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他不甘心
聽了元嬌嬌的話,紀顏寧就算是無語也沒有罵她的理由。
紀顏寧輕嘆了一聲:“看來言徵確實把煦兒軟禁在院子里了。”
“那倒未必。”元嬌嬌認真地說道,“我覺得言煦可能不在他的院子里。”
紀顏寧不解地看著她。
元嬌嬌解釋道:“我剛才去探查的時候,發現他們的護衛雖然多,看起來防守嚴密,但是仔細一看明眼人都能發現有個漏洞,有個矮墻的地方很容易翻過去躍上屋頂。”
紀顏寧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言徵故意設套引誘我們入局?”
元嬌嬌聳肩:“我猜的,不過是憑著這幾年混江湖得出的經驗之談,我能猜到如果我真的進了院子,只怕就中了他們的埋伏了。”
紀顏寧蹙眉:“可是如果煦兒不在院子里,他會被送到到了哪里去?”
她現在有些后悔讓紀九將自己手中的眼線手撤回來的事情,起碼留一兩個,或許能做知道煦兒現在的情況。
容澈道:“先別著急,這事還得慢慢查。言徵在明我們在暗,他就算是再有算計,也不可能這么毫無顧忌。”
元嬌嬌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小煦兒過得那么可憐。”
紀顏寧還是很擔心言煦,不過被容澈勸說之后,已經很努力讓那個自己平靜下來了。
忠德伯府庫房著火,很多值錢的東西就這樣被沒了,府中的而那些不怕被火燒的金銀珠寶很大一部分被盜,剩下的在被下人偷偷撿了去,不過自從忠德伯府出現過盜竊案之后,言徵便把府中的大部分財產都存到了商行之中,這些損失雖然讓人心痛,但無法擊垮現在的伯府。
蕭少北派人守了兩日的忠德伯府,終于還是有了動靜。
言府中的管家送了一批東西出門。
那批東西里,有好幾個大箱子,在三四十個的護衛往城門外而去。
這樣的箱子,是可以放得下一個成年人。
當即就被看守的人盯上了,派人回去報信,有的人跟著那隊伍出去了。
他們一直跟著忠德伯府的馬車出了城,慢慢悠悠地朝著前面晃著,下午的時候才走到狹小的官道上,旁邊樹林灌木林立,是迎風坡,這個一直往上走,還能感受到一股肆意的風狠狠的在臉上拍。
就在他們快到坡頂的時候,前面突然沖出了好幾個蒙面的黑衣人。
言府的護衛紛紛抽劍上前護住了馬車。
“你們是誰!”
管家怒喝一聲,微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黑衣人。
果然如老爺所料,會有人堵截。
黑衣人卻沒有說話,反倒每個人是從懷里掏出了一包粉末,朝著下坡的迎風面的言家下人們撒了出去。
言家的人驚呼不好,正想捂住口鼻,可惜這風一直將藥粉吹入到他們的臉上,他們的腦袋似乎都漸漸變得暈眩起來,剛想執劍而上將那僅有的幾個黑衣人給殺了,卻渾身沒有力氣,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
那些黑衣人上前,走到馬車旁,用刀劍直接劈開了鎖,將箱子一個一個地打開,只見里面裝得都是些石頭。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帶頭的一揮手,果斷道:“走!”
他們在城外的攔截并沒有攔下想要的人,而在他們去追趕城外的馬車之時,,忠德伯府的后門偷偷地開了一條縫,幾個下人拖著一個昏迷的“小廝”上了馬車,而駕車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這輛馬車緩緩地朝著城西而去,直接拐入了小巷子中。
只是沒多久,也有人悄悄地跟了上前。
整個忠德伯府安靜不已。
像是一座空宅一般,即便是偶爾有個下人在院子里經過,也仿佛只是匆匆過客,沒有停留太久。
言徵走進了書房,讓兩個護衛在門口守著。
在書架上尋了個花瓶的機關,輕輕一扭,整個書架便緩緩地移動起來,將書架后的一道暗門暴露出來,言徵走上前,點了一下暗格,那門就被打開了。
他和親信往里面走了進去。
他們漸漸地往下走,沿著暗道走到了一件暗室之中,而被關在暗室里的,是言煦。
這座地牢很是陰暗,只有側邊有兩個小小的透氣窗,白日的時候會有弱弱的陽光照進來。
他坐在牢房的角落里,聽到了動靜,抬眸看著言徵。
“為什么不殺了我?”言煦開口問道,“為什么要留我一條命?”
既然言徵對他如此的不喜,甚至是厭惡,為什么這么多年來都讓自己活著?
他想不明白,如果真的只是愛他的母親,為什么要恨他到這個地步,他也是母親的孩子啊!
不過他對言徵已經徹底的失望了,只是想不明白而已,想知道答案而已,因為不甘心。
言徵看著眼前的言煦,這個養了二十年的兒子,心情復雜。
他身邊的親信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了牢房外的地上。
他微瞇起眼睛,說道:“無論怎么說,我養了你二十年,給了你二十年的生命,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言煦冷笑:“可惜我并不想要。你這種人當父親,真是一件令人無比惡心的事情。”
言徵的臉色微變,只是沒有發火,他知道言煦心中的不甘與怒火。
他道:“要怪只能怪你的母親。”
言煦臉色泛冷:“她已經死了那么多年,你還如此執迷不悟,只怕我的母親根本就看不上你,像你這樣的人,怎么配得到別人的愛!”
言徵面色變得黑沉起來,一腳踹倒了剛才親信所放在地上的食盒。
他的目光像是變得要噴出火焰來一般,狠狠的怒視著言煦,被他騙了十三年,還真的以為他是個傻子,沒想到也是個擅長誅心的人,和他的母親一樣。
言煦看著他的動作,唇角不知為何勾起了一股諷刺的笑:“原來真的被我才對了,惱羞成怒。”
言徵道:“你知道為何暄王會接近你嗎?”
言煦沉默不已。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即便是這十三年沒有瘋,他也差不到關于自己母親的任何消息,自然也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人會關心自己。
所以紀顏寧那么不顧一切護著自己的時候,他是迷茫的。
紀顏寧看見他受欺負,會心疼不已,想要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他,甚至是不愿意讓他受一點傷害,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呢?
言徵見他這副模樣,薄唇輕動:“自己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還真以為別人傻傻地會關心你嗎?”
言煦抬眸迎上了他的目光,可笑道:“利用又如何,即便是如此,我也心甘情愿被別人利用。”
比起冷漠不關心,虛情假意反倒成了奢望,他在言府那么多年,言府上下的人連偽裝都不愿意偽裝,恨不得將所有的惡意都發泄到他的身上,與之相比,即便是蜜糖砒霜,他甘之如飴。
言徵讓人安排出第一個障眼法的時候,就已經留意到有人暗中跟蹤。
所以那些人定然是知道言煦的真正身份的。
“呃——”
外面似乎出現了微小的動靜,言徵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身邊的親信急忙走了出去,剛走到書房的門口,突然聽到耳邊一陣刺破空氣的聲音朝著他呼嘯而來,還未來得及反應,一根利箭便已經刺刺穿了他的身體。
從院落的外墻內一躍落下好幾個帶著刀劍和弓箭的蒙面人,直接朝著書房里迅速而來。
只是他們剛走了進來,院子外的護衛似乎聽到了風聲也朝著這般的方向沖了進來。
一時之間,雙方人馬打了起來,而有的人趁機沖進了密室里。
言徵看著眼前的蒙面人,沒想到他們不僅沒有被自己的兩個障眼法吸引,反倒是直接攻進了忠德伯府里,真是好大的膽子!
蒙面人直接朝著言徵砍了過去!
言徵急忙躲開,隨即和那蒙面人廝打起來。
后面趕過來的蒙面人見牢房里關著言煦,二話不說,抬刀便朝著那鎖的方向砍了下去。
“哐當”一聲那鎖掉落在地上,那原本嵌在木頭里的部分直接被削下了一塊。
門被打開,言煦也逃脫了出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言徵,滿是怒色,隨后朝著書房外走了出去。
言徵還打算追過去將言煦攔下來,可惜與自己打斗的這個人武功與他不相上下,這人手中還拿著劍,他倒是占不了優勢,只能被他打壓著。
言煦走出了書房,但是沒有直接跟著那些人走,而是朝著自己的院子里而去。
阿忍還在他的院子里。
“公子。”一個蒙面人攔住了他,“是紀姑娘讓我們來找你的,你趕緊跟我們走!”
他們說話之間又有人提劍而來。
那蒙面人急忙回頭朝著護衛狠狠地砍了一刀,看著言煦朝著自己的院子里去,他們只能咬牙跟了上前。
言煦跑得很快,沒多久就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看見門口的幾個守衛,他倒是沒有猶豫,直接一掌上前打在了護衛的上手,隨后躲過了他手里的劍,和他們廝殺起來。
后面的蒙面人緊跟著他而來,他一頭沖進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