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寶兒姐那興奮和好奇的樣子,黃裳頓時有些無語。
自從末世降臨以來,他什么人都見過,唯獨沒有見過像寶兒姐這樣純粹的“武癡”,這都什么時候了,這女人居然還想著跟他切磋刀法?
她那小腦瓜里面到底在想著什么呢?
“抱歉,寶兒姐就是這樣,一旦遇到比她強的人,她就會有一種莫名的狂熱……”
與此同時,張道乙卻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道:“不過這也跟他的特質有關,掌教說寶兒姐是天生的修士,道心通明,有一顆赤子之心,所以為人更加純粹,還望見諒。”
“道心通明,赤子之心……難怪。”
聽到張道乙的話,黃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望向寶兒姐的眼中也是閃過一絲驚異之色。
所謂的道心通明,赤子之心,是一種上古修士所追求的境界,這種境界的人會更加純粹,心無旁騖,修行起來一日千里,而且感悟法則神通也會因為沒有雜念而變得更加順利。
只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所以往往會雜念叢生,所以擁有這種心境的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可一旦出現卻往往會成為縱橫一時的強者。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寶兒姐的這種心境特質甚至比肉身的修行天賦更加珍貴!
想到這里,黃裳微微一笑,然后右手一揮,兩道磅礴而純粹的生機打入了寶兒姐和張道乙的體內,為其恢復傷勢和力量,并說道:“別說什么教不教的,同為道門中人,有機會跟同道切磋一下我當然不會拒絕……不過不是現在。”
說著,黃裳將目光望向了遠處,接著說道:“那四面佛雖然落入了空間亂流,不知道被放逐到了何處,但以他的修為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追過來,既然如今運獸已經到手,我們也沒必要在這再浪費時間了。兩位,不知道你們接下來準備去哪,是返回華夏,還是繼續去尋找運獸?”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如今錢用光了,三五斬邪劍的力量也消耗得差不多,如果空手回去我還不會被掌教給打成豬頭?”
張道乙嘆了口氣,道:“更何況我們修道之人講究斷因果得超脫,今日欠了你這么大一個人情,怎么著也要想辦法還回來才是……不如這樣,接下來你我同行,我和寶兒姐竭力助你奪取運獸,你到時候分我們一點回去交差,如何?”
“你助我奪運獸?”
黃裳聞言微微一愣:“你是闡教我是人教,雖說同為道門,可你助我的話難道不怕被闡教同門非議?”
“不讓他們知道不久行了。”
張道乙撇了撇嘴,道:“而且我們龍虎山雖然是闡教的道統,但跟人教也有著極深的淵源,說是半個人教傳承也不夸張。再說了,如今我和寶兒姐受傷頗重,需要一點時間恢復,你實力這么強,跟著你是最安全的。”
說到這里,張道乙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
其實他也未必那么想要跟黃裳合作,但這次的道子之爭不僅關系到道子之位,而且還關系到道門各派的臉面,身為種子選手,如果他這么狼狽的空手而歸,那么丟的只是整個龍虎山的臉,所以他怎么著也要再拼一把,而黃裳則是目前最佳的合作人選。
除此之外……
看著寶兒姐那熾烈的眼神,張道乙心中更加無奈了。
就在剛剛寶兒姐才傳音給他,讓他想辦法留在黃裳的身邊,好方便她跟黃裳學習刀術,不然的話絕不放過他。
他深知寶兒姐的為人,知道寶兒姐是屬于人狠話不多的那種,既然寶兒姐都已經開口,他再拒絕的話只怕最后倒霉的還是自己。
他實在是太難了……
“既然如此……好,沒問題。”
聽到張道乙的話,黃裳想了想后,卻是答應了下來。
他之所以答應跟張道乙合作,除了是看在龍虎山的面子上,還是因為無論是根據之前呂洞賓所提供的情報,還是張道乙在之前戰斗中的表現,都證明了此人秉性良善,不是那種陰險狡詐之輩,再加上龍虎山的確跟人教關系匪淺,在這種情況下雙方合作一把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更何況剛剛讓張道乙出來當餌,然后自己在幕后釣魚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既然這個魚餌主動要求合作,那他又怎么會拒絕呢?
“既然如此,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張道乙的性格倒是灑脫,雖然心中有些無奈,但還是很快調整了過來,笑了笑,對著黃裳問道:“那么現在你就是老大了,對了,咱們接下來去哪?”
“咱們往南走!”
黃裳想了想后,說道:“之前我們算是把四面佛得罪狠了,這家伙肯定會不顧一切追殺我們,所以我們要盡量遠離印梵國,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在這種情況下,暹羅國南部的那些國家倒是不錯的選擇。”
因為有殺劫籠罩,所以黃裳是不可能往東邊走的,再加上印梵國是婆羅門神族一脈的大本營,而四面佛又在找他們,他自然不會主動送上門去,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暹羅國以南的那些小國適合他們了。
不過如今天變才剛剛開始,他們還有的是時間,再加上他掌握了空間之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趕赴目標,如今又有張道乙和寶兒姐相助,想必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掃盡東南亞諸國的運獸,這樣一來他們便能以量取勝。
當然,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畢竟闡教和截教的道子競爭者那么多,如果闡教和截教中真有人能夠將這些力量整合起來,然后統一抓捕運獸的話,那么以對方那么大的優勢,光靠他一人之力,就算如今有墮落,夏蝶和張道乙等人相助,他也未必能夠爭得過對方。
所以到時候他就只能用最后一招——強搶!
當然,為了不傷道門之間的和氣,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是不會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