞口位置躥了出來,他自負修為,根本沒把許易放在眼里,即便許易設下了機關、陷阱,他也絲毫不在乎,表岑這一突入,古北庭急了,急著閃身跟進。
王重榮一咬牙,“老子這回,獅子搏兔,拼了全力便是。”大手一揮,數十人魚貫涌入,
洞窟不長,瞬間,眾人同時通過洞窟,抵達了大廳,整個大廳異常的寬闊。眾人涌入時,大廳內坐了數十人。
數十人對數十人,大眼瞪小眼,各生尷尬。表岑粗豪慣了,不管這些,怒聲喝道,“某乃表氏,我不管你們在干什么,有沒有這個人的消息,有的趕緊說出來,某必有重賞。”
說著,表岑取出一枚如意珠,催開禁制,光影浮現,許易的身影緩緩浮現,靜坐的數十人絲毫沒有反應。
老隋大呼一聲,“里面還有動靜兒,人一準在里面,我看是有人要截胡。”古北庭急了,當先朝石室左邊的闊口奔去。
他這一動,表岑、王重榮等人自然只有跟上,刷的一下,一干人涌進了內廷,外間靜立的數十人立時不干了,皆跟著涌過去。
行不過十余丈,古北庭一干人進了另一間寬闊的石室。
這室內內中也坐了數十人,但這數十人比之外間的那數十人,修為、氣場,強了太多太多,
其中有幾個老家伙,氣勢還在表岑之上,更無語的是,他忽然發現,這幫人全是特么巫族,這,這是鉆到巫族的巢穴來了么?
縱然整座石室不小,但一百多號擠在里面,依舊顯得緊促了些,兩幫人大眼瞪著小眼,無比的安靜,氣氛更是詭異到了極點。
如果許易晚穿個幾年,遇到這等情況,腦海里應該會自動冒起一段bgm:“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
“表岑,你失心瘋了,跑到我五原地頭來耍來了,帶這么多人族干什么?是準備和我們五原開戰么”
一個紫袍老者須發皆長,干枯的手臂擺動著,好似一條游蕩的老蛇。
表岑剛想發怒,忽然發現對面諸人神色都不善,其中有幾個老怪物,也到了金巫水準,修為比他只高不低,
他平日再是粗豪,也知道今天這事兒,辦得是莽撞了,粗著嗓子道,“表某尋人,誰能料到諸位在此聚會,誤會了,誤會了,諸位忙吧,我們不打擾了。”
表岑話音方落,居中而坐的青年哇地噴出一口血來。“公子,公子……”有四人急得面目都扭曲了,想搶上前去,但已沒空檔給他們了。
除了表岑、王重榮一幫人,其余上百人皆面現焦急,那吐血青年揮了揮手止住眾人,面如金紙,“我無事……”
他說無事,但任誰看著都不像無事的模樣,霎時間,眾人一腔怒火,全奔著表岑等人來了。
眾巫越罵情緒越見激動,開始表岑等人還要爭辯幾句,到得后來,已經不敢出聲了,弄不好,誰一個壓不住火,一場大戰就得在這狹窄的石洞中爆發,
打仗,表岑是不怕的,但挨打就免了。
這么多強勢大巫,其中還有數個金巫,若一起向他發難,他逃都逃不回去。
“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我等孟浪了,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王重榮動用法力,聲灌全場,話音未落,三百玄黃精漂浮虛空。
他也窩心得不行,本來好好的一場搜捕行動,怎么這么寸,就撞進了這灘爛泥坑里。可再是不爽利,局勢還得緩和,搜捕行動不能停止。
忽聽一聲暴喝,古北庭指著居中而坐的青年喝道,“是他,就是他,他就是……”
話至此處,他改作了意念傳遞,“就是許易,我敢打包票,血,現場留的血跡,和他噴出來的血跡,味道一般無二,我絕不會弄錯,他就是許易。”
刷的一下,王重榮等人全變了臉色,表岑指著許易喝道,“豎子,殺我兄長,納命來。”
霍地,表岑掌中已凝聚出一道寒光。不待他動作,一道紅芒已先撞到他胸前,表岑急忙將掌中凝聚的寒芒迎上紅芒,便聽他悶哼一聲,連退三步,
發招那人并不追擊,指著表岑怒聲叱道,“表家小兒,再敢張狂,老子就宰了你,知道你指的是誰么,他便是大名鼎鼎的遂氏遂杰,若他真的殺你兄長,便是你兄長該死。再敢聒噪,此處便是爾輩埋骨之所。”
表岑驚怒交集,滿腔怒火先沖著古北庭來了,“姓古的,你特么是瞎了嗎?這是遂杰不是許易,這遂杰現在號稱五原圣人,人望高得不行,你瞎指認誰不好,你指認他,你是要害死大家啊,我現在懷疑你是南天庭的臥底。”
表岑的意念傳遞面向王重榮等所有人。
王重榮也驚了,傳意念道,“北庭,是不是估計錯了,這怎么可能,許易是人族,眼前這個分明是大巫。”古北庭也懵,他也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對血液極為敏感,絕不會認錯,他沖許易抱拳道,“敢問遂杰道友,最近幾日都在何處?都在忙于何事呢?當然,還請遂杰道友不要誤會,某只是覺得遂杰道友很像一位故人。”
無須說,那遂杰自然正是許易,這一波劇情,自然都是他導演的。那日,從王重榮等人的追擊中逃出來后,他沒急著回道宮,并不是王重榮想的那樣,擔心在道宮中遭遇黑手,而是他覺得這事兒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