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們分開來走,跟在她們身后的男人毫不猶豫地往元嬌嬌的方向而去,畢竟元嬌嬌身上帶著千兩銀票。
元嬌嬌直接朝著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男人快步跟了上前,他發現元嬌嬌的腳步越來越快,便更加快速向前。
眼看著她又拐進了一條小道,男人跟了上前正想抓住元嬌嬌,可是他跟著拐進了小道,卻看不到了元嬌嬌的身影。
他緊蹙著眉頭,看著這條狹長的巷子空無一人,他一躍而起翻上了街邊的圍墻處。
躲在房頂上的元嬌嬌一驚,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還會武功。
她下意識地想后退,腳下卻不小心踩碎了瓦片,發出了細碎的響聲。
男人立即朝著元嬌嬌的方向看了過去。
元嬌嬌立馬朝著遠處跑開。
男人沉眸,輕踏著屋頂朝著她的方向追了上去,剛想伸手抓住她,卻落了空,便出掌往她的身上打了過去。
她側身躲開,一躍飛到了旁邊的屋頂之上,可是她剛站穩,迎面朝著她飛過來一把匕首,她立馬仰身躲過,那匕首從她的臉上飛過,斬下了幾根發絲。
元嬌嬌暗道不好,碰到了個硬茬。
這么好的武功做什么不好,偏要打劫小姑娘,實在可惡。
她二話不說,立馬朝著醉香樓的方向跑了過去。
醉香樓是紀顏寧名下的酒樓,躲一躲還是可以的。
然而那個男人似乎是跟她扛上了,緊追著她不放,好在她輕功略勝一籌,不然早就被抓到了。
男人也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小姑娘輕功如此了得,身法靈活,像是一條小泥鰍般根本就碰不到,可是他現在急需錢來逃命,所以得拿到她身上的那一千多兩銀票。
被逼得太緊,元嬌嬌直接跳落在大街上,快步往前跑,路上的行人紛紛躲開。
她回頭一看,那個男人仍是緊追著她不放,看他那勢在必得的樣子,絲毫不畏懼大街上的行人,她暗道這家伙該不會是個亡命之徒吧?
若真是如此,說不定他都敢在大街上把自己殺了,直接搶了她的銀票。
一想到這里,她腳下愈加快了起來,正想轉正頭看著前面,卻一下就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整個人往后倒了下去,突然腰間一緊,又被眼前的人拉了回來。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迎上了一雙冰冷的眸子。
身后追趕元嬌嬌的男人看見了段無瑕的臉,立馬止住了腳步,轉身正要往反方向逃跑,可是一轉身又看見了不少的官兵,他暗道一聲倒霉,一躍而起往旁邊的屋頂逃去。
段無瑕一把推開懷中的元嬌嬌,立馬追著那男人而去,一腳便踹在男人的腰部,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原本還想逃跑的男人正想還手,可是手剛伸出來卻被段無瑕拿住了手腕,用力一折,只聽到骨頭“咔嚓”一聲,男人慘叫一聲,隨后被段無瑕一腳踹倒摔下了地上。
元嬌嬌被段無瑕推了一把,剛想罵人,抬頭便看見他將追殺她的那個男人打倒在地上,驚嘆地瞪大了眼睛。
好厲害!
段無瑕的手下一擁而上,抽出劍來將男人架住。
“大人,犯人已抓住。”一個手下上前對段無瑕稟報道。
段無瑕淡淡地“嗯”了一聲。
元嬌嬌看了一出好戲,沒想到那人真的是個被官府追捕的要犯,暗自慶幸自己的小命還好沒交代出去。
她轉身剛想離開,有人上前伸手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先別急著離開,那是大理寺一直在追捕的要犯,剛才看見他一直追著姑娘,還請姑娘跟我們走一趟,說清楚事情的經過。”飛鷹開口說道,“姑娘出門就自己一個人嗎?”
元嬌嬌微微一怔,眼前的人正打量著自己,那絕對不止是看常人的眼神。
她說道:“不用了,他就是盯上了我的錢,我不認識他。”
她想直接繞過飛鷹,可惜飛鷹似乎并不想給她這個機會,再次擋住了她的去路。
段無瑕抓到了犯人,看見飛鷹居然也跟了過來,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元嬌嬌暗道一聲不好,她可不能去大理寺,先不提她這神偷的身份,就連她這張臉都不能露出來!
她有些后悔沒聽紫蘇的話非要去賭場了。
她下意識后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飛鷹。
段無瑕察覺到元嬌嬌的異常,上前站在了她的身后。
元嬌嬌心一橫,剛想腳下抹油直接走人,可是她一往身后跑,一下便被人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我又沒有做什么壞事,抓我做什么!”元嬌嬌怒道。
段無瑕冷冷道:“那你心虛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心虛了!”元嬌嬌嘴硬道。
她帶著面紗,看不見她的臉,可是那雙溫怒的眸子卻是出賣了她。
飛鷹問道:“你剛才的丫鬟呢?”
元嬌嬌煩躁道:“我沒有丫鬟。”
段無瑕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伸出來迅速將她的面紗扯下來。
元嬌嬌大驚,眼看著臉上的面紗被扯落,為了不讓別人看見她的臉,她一把抱住了段無瑕的腰,將自己的臉埋在了他的懷里!
周圍的人一臉錯愕。
這姑娘好生威猛!
被人突然抱住,段無瑕只想把元嬌嬌推開,他冷漠道:“放開。”
元嬌嬌自然是不肯放的,聽到他這么一說,將他抱得更緊了,整張臉都埋得更深。
段無瑕:“……”
元嬌嬌覺察到段無瑕伸出想把自己扒下來,她立馬扯著嗓子哭喊道:“求你不要拋棄我!你說過會好好待我的,不能我父親一死你就離我而去,我現在只有你了,求求你,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嗚嗚嗚……”
聽到元嬌嬌這哭訴聲,周圍的人看著他們的目光更加的詭異起來。
“原來是個負心漢啊。”
“看著人模人樣的,不知道騙了多少姑娘呢!”
“這小姑娘也是慘,父親不在了,連男人都要拋棄她,可憐吶。”
“誰說不是呢,哭得這么傷心,聽著都不忍心。”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都在指著段無瑕罵他負心漢。
飛鷹和大理寺的下屬們看著,都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么一出。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段無瑕的身上,元嬌嬌繼續哭著說道:“算了,既然你心里已經沒有了我,我便成全你,我去出家算了……”
說著偷偷瞥了一眼周圍,找到了機會,一把推開了段無瑕,迅速地朝著人多的地方沖了出去!
段無瑕回過神來,猛然伸手想要抓住元嬌嬌,奈何她動作太過迅速,他的指尖只劃過她的幾根青絲,再此伸出手的時候人已經跑遠了。
飛鷹見此立刻追了上前。
他回頭對自己的手下交代道:“先把犯人押回大理寺!”
說著也跟著追了過去。
元嬌嬌不是沒有被官府的人追過,所以逃跑起來輕車熟路,但是飛鷹和段無瑕武功不低,用了半個時辰才將人給甩掉了。
在大理寺等著的容澈看著他們空手而歸,不禁有些驚詫。
“你們兩個人一起,都沒抓到人?”容澈覺得真是稀奇。
段無瑕面色冷如寒霜,沒接他的話,上前坐了下來,看起來很不高興。
飛鷹上前拱手抱拳:“是屬下失職,沒看住她們,那個蒙面女子輕功奇高,丫鬟后來也不知所蹤。”
容澈道:“罷了,連冷面閻王都擒不住的人,本王自然不會責怪你。”
段無瑕瞥了他一眼:“你抓她們作什么?”
容澈道:“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只要她們還在長安,就不怕抓不住人。”段無瑕面色冷峻。
容澈難得看到段無瑕這般,臉上笑意瞬間蕩漾開來:“那此事便麻煩段大人了。”
若是紀顏寧真的在長安有勢力,只怕她的背景不簡單。
雖然讓飛鷹查過紀家的事情,但是查到的背景似乎太過于簡單,與他所見到過的那個女子太不相符了。
一個普通商族女子,不僅能制毒,能臨危不懼的對付金吾衛,甚至是知道朝堂官員的隱秘之事,有太醫院的藥膏,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飛鷹把經過說了一遍,容澈忍俊不禁,沒想到平日里的冷面閻王居然還有今日。
此時的元嬌嬌已經回到了宅子里,終于松了一口氣。
實在太過兇險了。
只怕以后她都不能好好的在長安街上逛了,惹到了大理寺的人,可能已經上了他們的通緝單上。
紫蘇等的急,看到元嬌嬌回來了,上前道:“你沒事吧?”
元嬌嬌將袖中的銀票塞給紫蘇,說道:“本姑娘能有什么事情,真是瞎擔心。”
紫蘇放下心來,說道:“大小姐讓你今夜去一趟柳府。”
“大晚上的過去?”元嬌嬌挑眉。
紫蘇說道:“大小姐說你不能露臉,晚上去可以熟悉一下大小姐所在的院子,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可以直接去找她了。”
畢竟元嬌嬌的輕功了得,半夜入柳府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元嬌嬌輕嘆一聲,性命被捏在別人手里,就不得不低頭聽命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