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宮那邊的事兒,諸位都聽說了吧,新上任的一個叫薛向的副宮主,得了新到位的寧圣的支持,弄出了新政,讓諸位府主對調,這手段何其狠辣,最終竟還讓他辦成了。
當時,咱們不也向遂副宮主諫言,趁勢攻打北斗宮么,被遂副宮主壓了下來。
這倒不是最重要的,我只擔心換一個宮主來,也學那薛向來上這么一手,咱們可真沒法玩了。”
說話的是虎翼府將主宋宮伯,彼時遂杰初來逆星宮,正是在他手下。
當初遂杰上位,也是他最為尷尬,畢竟,從人家的頂頭上司干到了別人的下屬,這其中滋味,實在難言。
現如今,遂杰推出了包干制,他得了天大好處,過往嫌隙早就無蹤,卻是最支持遂杰上位的一個。
卻說,宋宮伯此番話出,場中本來輕松歡快的氣氛一掃而空。
罕有發言的三圣陳團風道,“宮伯所言,不可不慮。
捫心自問,換諸位擔任這逆星宮之主,可愿看著大權旁落,而無動于衷?換了任何人來,必定都要努力攫取大權的,這是難以回避之事。
所以,即便大家弄走一個陳廷君,中樞還會派來第二個,第三個。
即便大家弄走了第二個,第三個,還能弄走第四個不成,恐怕用不到第三個,只要大家再合力弄走一個宮主。
中樞必定震怒,屆時,直接來個集體調離也說不定。
屆時,那便真的是玉石俱焚。”
眾人齊齊打個寒顫。
神火妖王厲聲道,“眼下已別無他法,只能推遂副宮主上位,他不上也得上。”
彼時,遂杰上位副宮主,便是因著他和魔云尊者爭鋒失敗,轉而支持遂杰,一力促成的。
遂杰上位副宮主后,對他也極為禮敬,給的供奉也比承諾的要多一成。
對此,他很是滿意,以為憑借著遂杰的上位,他成功壓過大圣魔云尊者一頭。
“是啊,如今逆星宮的大局,非遂副宮主不能維持,大家要想辦法多多支持遂副宮主。”
表態的是魔云尊者。
他并沒有因為遂杰上位,而認為是自己的失敗。
當時,他支持蔣北里,不過是蔣北里許諾的好處頗豐。
但蔣北里許諾的那點好處,遠不如遂杰上位后給予的。
他是宮圣,本就沒有署理宮務之權,說白了,就是個大號的客卿長老。
他并不在乎誰當宮主,只在乎哪個擔任宮主后,自己所獲最多。
毫無疑問,在這方面,遂杰做得最好,他自然支持遂杰。
“咦,遂副宮主呢,他怎么沒來。”
火鳳將府將主龍勇言后知后覺。
麒麟將府將主鄭北島道,“來了才不正常。
我看也就遂副宮主對陳廷君到任最為熱心,又是出席他的正位典禮,又是在危急關頭,要以深空將府的府庫資源供給。
事到如今,他焉能不知大伙兒還得扶他上位,我真想不明白了,他為啥不愿干這宮主。”
此話一出,眾人皆鄭北島看來。
鄭北島臊了個大紅臉,宋宮伯道,“沒想到幾日不見,鄭兄的矯情神通已經練到了如此地步,漫說是遂副宮主,換鄭兄來,這么一個責任無限大,權柄無限小的宮主,卻不知鄭兄愿不愿意。
若是鄭兄愿意,我們大可聯名,推舉鄭兄上位。”
鄭北島連連擺手,“鬧,又鬧,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跟我這兒瞎鬧,我不就這么一說么。
再說,老宋你以為這個宮主是誰想干就能干的,資歷這一條,咱們全卡死了。
也就遂副宮主,當了兩年副宮主,資歷算是夠了,接位也是順理成章。
行了,諸位,咱說正事兒呢。”
一提說正事兒,眾人反倒沒詞兒了。
眼前這局面有些成死局的趨向,遂杰不想干這個宮主是明擺著的,眾將主資歷不足是一個,即便資歷足也沒誰想接這爛攤子。
而邪庭中樞卻是不可能讓大位長久空懸,他們要想保住現在的既得利益,就必須快速推舉出一位宮主來。
“行了,列位,想讓遂副宮主挑擔子,又舍不得給好處,這是萬萬不行的。
老夫劃個道吧,每年上繳中樞的,你們一家加三成……
都別給我使臉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現在哪一家的收成比以前不是長了快一倍,便是加三成,你們撐不死也能脹飽。
別一個個善財難舍。
若遂副宮主不出頭頂這一下,你們以為這包干制還能持續多久,便是你們的位子怕也是別想坐穩了。
老夫就這條件,你們愿意聽,我就出面負責勸說,若是不愿,老夫立時退隱深宮,再不理你們這攤亂糟事。”
發言的是三圣陳團風。
他的發言立時得到了大圣魔云尊者和二圣神火妖王的贊成。
左右損耗的不是他們三位的利益,他們沒道理不跟。
眾將主一臉的肉痛,但三圣已都亮明了態度,這回若不割肉,顯然是真過不去了。
不得已,眾人只好應下。
當下,三圣齊齊趕往了深空將府,和遂副宮主一番徹夜長談。
次日,三圣聯名上表中樞,不日,中樞旨意下達,要遂杰前去參加游原會。
“土老帽了吧,連游原會是啥都不知道。
邪庭中樞便建在青丘原上,游原會是邪庭的大日子,乃是各路鎮守使,八大天王府,還有重量級客卿,和邪庭交好的古族、著名散修都會到場。
前兩回,游原會都沒有叫你,擺明了是不承認你是逆星宮的領袖。
如今,陳廷君和三圣玩命死諫你,上面下詔讓你參加游原會,這是有認可你是逆星宮領袖的意思了。
估計也是想趁這個機會見見你,若是表現不錯,說不得你小子這回的大位就穩了。”
荒魅一身綠袍,搖著一把七彩玉骨扇,頭發披散著,脖頸處掛著個大紅墜子,一身撞色打扮,濃濃中二風。
偏偏越是這種風格,好像大伙兒越認可他蓋世老祖的身份,連魔云尊者都拜會過荒魅,一口一個“荒祖”的招呼著。
許易一臉風輕云淡,“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某隨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