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瑩瑩簡直欣喜若狂,沒想到暄王居然主動問她愿不愿意嫁入王府。
看來暄王對自己是真的動了心。
她就知道自己的魅力不小,只要小小動些心思,哪有人能拒絕得了。
哪怕是個側妃,她也很知足了,反正先進了王府,其他的事情日后再打算也可以。
她會比暄王妃更加體貼,遲早會牢牢抓住暄王的心。
容澈不知道趙瑩瑩已經在心中想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看見趙瑩瑩沒說話,目光變得更加的冷然,說道:“你不想?”
趙瑩瑩低著頭,有些害羞的說道:“但憑王爺做主。”
容澈卻說道:“本王從來不會強人所難,你若是不想進王府,本王自然不會強迫你。”
趙瑩瑩聽著容澈這么一說,急忙說道:“我想。我是很想嫁入王府的。”
趙夫人她們走了過來,問道:“瑩瑩這是在和王爺說什么?”
趙瑩瑩的臉色微紅,低著頭沒有接話。
容澈倒是沒有想要瞞著她們,而是說道:“趙姑娘說她想嫁入王府,本王正在想著王府里的管事和小廝有沒有適齡婚配的,正好給趙姑娘保個媒。”
原本還沉浸在歡喜之中的趙瑩瑩聽到容澈的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王爺,你剛才不是說……”
還沒等趙瑩瑩把話說完,容澈冷冷地開口道:“剛才可是你自己說想要嫁入王府的,難道不是?”
紀顏寧聽到這邊的動靜,示意掌柜之后再談,便朝著容澈的方向而來。
趙瑩瑩聽著暄王這義正言辭的話,差點沒有一口血噴出來。
她急忙解釋道:“剛才王爺明明問的是……嫁給……”
她有些說不出來了,因為剛才容澈確實問的只是想不想嫁入王府,而不是問她想不想嫁給他。
趙夫人和其他的女眷聽到這話,面面相覷,大家都是人精,怎么會不知道趙瑩瑩是個什么心思。
原本還對趙瑩瑩抱有希望的趙夫人臉一下子就黑了。
紀顏寧走了過來,問道:“怎么回事?”
容澈說道:“媳婦你來得正好,這位趙姑娘說她想要嫁入王府,你可知道府中有多少適齡未婚配的男子,好好給趙姑娘挑一挑。”
趙瑩瑩向來霸道慣了,她的父親是宣州知府,在暄王沒有來這里之前,他的父親就是這里權力最高的人,而她則是眾心捧月的存在,哪里能受的了這樣的氣。
她咬牙說道:“我好歹也是知府小姐,才不要嫁給那些下人!”
容澈挑眉:“是你剛才說想的,本王可沒有逼迫你,你不想嫁給他們,那你想嫁給誰?”
想嫁給誰,當然是想嫁給王爺啊!
這難道還用的著說嗎?可是她想嫁給暄王,暄王卻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
有個夫人小聲地說道:“或許趙小姐是想要當個暄王側妃什么的。”
她的聲音很小,不過現在大家都安靜得很,自然聽得很清楚。
容澈卻是笑了起來,說道:“本王已經說過了,本王的王府里,只會有一個女主人,本王不會納妾,更不會有什么側妃。如果想要嫁入王府,那本王不介意給你們挑個好人選。”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笑著的,可是在眾人的眼里卻有些瘆得慌。
特別是之前就存了心思的人。
畢竟知道暄王的后院只有一個王妃,自然想要套個親近的,若是能將人送進暄王府就更好了。
沒想到第一個起了心思的趙瑩瑩會是這樣的下場。
眾人的目光在落在趙瑩瑩的身上,她羞惱無比,一遍哭著就小跑出了店鋪。
趙夫人心中暗罵了幾句趙瑩瑩心急,出了這般的笑話,她訕笑兩聲,急忙上前賠罪,說道:“王爺,王妃,這件事是瑩瑩糊涂了,還往您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她年紀小,并沒有惡意,只是有時候童言無忌罷了,多有冒犯之處,過兩日我們趙府定當賠禮道歉。”
容澈的目光看向了紀顏寧。
紀顏寧卻是好脾氣的說道:“沒什么,不過她若是真的喜歡我們王府里未婚配的男子,本王妃也是可以給她做主的。”
趙夫人連連稱是,那未婚配三個字是生生把暄王摘除在外了,這哪里是不計較的樣子。
看來這件事王妃是記在心里了,其他的人自然不敢再打暄王的主意。
人家夫妻好好的,非要橫插一腳,自然不會落得個好下場。
從寶昌記里出來,紀顏寧便和容澈回了王府。
跟在紀顏寧身后的紫玉和紫笙倒是覺得大快人心。
有了這次的教訓,日后就不會再有人打王爺的主意了。
這次趙瑩瑩直接被暄王府給下了面子,不少人都在傳這件事,連趙知府的臉上都不好看。
趙知府雖然生氣,可是這件事是自己的女兒存了心思在先,他能怎么辦?總不能去找暄王去理論。
即便是暄王的錯,他也不敢理論什么,誰讓人家是個王爺呢。
只能給趙瑩瑩挑了門還算是看得順眼的婚事,眾人唏噓不已。
這件事雖然是暄王府占了上風,可到底是讓宣州知府趙珩將容澈給結了不小的梁子,畢竟在暄王府沒來之前,他才是這宣州的主兒,可是暄王一來就打了他的臉,讓他怎么能受得了?
趙珩明面上對暄王府仍舊是畢恭畢敬,可是暗中卻想要給暄王府一點教訓才是,讓暄王明白,他這個宣州知府也不是吃素的。
都說強龍斗不過地頭蛇,而他趙珩就是那條地頭蛇,他覺得在自己待了那么久的地盤上,就不信暄王能翻出浪花來。
不過事實證明,這龍確實比他想象得要強悍得太多了。
原本只是想暗中弄些小動作,給暄王府吃些小苦頭,沒想到暄王府的人警覺的厲害,根本不吃虧,誰若是敢打他的主意,反倒是被他給反咬一口,連肉都可以撕下來,兇狠至極。
被教訓了幾次,整個宣州府的人是再也不敢去觸暄王府的霉頭了。
紀顏寧在宣州安定了下來,下雪的時候,她就收到了元嬌嬌和紀瑯他們的來信,元嬌嬌的信總是很長,寫得東西很多又很雜,大部分都在寫些小事。
她平日里事情不多,給他們一一回了信。
天氣越來越冷,宣州比起長安來,能算暖和一些,但好不到哪里去。
書房里燒著銀絲碳,將整個房間烤的暖烘烘的。
這樣的天氣倒不適合外出,容澈就會在書房里,給她念書聽著。
畢竟看書傷眼睛,他不希望紀顏寧一直盯著書看,只能自己親自給她念。
在過年之前,暄王府還辦了一場婚禮,是紫玉和飛鷹的。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么時候看上眼的,不過紀顏寧還是很高興,給紫玉送了不少的嫁妝。
飛鷹在容澈身邊那么多年,也是有不少身家的。
原本紀顏寧是想給他們在王府外買一座單獨在宅子住,不過他們卻覺得沒有必要,畢竟都是在王府里,紫玉還想繼續留在紀顏寧的身邊,而作為容澈暗衛,飛鷹也要時常跟著容澈。
好在王府很大,卻只有兩個主子,給他們單獨安排了一個院子。
然后就過年了。
這是紀顏寧在宣州過的第一個年,不過感覺沒什么不同,大概是有容澈在,所以讓她覺得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宣州城過年的時候很熱鬧,到處都掛滿了紅燈籠。
盡管暄王府很大,卻也不顯得冷清。
下一次過年的時候,他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一定會變得更熱鬧。
“我記得第一次和你一起過年的時候,你是帶著煦兒去柳府找我的,說實話,你是不是故意的?”紀顏寧挑眉,目光看向了容澈。
容澈失笑:“是啊,因為很想見你,又沒有其他的理由,只能帶著文煦去找你了。”
他知道如果是自己一個人去找紀顏寧,以她的性子,八成是會拒絕的,可是帶著應文煦就不一樣了。
容澈還記得那個時候的她,雪夜的時候,坐在亭子里撫琴,讓他覺得這世間最美好的,莫過于這樣的一個女子了。
很幸運能遇見她,讓她成為了自己的妻子。
容澈的目光落在紀顏寧的身上,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小短襖和絨裙,還披上了淺藍色的披風,站在走廊的屋檐下正望著院子里飄飄搖搖的雪花。
她打扮的不算太素,正和這下雪的天氣完美契合,仿佛就像是這院子里風景里本來就該存在的景致一般。
相比起當初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如今的她已經抹去了當年的戾氣,反倒是一副溫和的模樣。
容澈上前,從背后直接將她整個人給摟住了。
紀顏寧之前是不喜歡冬天的,不僅不喜歡,還可以說得上是討厭,因為冬天不僅行動不便,最重要的是冷,而她又害怕炭火,不喜歡將炭火放得太近,倒是會折騰一番。
那是她內心深處的恐懼,即便她覺得自己強大如斯,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不是想克服就能克服的。
但是現在的她已經可以接受冬天了,起碼不討厭了。
大雪會將整個世界覆蓋,煥然一新,即便是會又寒風,也會有為她抵擋嚴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