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和珍珠她們剩下隊伍里的人也加快了進程,在晚上的時候趕到了江州。
紀顏寧知道賽掌柜夫妻思女心切,便讓珍珠先回了賽家,自己的身邊有紫玉伺候著就可以。
暗衛回來將在白府所探查到了情況如實稟報了紀顏寧。
紀顏寧在聽到他想陷害寶安堂的時候,臉色終于沉了下來。
看來他確實是急著要拿下寶昌記,連這樣的手段都使出來了,若是這位新晉江州知府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拿了人,一口咬定就是她的寶安堂賣假藥害人,無論她怎么申辯都無用。
“袁武。”紀顏寧喚了一聲。
袁武從門外走了進來,拱手道:“小姐。”
紀顏寧道:“你派人去找一趟晏孝明,以定北侯府追查細作的之由,把這個趙公子的身份告訴他,讓他配合抓人,告訴他別自己輕舉妄動,若是這個燕國細作在江州逃走,他罪責難逃。”
袁武應了一聲是,隨即下去安排。
若是這個晏孝明識趣,知道其中利益關系,是絕無可能再幫著白賀石了,通敵賣國,與敵國細作做交易,這樣的罪名扣下來,他這個江州知府也做到頭了。
袁武剛走出院子的時候,正好迎面遇上了要過來給紀顏寧送補湯的李氏和紀瀾。
李氏看著袁武目不斜視就走開的背影,心中只道是紀顏寧在長安頗受柳家的關心,不過是回一趟江州而已,居然還給她安排了這么多武功高強的護衛。
她剛要走進院子便被一個二等丫鬟攔了下來。
“三夫人,大小姐說她現在沒空,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去打攪她。”丫鬟說道。
李氏訕笑一聲,說道:“我給顏寧準備了補湯,若是她不得空,那你就幫我送進去得了,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丫鬟接過了補湯,應了一聲是。
李氏帶著紀瀾往回走。
“紀顏寧這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紀瀾有些不滿地說道,“不知道還以為她這是公主的做派呢,連見一面都難。”
李氏輕聲呵斥她道:“夠了!以后不許你再這樣沒有規矩。”
“我說得有什么錯。”紀瀾有些不滿。
李氏訓斥道:“顏寧這么做,是因為她有這么做的能力和資本,無論是寶昌記的東家大小姐,還是柳家的表小姐,都只是因為她是紀顏寧!二房一家都是怎么倒的,你眼睛都看不到嗎?”
紀瀾撇嘴,還是有些不甘心:“那還不是她有一雙好父母,給她留下了寶昌記這么多的錢財,還有一堆當官的親戚。”
李氏頓住了腳步,目光緊盯著紀瀾。
紀瀾被她盯得有些心虛,她其實就是不服,為什么都是紀家的女兒,紀顏寧卻可以擁有這么多東西,甚至現在自己的父母都要聽從紀顏寧的!
“收起你那副嫉妒的面孔,若你擁有這些,你也未必能守得住。”李氏對紀瀾說道,“總之對紀顏寧,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就不要有,否則淪落到像你二嬸和紀婉兒的下場,母親也救不了你。”
一想到韋氏和紀婉兒,紀瀾咬唇安靜了下來,沒有再反駁李氏的話。
看見紀瀾安分了下來,李氏的臉色又緩了下來,她說道:“總之,以后你和曉蕓都要對顏寧客氣些,她終究是你的堂姐,你以后說不準還要依仗她。”
“女兒知道了。”紀瀾低頭道。
紀顏寧不知道這對母女的這一出,她看到李氏送過來的補湯,喝了幾口,倒是覺得不錯。
她讓紫玉將從長安帶回來的禮物分發給三房的人。
對于紀源生和尤氏,紀顏寧倒是不想再讓他們生出其他的麻煩來,等解決了白賀石的事情,直接將他們兩個人趕出紀府讓他們自生自滅。
其實寶昌記的生意她倒是不用太過擔心,吳庚和那一批老管事們都盡心盡力,也提拔了不少有能力的年輕人,即便是白賀石從中作梗,寶昌記的人倒是懂得齊心協力來面對,再不像是之前紀亭生剛去世那會兒總想著要離開了。
日子才安靜了兩日,果然寶安堂就有人上門鬧事了。
甚至是直接去了衙門狀告寶安堂賣假藥吃死了人。
白賀石有了北宮寒的點撥,倒是派了不少的人煽風點火,矛頭直指寶安堂做假藥生意,毒害人命,賺得是黑心錢。
好在紀顏寧早就有所準備,而晏孝明在知道白賀石和敵國細作有交易之后,對他這個人已經起了防備之心,即便是白賀石送了不少的錢財,晏孝明仍是讓手下的人將事情查個清楚。
寶安堂所開的藥方并沒有問題,就開始檢查他們所抓的藥材,發現那死者所喝的藥卻有毒藥的成分所在,結果卻查出是之前的藥渣沒有毒藥成分,這說明毒藥是后來才加進去的。
僅僅兩三日的時間,寶安堂的嫌疑就被洗清了。
而白賀石弄這么一出,倒是一無所獲,還差點露出了馬腳。
這段日子里,紀顏寧探查出了這位趙公子勢力也不過如此,身邊只帶了三個護衛,雖然武功皆是不低,但是想要擒住他,不是什么難事。
“這個晏孝明,吞了我這么多錢,居然連這樣的小忙都不肯幫!”躺在病床上的白賀石氣得捶胸頓足,咬牙切齒。
北宮寒的眸子卻沉了下來,他覺得這件事并沒有這么簡單。
之前晏孝明還肯站在白賀石這邊幫他們打壓寶昌記,可是紀顏寧回來之后,晏孝明的態度似乎更偏向了紀顏寧他們。
難不成是是他發現了什么異常,或者是晏孝明收了紀顏寧更多的好處?
“知府大人沒收你送的東西嗎?”北宮寒問道。
提到這個晏孝明,白賀石就來氣:“送過去的東西,他一樣不落的全收了,管家說還笑得一副跟狐貍似的模樣,信誓旦旦地保證過會關照我們的,哪里知道他翻臉就不認人了!”
可是他能有什么辦法,自愿送上去的東西,難不成還要讓人家給你吐出來?
晏孝明示官,而他只是區區一介商賈,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若是知府想弄他,他們福源記也沒有什么好日子過。
北宮寒道:“他是被紀家給拉攏了。”
紀顏寧不會坐以待斃,明知道江州知府權利大,定然是要先打破這個隱患。
寶昌記可比福源記有錢多了,若是想收買晏孝明,白賀石怎么可能會是紀顏寧的對手?
“老爺!不好了!”一個管事從外面匆匆趕了過來,火急火燎的模樣像是背后有什么人在追趕著他一般,剛小跑進了白賀石的房間,還被門檻給絆了一跤,直接摔倒在地上!
白賀石和北宮寒都朝著那個管事看了過去。
“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白賀石心中憋著氣,滿是怒火,“你老爺我還沒死你,不要給我擺出一副奔喪的樣子!”
那管事爬了起來,仍是一副哭喪著臉的模樣,走到了白賀石的面前,對他稟報道:“老爺,出大事了!福源記的貨根本出不了江州了!江南轉運司那邊攔下了我們的貨物,說是我們的東西有問題,不讓我們往外運了。”
白賀石聽到這個消息,猛然從病床上彈了起來,身體疼得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咬牙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那管事低頭道:“好在我們之前在轉運司也有些關系,花了錢問了才知道,聽說是都轉運司上頭下的命令,還偷偷告訴奴才說我們福源記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白賀石愣住。
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是指紀顏寧嗎?
就連站在一旁的北宮寒聽到這個消息,都忍不住緊皺起了眉頭。
管事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在我們福源記的貨物全都堆積住了,無論是水路還是陸路根本運送不出去,驛站和碼頭查得都挺嚴實的。”
白賀石臉上毫無血色,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若是貨物運送不出去,僅僅只是在江南境內的生意,他們福源記根本就撐不下,他要虧大了!甚至是要血本無歸!
原本想著可以吞并寶昌記這塊大肥肉,哪里知道這根本不是肥肉,可是一塊毒肉!沾上即死!
白賀石的目光看向了北宮寒。
“趙公子,這就是你給我出的主意?”白賀石冷笑一聲,“現在福源記的貨物連江南都走不出去,跟別說和燕國那邊的生意了,你指的這條路,可真不是什么明路。”
北宮寒眼眸微閃,知道白賀石這是想要把怒氣都撒到自己的身上,他語氣泛冷:“趙某只是給了你一個做交易的機會,是你自己沒把握好,拿不下寶昌記,如何能怪旁人!”
“是你信誓旦旦的說寶昌記根本是唾手可得之物!”白賀石朝著他大吼起來,“可是你看看現在!不僅沒拿到寶昌記,連我的福源記都要倒了!你說我現在要怎么辦!”
北宮寒仍是屹立在他的面前,似乎不為所動,等白賀石吼夠了,他才緩緩開口說道:“相信我最后一次,我可以幫你解決福源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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