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容澈走進了新房,元嬌嬌和鄭鳶都有些意外。
紀顏寧見她們突然安靜下來,問道:“怎么了?”
她正蓋著紅色的蓋頭,看不清楚屋子里的情景。
容澈開口道:“是我。”
紀顏寧微怔:“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這個時候前院的賓客應該很多才是,沒想到他這會兒直接過來了。
容澈說道:“怕你太悶,先把蓋頭揭了。”
若是不先揭開蓋頭,讓她一直等著賓客散了,那就太辛苦了。
他說著便從旁邊的喜婆手中接過了一枚金撐桿,緩緩將她的蓋頭掀了起來。
先是露出了她尖下巴,再是一張殷紅的櫻桃嘴,讓容澈心中一跳,覺得胸口有些發熱,干脆直接將整個蓋頭給掀開了。
紀顏寧端莊地坐在抬眸看著站在眼前的容澈,手就疊放在雙腿前,抬眸看著容澈,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勾人,她眼睛彎彎一笑,更是星空里那最耀眼的星星,美得挪不開目光。
看著容澈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愣住的模樣,紀顏寧眨了眨眼睛,笑道:“怎么,不認識了?”
容澈這才回過神來,喉結一動,耳朵有些泛紅,說道:“太美了。”
紀顏寧眼睛滿是笑意:“夫君今日也格外的好看。”
還在房間里的元嬌嬌和鄭鳶相視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笑意。
容澈對于結婚的流程還是很清楚的,讓人準備寫吃食過來,起碼讓她不要餓著,若是她累了,便先歇著,倒是貼心不已。
等安排好了這些,容澈便先離開了,畢竟府中還有許多賓客在。
下人將糕點準備過來,紀顏寧一看,都是自己平日里喜歡的。
元嬌嬌嘖嘖嘖幾聲,說道:“暄王這是太細心了。”
鄭鳶點頭,說道:“我聽我堂姐說她們成親的時候,都是自己偷偷備吃得,畢竟新郎總是要很晚才過來掀蓋頭。而且新郎倌要做的事情不少,未必能顧得上新娘子。”
鄭鳶如今還未出閣,不過她前面的姐姐不少,倒是聽得多了。
元嬌嬌道:“只要上心,再忙都不是借口。”
鄭鳶贊同地點了點頭。
元嬌嬌又看向了鄭鳶,說道:“你放心,很快就到你當新娘子了。”
被元嬌嬌這么一說,鄭鳶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地說道:“還早呢。”
“我聽說你祖母同意讓你和刑部的員外郎定親了?”元嬌嬌追問道。
鄭鳶點了點頭,提起紀文煦,倒是有些害羞了。
仁安郡主府倒是有不少人想要攀上這個關系,而且鄭鳶乃是府中嫡女,更是百家求,誰都沒想到,郡主居然會讓自己的嫡親孫女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定親,實在令人驚訝。
鄭鳶見元嬌嬌將事情引到自己的身上,只能轉移話題道:“顏寧的這喜服可真是好看,這繡花可真是栩栩如真。”
喜服是用金線所繡,可以說是奢華無比,但是繡花并不多,金色只是將這紅色的衣襯得更為雅致了起來。
元嬌嬌捂嘴道:“那可不,這喜服花了不少的心思和時間呢。”
只有這樣的喜服才能配的上紀顏寧這樣的女子。
除了元嬌嬌和鄭鳶,時不時還有結伴而來的其他世家夫人,只是想一睹新娘子的風采,只是看到紀顏寧的容顏,眼睛里就全都是驚艷。
好不容易等了好些時辰,賓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元嬌嬌和鄭鳶也已經離開了王府。
紀顏寧將喜服換了下來,洗了澡,換成了紅色的褻衣,鳳冠摘落,將青絲都散落腰際,然后繼續等著容澈回來。
聽到院子里有腳步聲,還有行禮問安的聲音,紀顏寧只是容澈回來了。
她剛站起來,容澈就已經走到房間里。
看見紀顏寧身穿紅色褻衣,別有一番風情,只覺得讓他有些口干舌燥。
喜婆的各種吉祥話之中,到了喝交杯酒的時候。
“郎才女貌天地配,交杯酒定心相連!”
紀顏寧上前,給容澈倒了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拿起來遞給了他。
容澈的身上雖然有一股濃濃的酒味,可是看得出來他并沒有醉,目光灼灼的看著紀顏寧,反倒是清醒得很。
可是一喝下這交杯酒,他覺得自己已經醉得徹底了。
喜婆和丫鬟們都退了下去,笑意盎然地門給關上了。
容澈看著紀顏寧,那剛喝完酒的紅唇更顯得嬌嫩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紀顏寧只覺得容澈的呼吸變得有些快,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容澈已經,一手就將她的腰身拉入懷中,低頭輕輕咬上了她柔軟的唇,一直吻到呼吸有些急促,這才直接將她給橫抱了起來,往內室里而去。
他將紀顏寧放在床上,俯身親吻著她的脖子,說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媳婦了。”
容澈的聲音很低沉,呼吸在紀顏寧的脖子處,讓她覺得敏感不已,骨頭都要酥了。
她伸手攀上了容澈的脖子,在他的耳畔說道:“嗯,我的夫君。”
她的聲音很輕很軟,落在容澈的心上,讓他覺得忍不住一顫。
靠,媳婦的這聲音也太好聽了吧!
他低頭又封上了紀顏寧的唇,伸手不經意間將床上的羅帳給放了下來。
聽著房間聲音,守在門外的丫鬟忍不住都紅了耳朵。
良宵苦短,有人歡喜有人愁。
鏡淵此刻卻是惱怒不已。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手下,他的眸子里滿是狠厲。
“紀顏寧不可能沒事!”鏡淵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怎么可能會嫁給容澈!”
那手下化成一個老仆人的樣子,正半跪在鏡淵的床前,低著頭說道:“我們確確實實對按著您的法子去動的尸骨,可是紀顏寧還是十分的正常,拜堂的時候也毫無差錯,根本不像是受到了影響的模樣。”
鏡淵皺眉,罵道:“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養你們何用!”
那手下見鏡淵如此生氣,只能是低著頭,任由他訓斥。
他們武功是還不錯,可是要對上暄王的人馬,勝算就太小了,而且就連定北侯府也一直在針對著他們這些人,很難找到機會,就算是找到刺殺的機會也未必能成功。
可惜他們只是死士,主子叫他們怎么做,自己只能這么做。
鏡淵緊握成拳,仍是不相信地搖頭道:“不可能,現在尸骨在我的手上,紀顏寧不可能不受影響。”
他早就交代下去,從成親前兩天便開始利用應采薇的骨灰來布陣,這樣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到時候連床都下不了,更別說成親了。
手下低著頭,想了想,說道:“或許是紀顏寧請了什么高手來破解了。”
聽到手下的話,鏡淵的手緊握成拳,吐出了一口血。
“主子!”那手下急忙上前,將鏡淵給扶住。
鏡淵如今的傷還未痊愈,就算是他有想親自去阻止的心,可奈何有心無力。
想到紀顏寧,鏡淵只覺得心口又疼了幾分。
為什么,自己就得不到呢?!
他那么喜歡小師妹,從小到大,他只喜歡這么一個女人。
為何要讓小師妹轉投入到其他的人懷中!
他不能容忍。
原本以為將應采薇的尸骨捏在手里,紀顏寧就會乖乖聽話。
就算是她不聽話,他也能將人給馴服。
然而他還是輸了。
鏡淵的眸子里閃過濃烈的恨意。
他都已經傾其所有去愛她,等了那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難道她都不在乎嗎?
不!他不會接受這樣的事情的。
小師妹,只能是自己的。
鏡淵的情緒起伏太大,吐了一口血之后不久就昏睡過去了。
手下剛想出去找大夫,站起來便打算出房間門,可惜他剛打開門,只見一道劍光閃過,有些咄咄逼人的凌冽之感,下意識便抬手出擋,后撤兩步。
他現在假扮鏡淵俯中的仆人,原本是不想暴露身份的,可對面的人招招致命,分明就是想去他的性命,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于是抽出腰間的匕首,主動迎戰。
在這個時候又冒出來兩個人,他暗道不妙,三打一他可完全不是對手。
正想從窗戶上逃跑,然而他們相識早就有所準備似的,將人給攔了下來,一腳踹倒在地上。
見自己已經是逃不掉了,這人打算直接吞下藏在牙齒里的毒藥,卻被人眼疾手快直接捏住了下顎。
毒藥被找了出來,他便聽到對方的人狠狠地踹了他幾腳:“總算是被我們逮到一個沒死的了!”
他們將繩子拿了過來,將死士結結實實的給絆住了,動彈不得。
知道自己會被審問,死士的想要掙扎,可惜卻怎么都掙脫不了。
他不想要吐露任何的消息,但是暄王這樣的人他也是知道的,落進他手里的人,沒有一個是不吐出點消息的,饒是意志堅定的死士,大部分都會將消息吐得干干凈凈。
“你們在干什么!”
一個聲音從門口出傳了過來,幾人抬頭一看,竟然是沈青逸,身后還帶著人。
三個人綁住了一個老仆人,沈青逸自然要來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