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帶著些微酒氣,笑著靠過來的男人,姜寶青有些恍惚,她想起剛見面時,這位爺還給了她一匕首,一副要殺了她的模樣,她又有些委屈。
“你之前還想殺了我。”
姜寶青指控道。
宮計很沒立場的陪著不是:“對對對,都是我不好,夫人莫氣了。”
他聲音沙啞,姜寶青光聽著,就軟了半邊子。
不爭氣啊!
姜寶青憤憤的想。
宮計瞧著燭光下姜寶青那紅撲撲的小臉,越看越是歡喜。
在跟姜寶青相遇之前,他似乎很多年都沒有再好好的笑過。
宮計又看到了喜娘之前放在那的合巹酒,他端過來,眉眼深深的看著姜寶青。
姜寶青笑了下,接過其中一杯。
兩人交臂,飲下這合巹酒。
喝完這酒,姜寶青仿佛醉了般,雙頰都通紅起來。
宮計盯著姜寶青,眼眸深深,喃喃道:“你不知道我等這天等得多辛苦。”
說著,宮計一手解下了龍鳳拔步的紗簾,掩住了一室光。
盡管被折騰了大半夜,腰酸背痛,下還有些隱隱作痛……可因著心里頭存著事,姜寶青還是早早的醒了過來。
她后是一個有些的懷抱。
下的被褥早就換了新的,體也被清洗過了,她記得不太清,只依稀記得是宮計抱著她去屏風后的浴桶里清洗的。
可是洗著洗著后那男人又有些不太對勁了,又哄著她在浴桶里胡天胡地了一次。
這不回想還好,一回想,姜寶青就恨不得給后那男人一胳膊肘。
還說有潔癖,呸呸呸。
有潔癖的人會在浴桶里跟人……跟人……
姜寶青恨恨的磨了磨牙。
然而她不過是微微動了動,后的男人便醒了過來。
他緊緊的摟著姜寶青:“醒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姜寶青冷笑一聲:“我渾上下都不舒服。”
罪魁禍首你還有臉問!
宮計抱得又輕了幾分,仿佛摟著的是什么絕世珍寶,生怕再惹得姜寶青哪里發痛,語氣也帶著滿滿的疼惜:“那你再睡會兒。”
姜寶青原本還有些小脾氣,結果見宮計這般,她心里那點小脾氣莫名其妙的消弭殆盡了。
姜寶青默了默。
好吧,沉迷男色也并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
“不能再睡啦,”姜寶青聲音微啞,“看著外面天色不早了,應該去給老夫人跟娘端茶了。”
一個是“老夫人”,一個是“娘”,這其中的親疏當下立分。
宮計卻沒有當回事,在姜寶青背后親了親她的耳朵:“……沒事,娘理解的。至于旁人,他們等就等去。”
親著親著,畢竟是素了這么久剛開葷的青年人,宮計又有些動,膛灼得姜寶青幾乎想逃。
“夫人……”宮計低聲喚著姜寶青。
姜寶青頭皮發麻,差點抵擋不住宮計的美男計。
還好最后一絲清明拯救了姜寶青的理智,她一肘子搗了過去,警告道:“……你再胡來我就不理你了!”
宮計捉住姜寶青的胳膊,翻直接壓在了姜寶青上,他胳膊撐著子,看著下的嫁姜寶青,沉沉的笑:“跟自己的夫人,怎么能叫胡來?”
姜寶青紅著臉怒瞪他。
好在宮計“胡鬧”歸胡鬧,還是念在姜寶青體不適的份上,并沒有進行到底,只不過是上下其手過了好一番癮。
姜寶青真的是恨的牙癢癢。
然而又拿他沒有辦法。
畢竟……嗯,其實她也享受的。
覓柳紅著臉,跟另外一個丫鬟送水給兩位主子洗漱。
昨天夜里那動靜可太激烈了,中途她還被叫進去送了兩次水……
兩次水……
她全程低著頭,沒敢抬頭看。
若不是今兒是她家姑娘新婚頭一,覓柳都想讓她家姑娘再睡一會兒。
哦不對,這會兒也不能再喊姑娘了,要喊大。
覓柳是個很守規矩也很知道分寸的丫鬟,她規規矩矩的送了水進去,也不亂看,便低頭要退出去。
只是跟她一道進來的那個丫鬟,雖然也低了頭,但卻是退到一旁去,腳下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并不打算出去。
覓柳詫異的看了那丫鬟一眼,見那丫鬟生得杏眼桃腮,按理說是個嫵媚風流的面相,但她這會兒卻微微抿著唇,垂著頭,一副恭謹認真的表。
覓柳隱約有些印象,這丫鬟叫丁香,好像是打小就進了入景軒伺候宮計,但因著十多年前宮計反出宮家,有的丫鬟被散到了別的院落,還有的丫鬟,像是芙蕖,丁香這等大丫鬟,都留了下來沒有走。
眼下宮計大婚,原本在尚大夫人那幫忙做些雜事的丁香自然是也回了入景軒。
覓柳低聲提醒那丁香:“……大不習慣這種時候有人在屋子里。”
丁香有些詫異,微微皺了皺眉,很快又松開,她低聲道:“沒人伺候那怎么能行啊?”
覓柳頓了頓,還未說些什么,內室里傳來了宮計有些懶洋洋的聲音:“行了,你們都下去吧,一會兒叫你們進來你們再進來。”
顯然是因著習武之人耳力極好,他將二人的對話都聽在了耳中。
姜寶青有些啞的聲音響了起來:“怎么了?”
然后宮計便不再管兩個丫鬟如何,轉而去哄他的心肝寶貝了。
隱隱約約的聲音從內室落下的紗簾里傳了出來:
“沒事,心肝,你再瞇一會兒,我抱你過去去洗漱……”
覓柳雙頰通紅的退了出去,她又很是高興,宮將軍跟姑娘感這么好,這是好事啊。
丁香跟在覓柳邊也退了出來,她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紅,卻拉住覓柳的手:“覓柳姐姐,我從前是在入景軒里伺候大爺的,夫人那邊有些事我還不太懂,還勞煩你多提點妹妹幾句。”
自打宮計成親后,自然是要改了稱呼叫“大爺”了。
覓柳忙謙虛的擺了擺手:“丁香姐姐是大爺邊的老人兒了,有許多事該是我向丁香姐姐請教才是。”
兩人相視一笑。
二房。
文二夫人正在對著鏡子,左右看著她的發簪是否歪斜了,一個婆子躡手躡腳的進來,小聲的稟報著:“感似是不錯,聽說昨天夜里……叫了兩回水……今早上又叫了一回水……”
文二夫人精心養護的指甲輕輕的敲擊在金絲楠木的梳妝臺上,發出了悅耳的敲擊聲。
“只打聽到這點事?”
那婆子佝僂著背:“二夫人,實在是那宮計,成親前把入景軒里清了個遍,咱們插進去的人手被他全都清了出來。得了這些消息,已是不容易了……”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