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云封山,其實跟我們華山諸道友與那妖皇一脈的一場賭約有關。”
沉默了片刻后,陳摶老祖借著那傀儡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黃裳:“期初我等皆在華山苦修,避世不出,積蓄力量準備迎接這千古未有之變局,可沒過多久,那大秦皇朝的嬴政便以客卿之位,護國法師之職邀請我等出山,企圖借用我等之力為他開疆辟土,穩固皇朝。”
“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嬴政雖為一代雄主,但卻是法家門徒,在這秦省之中行法家重刑酷典,殺人如麻,殘酷至極,我等雖不至于與他為敵,卻也不想為他效力,于是便婉拒了他的要求。”
“我等雖然實力不如那大秦皇朝,但畢竟是道門一脈,這嬴政就算再怎么暴戾蠻橫也不敢冒犯我等,所以被我等拒絕之后他接下來也并沒有異動,我等也以為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并繼續在山中苦修,同時讓門下弟子時不時下場除妖滅魔,庇護百姓,也算是一場功德。”
“可就在不久前,我們卻察覺這秦省之中竟然妖氣四起,本來在當初帝流漿天降之后,妖族復蘇已經是必然之勢,我等初始也沒有太過在意,但很快我們就發現事情沒我們想象中那么簡單,我們派下山降妖除魔的弟子紛紛發生了意外,與我們失去聯系,下落不明。”
“門下諸多弟子失蹤,我等華山諸道也是察覺不對,企圖下山尋找諸多弟子,可就在這時,一自稱妖皇后裔的道人卻突然登門拜訪,說我們的弟子全部落于他手,就連山下的華山派諸人也是盡皆被擒,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而他此次來此,便是以我們門下弟子和華山派諸人,還有整個秦省妖族的氣運和未來,與我等賭上一局。”
說到這里,那傀儡微微頓了一頓,然后才接著說道:“這賭局很簡單,那就是我們華山諸道與那自稱為妖皇后裔的道人斗法,斗法一共分為三局,分別是攻、守以及鎮。”
“攻,便是我等派出一人攻擊,他來防御,只要能傷到他一分一毫便是我等贏了。”
“守,便是我等防御,他來攻擊,只要能夠擋下他的攻擊而不死,便是我等勝了。”
“至于最后的鎮,便是他來出手封鎮我等,只要我等能夠破開他的封禁,便是贏了。”
“據他所說,三局之中只要我等能贏一局,他便會放了我等的弟子和華山派諸人,并帶領妖族撤出秦省,不再沾染半分秦嶺龍脈的力量。”
“我等心中清楚,秦嶺龍脈乃是妖族崛起必要因素,若是失了秦嶺龍脈之助,那么妖族想要崛起便是難上加難,再加上這人開出的條件如此便宜我等,而我等又對自身實力有著一定的信心,所以便答應了這人的要求。”
“可誰知道,這三局我等卻都是敗了,而且敗得一敗涂地,簡直是有辱我道門之威……哎……”
提起這件事,陳摶老祖也是再度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都輸了?”
聽到陳摶老祖的話,黃裳心中猛地一驚。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妖族偷襲華山諸道,趁其不備才將他們封鎮在華山之巔,可現在看來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可問題是那妖族之人開出的賭斗條件簡直是在讓著陳摶老祖等人,論防御,只要陳摶老祖等人傷其分毫便是贏了;論攻擊,只要他們擋住此人一擊不死便贏了;論封鎮,更是那人以一己之力獨斗華山諸多強者;別說是陳摶老祖等上古強者了,就算是黃裳只怕也會忍不住答應這個條件。
可離譜的是這居然都輸了?
也就是說,陳摶老祖他們全力攻擊都沒能傷這人分毫,反倒是被這人殺死了一人,至于這封鎮的結果,看著如今被青云籠罩的華山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是啊,這三局我們都輸了。”
陳摶老祖借著那傀儡之口嘆息道:“第一局是攻擊,我們知道這人既然能夠開出如此寬松的賭斗條件,必然有著其自信的資本以及強大的護身至寶,一般的手段未必能夠破得了此人的防御,所以第一局是由貧道出手。”
“貧道的入夢之法雖然沒有那等驚天動地的威能,卻是勝在能夠隨風潛入夢,將人無聲無息帶入夢界之中,然后夢中殺敵,而且就算有至寶護身,貧道也能以夢境化為實質,通過精神攻擊的法門起到傷人的效果,這等手段威力大小不說,卻是極為難防,在上古時期能夠面對貧道這一招而不傷的人實在是寥寥無幾。”
“可沒想到那人身上的護身法寶卻是遠比貧道所想的還要玄奧強大,任憑貧道百般施法,這人卻如同沒有任何破綻一般巋然不動,無法對其造成絲毫損傷,那一局自然是貧道敗了。”
說到這里,陳摶老祖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而貧道在敗了之后,第二局便由太古道人出手。”
“太古道人,郝大通?”
聽到陳摶老祖的話,黃裳一驚。
這太古道人是郝大通的自稱,郝大通不僅是小說里面全真七子之一,實際上更是道門高人,一手創立了華山派,在道門之中有著很高的威望,再加上他多多少少從小說里面也獲得了一些信仰之力,可見其修為就算不如陳摶老祖只怕也若不到哪去。
“太古道友實力與貧道不相上下,而且從他師尊王重陽處學得了上等的龜息術,這龜息術與尋常術法不同,甚至是能夠在人死后保住一縷神魂不滅,似死實活,極為玄奧,這樣一來就算太古道友真擋不住那人的攻擊,至少也能保證自己一縷神魂不滅,不至于身死當場,這樣也算是我等贏了。”
陳摶老祖苦笑道:“實際上,這等手段已經算是我們作弊了,可誰曾想到,即便是我等使出了這樣的手段,可這第二局卻還是我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