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里平日鮮少會有人過來,這四面環山,只有一條出路。
紀顏寧得到了確切的信息,倒是不急了,只是這個寨子和尋常她見過的村子不同,得先找個地方住下。
九婆則是一直讓她扶著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吊腳樓和其他的屋子構造有些不一樣,其中木階梯則是其中一個特點,紀顏寧跟著九婆一直走,來到了一個小樓里。
“令兒!”九婆朝著閣樓里喊了一聲。
隨即便從房間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奶奶,你回來了!”
紀顏寧聽到這個聲音,眉頭緊蹙起來,立即稍稍舉起了她在左手。
身后的侍衛們看到紀顏寧的手勢,全都警惕了起來,這是他們早就約定好的手勢,若是紀顏寧發覺到危險,便用這樣的手勢來提醒他們。
侍衛們都停下了腳步,安靜地站在原地。
他們聽到從閣樓里傳出來的腳步聲,很快就有人打開了房間的門。
“奶奶,我都讓你別去……”剛開門的人話才說到一半,看見正站在自己面前的紀顏寧,一下子停了下來。
紀顏寧看著眼前的人,微瞇起眼睛:“祝令祗。”
她沒有想到,這九婆的孫子居然就是祝令祗。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眸子里滿目紅絲,看起來他身上的毒還沒有解開,還受了不少的折磨。
祝令祗看見紀顏寧,臉色變得更差了,他沉聲說道:“你們可真行,居然還找到這里來了。”
他自問并沒有留下任何的蹤跡,只是不知道為何紀顏寧居然能找到這里來。
袁武上前,擋在了紀顏寧兩側,就怕這個祝令祗隨時會對紀顏寧出手。
錦鶴和另一個侍衛上前拿下祝令祗,他卻沒有任何的反抗,隨即冷笑一聲,說道:“你們以為在這個村子里,能夠隨意地帶走一個人嗎?”
九婆看見錦鶴抓住祝令祗,生氣地大喊道:“你們憑什么對我孫子動手動腳!”
錦鶴卻是不為所動,直接將祝令祗押下。
九婆大喊道:“來人啊,這些山匪居然想要害我的孫子啊!”
她這么一大聲的嚷嚷,村子里的人聽到了動靜都圍了過來。
周圍聚集滿了人,紀顏寧轉頭看著身邊的長廊上,密密麻麻地擠著不少的人,一個小村子里大概有這兩百多人,被九婆這么一喊,全都圍了過來,目光不善地打量著紀顏寧一行人。
祝令祗說道:“我不管你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但是你們想要抓人,不可能。”
看著他這么篤定她們十幾個人打不過這兩百多人的模樣,紀顏寧眸子微動,問道:“這回的這個阿婆是不是和上次的那個一樣,都只是你的工具罷了?”
聽到紀顏寧的話,祝令祗聽到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他緊蹙起眉頭,看向紀顏寧:“你想做什么?”
紀顏寧站在他的面前,即便是被那么多人手中拿著棍杖圍住,她也絲毫不覺得膽怯。
“我來這里的目的不是為了抓你,抓你是府衙的事情,我不過是個大夫。”紀顏寧說道,“我們可以進水不犯河水。”
祝令祗卻是不為所動,他的雙手被錦鶴禁錮著,動彈不得,看向紀顏寧說道:“放過你們,你們出去之后,必定會有官兵過來。”
“難道你現在要和我們硬拼嗎?”紀顏寧面色淡然地說道,“你們人雖然多,但未必就是我的侍衛們的對手,他們都是從經歷過無數次戰爭洗禮的,殺人向來不會手軟,不過是屠個村子罷了,并不是什么難事。”
祝令祗聽到紀顏寧的話,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他又何嘗看不出來,雖然紀顏寧只帶了十個侍衛,但是個個武功高強,就他身邊的貼身侍衛,以一頂十是綽綽有余。
村子里不是只有男丁,還有一些婦孺,手無縛雞之力,若是真和紀顏寧他們硬拼,大概損失慘重的只會是村子里的人。
祝令祗垂眸,直直地盯著紀顏寧:“你說你們不是來找我,那為何會來到這里。”
紀顏寧眸子微動,說道:“我來自然是有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當然也不會牽扯到你。如果你想讓這個村子里人都跟著你遭殃,你可以盡管試試。”
“這就是你們官府的作為?”祝令祗質問道。
紀顏寧道:“我早就說過了,我只是一個大夫而已,和衙門沒有半點關系。或許衙門里的父母官還需要考慮百姓的生死,但對我而言,別人的生死,又與我何干?”
她說得頗為冷漠,祝令祗不知她說得到底是真還是假,但是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紀顏寧道:“更何況他們都幫著你這種罪大惡極之人,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和活著又有什么區別呢?”
聽到紀顏寧的話,祝令祗的眸子帶著些許陰沉。
看到他的神情,紀顏寧嗤笑道:“沒想到你居然也有在乎的人,可是你殺人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那些人,他們也有在乎他們的家人!”
祝令祗道:“用不著你來說教。”
在侍衛身后的一個拿著棍棒的男人目光盯著他們,趁著紀顏寧和祝令祗說話的間隙,目光盯緊了其中一耳光侍衛的腦袋,抬起手中的棍子就朝著腦袋砸了過去。
只是才剛揮下棍子,就已經被侍衛所察覺,侍衛的背后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反手就接住了那跟棍子,轉身一圈就錘在那男人的胸口處,只聽得他悶叫一聲,隨即便被侍衛掐住了喉嚨,用力一甩,直接甩出了吊腳樓外。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男人被侍衛甩了出去,緊接著傳來一陣物體摔落在地上的撞擊聲,還有一聲慘烈的叫聲,以及婦人們的尖叫聲。
“當家的!”一個婦人趴在欄桿處看向了被甩出去的男人,震驚又擔心地大喊大哭著往下面的方向跑。
但是周圍聚集的人太多,就算是有的人想讓道,太過擁擠反倒是擠不出去。
婦人眼眶突然紅了,轉頭目光看向了那個推自己丈夫下去的侍衛。
她像是發了瘋一樣撲了上前,想要將侍衛也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