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警告過許多次司徒靜心,若她只是小心思重一些,紀顏寧也不想再和她過多計較,畢竟紀顏寧沒有辦法讓所有人都喜歡自己,就算是對自己有偏見和不滿,自己也無所謂。
可是司徒靜心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自己的麻煩,甚至起了這般惡毒的心思,若是再不教訓她,她還真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斂。
容澈看著紀顏寧說道:“其他人自然沒有你重要。”
紀顏寧沒有接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讓他們的人去流花巷附近找找,莫要把人給弄死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淡漠,在不遠處的錦鶴應了一聲,隨即下去辦了。
柳家和暄王府找紀瑯的事情之前就鬧得長安城里不少人都知道了,都在盯著這件事呢。
容澈和紀顏寧去司徒府找了那么久,自然也被人看在眼里,畢竟司徒靜心不久前還和紀顏寧鬧了嫌隙,這會兒自然嫌疑大。
只是不一會兒,就反轉成了司徒府的人去柳府門前鬧事,想要找尋司徒靜心的下落,周圍的人倒是看不懂了。
司徒府的護衛一部分的人在府中和長安城內尋找,隊長則是帶著人來了柳府,畢竟他們心知肚明,是紀瑯將人帶走的,只有紀瑯知道司徒靜心在哪里。
他們在柳府門前鬧了起來,京兆府的官兵很快也到了柳府。
“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可去衙門報案,這般想要私闖民宅可是違法的。”京兆府的捕頭上前,對司徒府的一行護衛說道。
護衛上前道:“我們懷疑柳家的人劫持了我們家大小姐,所以還請諸位行個方便,和我們一起進去搜查一番。”
京兆府的捕頭聽著護衛的話,臉色微沉:“放肆,你以為侍郎府的府邸時可以隨便亂闖的嗎?別說是你們了,就算是我們衙門里的人,在沒有得到上頭的命令,也不能擅闖侍郎府!”
護衛說道:“我們可是司徒府的人,我們老爺乃是合江總督。”
捕頭聽著護衛的話,卻是笑道:“這里是長安,可不是你們合江,在合江你們可以當山大王,可是長安里達官貴人眾多,你們沒有確切的證據,就不能隨意污蔑朝廷官員,這可是重罪。”
司徒府的護衛聽著捕頭的話,一時間沉默下來。
“你們若是還在這兒鬧事,就別怪我們動手請你們到京兆府的衙門牢房去一趟了。”捕頭說道。
他接了柳侍郎府的報案,自然是要趕過來處理事情的,這件事看起來不能再明顯了,就是司徒府的人在鬧事,若是他們說的真有理,那就應該拿出證據來,亦或是去報案,得到批準之后才能入侍郎府搜查。
就在這個時候,錦鶴從柳府里走了出來。
司徒府的護衛隊長看見錦鶴,眸子微沉,急忙上前道:“讓我見紀瑯。”
錦鶴說道:“我們小少爺剛被兇悍的劫匪挾持這才救回來,正是擔驚受怕的時候,這個時候自然是不宜見客的。”
“別給我裝蒜,一定是紀瑯將我們大小姐帶走的。”司徒府的護衛咬牙切齒地說道。
錦鶴聽著他的話,卻是一臉覺得可笑:“我們小少爺還真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你不信的話也沒有辦法,就算是你今天闖進了柳府挖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得到人。”
護衛聽著錦鶴的話,緊握起拳頭就要沖上前打人,卻反被錦鶴一手就握住了手腕,一腳就踹在了膝蓋上,直接半跪了下來。
看到自己人被欺負,司徒府的護衛紛紛抽出刀來,而柳府的守衛也抽劍上前。
“都干什么呢!”京兆府的捕頭扯著嗓子喊道,“都當我們京兆府的人是空氣是不是?居然就在我們的面前動起手來了!”
錦鶴將人給放了,抬手示意柳府的守衛將劍給收起來,對司徒府的人說道:“你們司徒府綁架我們小少爺的賬還沒算清楚呢,居然還厚著臉皮來找人,下次若是你們再看不好你們大小姐,可就別怪我們下手不客氣了。”
護衛咬牙道:“我再問最后一遍,我們大小姐在哪里?!”
錦鶴沉思片刻,說道:“嘖,這個你得在街上找找,或許是她自己走丟了呢。”
說完這句話,他上前兩步,在護衛隊長的耳畔低聲說道:“要不,去流花巷附近找找。”
護衛隊長聽著錦鶴的這句話,雙眸瞪了一眼錦鶴,正想上前動手,卻被錦鶴輕松地躲開了。
錦鶴冷笑道:“我們家大小姐已經給過司徒小姐幾次機會了,是你們司徒府的人不知好歹,沒看好她,下次說不定你們見到的可就是尸體了。”
護衛隊長的目光盯著錦鶴,但是他卻反駁不了半句話。
因為這些事情,確實是他們家小姐先挑起來的。
司徒靜心闖禍了不要緊,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總督大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這群護衛的。
畢竟當初總督給他們下了命令,無論如何要將大小姐安全送回合江,是他們太過心軟讓她回了長安,鬧出了這么多的事情。
錦鶴見他那雙眼睛瞪得簡直要把自己給吞下一般,便說道:“還不去找你們大小姐,若是遲了,可沒人能保證她是死是活。”
護衛隊長聽著他這么說,雖然恨不得將錦鶴給手撕了,但是他也很清楚流花巷是個什么樣的地方,他抬手吩咐手下的人:“走!”
見司徒府的人終于走了,錦鶴的眸子也變得暗沉下來。
司徒府的人全部都涌去了流花巷,將所有的地方都尋找了一遍,最后在一個破舊的院子里找到了已經昏迷的司徒靜心。
知道紀瑯回來了,他的幾個伙伴在下學之后都結伴來了一趟柳府看望。
紀顏寧聽著管家的稟報,微微蹙眉道:“你是說鏡淵先生也過來了?”
管家頷首,說道:“是,鏡淵先生和表少爺的幾個同窗已經在表少爺的院子里了。”
紀顏寧眼眸微閃,說道:“既然是有客而來,自然要好好招待,莫要失了禮數,茶水點心要換最好的,再給他們挑些合適的回禮。”
管家聽著紀顏寧的話,點頭應是。
紀顏寧囑咐了幾句,便讓管家退了下去。
畢竟是紀瑯的先生的朋友,她身為女子自然不好再去院子里摻和,反正紀瑯會招待他們的。
紀顏寧只是沒想到鏡淵師兄也會來看望紀瑯,之前聽說鏡淵對紀瑯格外的上心,紀顏寧覺得只是以為紀瑯比較聰明,他關注得比平日里的其他學生要多一些罷了。
比較白鷺書院里有著那么多的學生,一一照顧著也不太可能。
紀瑯剛回來第二日,他就過來了,看來倒真的是關心學生的。
他對于其他的學生也是如此的關懷嗎?
想到這里,紀顏寧覺得師兄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無論對誰都是這般的耐心。
紀顏寧終于將手頭的藥給分揀好了,讓珍珠過來將藥盅里的藥搗碎了,然后裝好,這才她伸了個懶腰,隨即帶著珍珠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這幾日的天氣并不算太好,時不時會下雨,路上的植株葉子上還帶著滴滴的水珠。
“表妹。”
紀顏寧正打算往不遠處的亭子里走過去,卻聽到了柳長源將她給叫住了。
她回頭一看,就看見柳長源正拿著一些什么東西,朝著她們的方向而來。
紀顏寧道:“表哥,你這拿的是什么東西?”
柳長源的目光落在了紀顏寧身后的珍珠身上,他垂眼笑道:“這是送給珍珠姑娘的歉禮。”
紀顏寧回頭看向了珍珠,眼神里有些不解。
珍珠道:“我沒事為何要收你的歉禮?”
“上次珍珠姑娘冒雨為我母親送還金釵,是不識好人心,誤將珍珠姑娘當作了賊人,是我的錯,所以這是特地送給你賠罪的。”柳長源倒是誠意滿滿。
珍珠卻是說道:“不過是件小事罷了,那金釵落在大小姐的房間里,我送去給舅夫人是在幫大小姐,至于被你誤會,我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三少爺不必給我送什么歉禮。”
柳長源聽著她這么說,更是過意不去,說道:“總歸是我做錯了,你受了禮我才安心。”
看著珍珠還想說什么,紀顏寧的看著她笑道:“無妨,表哥只是想要道歉而已,你還是收下吧,不然他真的要良心不安了。”
珍珠聽著自家大小姐的話,倒是沒有多想,說道:“那我就收下了。”
她將柳長源的東西都接了過來。
柳長源道:“還是表妹說話管用。”
珍珠拿著東西站在紀顏寧的身后,并未接話。
柳長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珍珠的身上,看她樣貌秀麗,又這般懂事,突然想了想,又對紀顏寧說道:“表妹這丫鬟可許配了人家,我院子里倒是有不少出色的小廝還有年輕的管事,不如給她尋一段好姻緣。”
聽著柳長源的話,珍珠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還沒等紀顏寧開口說話,珍珠便道:“我的婚事自有我的父母做主,還輪不到三少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