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迎明明也注意到了這個破綻,可他偏偏還想從肖北河這條線上,挖出更大的魚,一直按兵不動,等最佳機會。他萬沒想到肖北河是故意賣的破綻,而注意到這個破綻的,并非他一人,還有孟非師。
這邊,他季迎想要按兵不動,那廂的孟非師早就急得火上房了,他如何會坐視季迎正位宮使,此時還不發動更待何時?季迎就這么被裝進來了,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冤枉得不行。
許易在接收了季迎的記憶后,立時就品咂出個中三味,這個檔口,肖北河還要演戲,若季迎真活著,這口氣能忍?作為扮演者,他自然要說符合季迎身份的話,何況,他也懶得兜圈子了,索性扯掉一切。
如意珠那頭的肖北河真的震驚了,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真實的身份會被季迎喝罵,下一瞬,他脫口,“關水!”許易這一招,真的大大出乎了楚風的預料。
他化作肖北河混入云景仙宮,中間是有周密籌劃的,若非他故意賣破綻,孟非師和季迎都不可能察覺他的真實身份。只是他沒想到,季迎城府極深,雖然準備按兵不動。
卻也花了大氣力,在楚風身上花了大力氣,還真就拿住了楚風埋在云景仙宮的暗子關水,這中間的過程,如果展開來,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拿到關水后,季迎繼續按兵不動,只是大型拷掠,并將關水關入了他自己在云景仙宮外的一座秘密死牢中,只關水的如意珠有動靜時,他才會讓關水和肖北河聯系。
以至于,關水被關了足有一個多月,肖北河還不曾察覺。如今這秘密,被許易知道了,許易自然要將這籌碼打出來。
“看來能做到仙宮宮使的,就沒有簡單人物,楚某還真是小覷天下英雄了。不過也無妨,反正我和季兄已經要成為一家人了,這點誤會,季兄不會在意吧。”肖北河笑呵呵說道。
許易笑道,“不在意,我怎么會在意呢,我如今被楚兄坑得無路可去,再得罪了楚兄,那不是自絕后路么?楚兄放心,除非我被孟非師拿住,關水的秘密,會永遠成為秘密。”
如意珠那頭的楚風立時變了臉色,他如何聽不出許易話里的威脅。云景仙宮和少一宮是老對頭的關系,這是無須多說的,但這種對峙只是隱藏在暗處,或者說局限在南境。
上一級的仙宮,永遠不希望看到下面的內斗鬧到熾熱的地步。換言之,一旦關水落到了云景仙宮的手中,少一宮搞內訌的罪名可就落到了實處。上面的仙宮必有懲戒下來。
雖然這懲戒,未必多天崩地裂,但懲戒是要落到少一宮正仙頭上,正仙受一點懲戒,傳導到下面,就是滅頂之災。楚風再沒了先前的淡定從容,心中叫苦不絕。
“季兄,楚某再次向你致歉。不過事已至此,孟非師那嫉賢妒能之人,恐怕不會給季兄任何機會。所以,還請季兄給楚某和少一宮彌補過失的機會。”楚風無比誠懇地說道。
許易冷聲道,“但愿你們還有誠意,三天后,在鳳尾山,咱們見上一面,若是能滿足我的條件,一切煙消云散,若是不能,姓季的不怕破罐子破摔,拼個魚死網破。”
啪的一聲,楚風將如意珠拍在了桌上,在他對面盤膝而坐,靜靜喝茶的少一宮布德殿殿使宋暖含笑道,“楚兄又何必動怒,季迎這分明是走投無路了,沒有咱們相幫,他活不了。”
他和楚風交情極好,楚風入云景仙宮潛伏,便是他負責對接的,今番,他來找楚風,也是商議云景仙宮驚變之事,是以,季迎來消息,楚風也不回避他。
陰暗的燈火下,楚風面色越發陰沉,“宋兄有所不知,姓季的生性多疑,城府極深,焉知他此番找我,打的什么主意,我總覺得他想搞事。”
宋暖拂了拂茶盞上的煙氣,“不管季迎是什么打算,咱們此番去,總是要一網成擒的。只要擒住了季迎,還怕拷問不出關水的下落么?屆時,一切后患自然解除。”
楚風點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要擒拿季迎這種神圖三境的頂尖人物,真的會那么簡單么?還得細細思量啊。宋暖看出他的隱憂,笑道,“放心,我去找徐宮使談。”
就在楚風和宋暖計較的檔口,許易進入了四色印空間,他此番進入,是為了煉化新入手的兩件后天靈寶達觀鏡和太乙分光尺。對于這兩件后天靈寶,他已有了極為詳盡的了解。
當然,這一切還得得益于荒魅吞噬了佟天川的記憶后,給他來了一次關于后天靈寶的極為詳盡的科普。這些后天靈寶,基本得自上古大能傳下來的古物。
現在的大環境已經喪失了煉制后天靈寶的可能,因此,后天靈寶的數目極為稀有,即便是在云景仙宮中,也不過只有三件后天靈寶。其中一件便是這達觀鏡。
還有一件,孟非師和季迎大戰中,動用的銀絲拂塵。作為通靈寶物的使用來說,是具有強烈排他屬性的。今人得到的通靈寶物,都是傳自上古,要干的事兒有兩件。
一件是煉化上古禁制,另一件是煉入自己的禁制,而一旦被煉入自己的禁制后,這通靈寶物的使用權,便會為煉入禁制者所有,只能為其所用。
但傳至如今,因為禁制發展的多樣化,令通靈寶物的使用的排他性有了很大的騰挪余地。比如佟天川使用的達觀鏡,這達觀鏡自然非是佟天川所有,乃是云景仙宮的寶貝。
佟天川能用,不過是這達觀鏡被開啟了血脈禁制,血脈禁制的擁有者,將佟天川的一滴血液煉入禁制,他便獲得了達觀鏡的臨時使用權。
這種臨時使用權,往往除了有時間限制外,還不能發揮通靈寶物的全部威力。除了這血脈禁制外,還有一種禁制,便是本命禁制,比如這把太乙分光尺,便煉入了張道涵的命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