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顏寧的話,容澈不禁豎起了寒毛。
但是他仍是咬牙說道:“無妨,我一個男人,怎么會怕疼?”
紀顏寧輕笑一聲,隨即將藥粉撒在了他的背上。
傷口處傳來一陣灼燒似的感覺,容澈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也太疼了!
可是在紀顏寧面前,他卻不能叫出來,更不能表現出有一絲害怕的樣子。
只是緊握著拳頭忍受著這股疼痛的感覺。
紀顏寧眼眸微閃,隨即又拿起了另一瓶藥膏,用手指輕輕地涂在他背上的傷口周圍。
原本還灼熱無比的傷口,一時之間居然變得清涼起來,紀顏寧細嫩的指尖他在的背部游走著,輕輕的,癢癢的,讓他居然忘記了疼痛。
容澈終于松了一口氣。
給傷口上了藥,紀顏寧拿起紗布打算幫他包扎起來。
她說道:“你起來,我給你包扎。”
容澈側頭看著紀顏寧,有些委屈道:“起不來,一動傷口就裂開了。”
紀顏寧拿他沒有辦法,說道:“我扶著你起來,慢點就行。”
說著她上前扶住了容澈的胳膊,讓他緩緩坐起來,可是當他坐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面對著紀顏寧了。
他光著上半身,露出了堅挺的胸膛,讓紀顏寧有些微微紅了耳根,她輕咳一聲,說道:“你轉過來,這樣我沒法給你包扎。”
她從小就跟著外祖父學習醫術,也救治過不少的人,特別是中毒之人,人體的構造她最是熟悉不過,可是如今看到容澈這般,她一時覺得有些害羞起來。
看到紀顏寧微微泛紅了臉,容澈眼角滿是笑意,倒是很配合地轉過了身子。
紀顏寧小心翼翼地幫他包扎了傷口,生怕弄疼了他,更怕傷口裂開,不一會兒,她就已經將容澈的半個身子都纏上了紗布。
她講藥瓶和紗布都放回到了藥箱里。
“好了,你躺著休息吧。”
紀顏寧剛要站起來,卻被容澈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問道:“又怎么了?”
容澈看著她,眼神里有些委屈:“陪我。”
紀顏寧再次坐到了床邊:“好。”
她伸手將掛在一旁的褻衣拿了過來,幫他穿上。
“你什么時候到郢城的?”容澈問道。
紀顏寧如實答道:“昨天下午,不過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所以沒來看你。少北只是提了一句你受了傷,我還以為只是輕傷不要緊,不過現在看來,你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左右才能恢復。”
容澈眼眸微閃,想到蕭少北能在信中向紀顏寧提一句自己已經是不容易了,自然不強求他再多說什么。
“這次燕兵受了重創,一時半會還不會再來攻打。”容澈說道。
他將赫連玄燼打傷,燕軍要想選出新的主帥,還是需要時間的。
紀顏寧說道:“即便是你能下地了,也不可以再上戰場那么快,起碼得養四五個月,不然這傷口復發很難處理。”
容澈眼眸微閃,輕輕“嗯”了一聲,笑道:“有媳婦關心的感覺真好!為了你我也一定會好好養傷的!”
“油嘴滑舌!”紀顏寧輕瞪了他一眼,說道,“好好說話,什么叫為了我?難不成我不在你就不好好養傷了嗎!”
容澈眼角的笑意更甚,她握住了紀顏寧的手。
紀顏寧的手纖細白皙,只是手掌上有些繭子,想到她箭術了得,看來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來到北疆也有一段日子了,這里的生活比起長安來說要艱苦許多,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高興,因為見到了她。
“如今郢城正在打仗,你怎么過來了?”容澈問道。
紀顏寧道:“寶昌記在這里有鋪子,我過來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容澈眼眸微閃,看來紀顏寧并不想告訴自己。
他和紀顏寧之間,總是隔著一些猜不透的秘密,讓他覺得有時候自己根本無法觸及到真正的她。
看著眼前的她,他手中握著她手的力度更深,隨即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旁,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了下了一個吻。
紀顏寧的臉一下子變得更紅了。
她活了兩世,還是第一次有人親吻自己。
容澈輕咬了一下她的唇,隨即緩緩地攻入了她的齒間,游走其中。
紀顏寧的腦袋亂糟糟的一片,一下子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漸漸沉浸其中。
直到紀顏寧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了,開始掙扎起來,可是容澈似乎并不想就這樣放開她,用手握住她的肩膀,繼續低頭忘我地吻著紀顏寧。
她的滋味太過甜美,讓他舍不得放開,紀顏寧沒有辦法,只能用力推開了他。
“嘶——”容澈被她這么一推,背后傳來一陣痛意,整個人要向身后倒下去!
紀顏寧眼疾手快,立即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將他往自己的方向扯回來,就怕容澈把傷口給弄裂了,然而自己卻沒有想到,她這樣一拉,反倒讓自己直接撞進了他的懷里。
容澈的胸膛很寬很結實,她甚至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抬起頭來,卻看見他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想到剛才的那個吻,她立馬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隨即站了起來,整張臉都是紅彤彤的一片,低頭說道:“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你好好養傷。”
還沒等容澈開口說話,她就已經落荒而逃,快步走出了房間了。
連個背影都沒有看到。
容澈輕笑一聲,已經絲毫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了。
飛鷹走進了房間,看見自家主子笑得滿臉的春意盎然,當機立斷讓下人趕緊將熬好的藥端了上來,他接過了下人呈上來的藥,隨即朝著容澈的床榻前走了過去。
“王爺,該喝藥了。”他端著藥上前道。
容澈輕聲應了一句,隨即端起藥碗一飲而盡,眉頭都不皺一下!
飛鷹眼前一亮,心中驚嘆不已,果然有紀姑娘在就是不一樣。
不僅上藥不疼,就連喝藥都不覺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