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滿心里害怕極了。
只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一樣。
蘇小滿在急救室外面呆了很長時間。
病危通知書也下了一道又一道。
沈聿風就坐在她的旁邊。
也是沉默。
蘇小滿渾身都在發抖。
她虔誠的祈求上蒼,不要那么殘忍。
四個小時之后,醫生護士出來。
醫生摘下口罩說到:“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
醫生說了很多,說到最后的時候,蘇小滿終究控制不住的掉眼淚。
蘇小滿站在重癥加護室的外面。
看著里面臉色蒼白的人,心如刀割。
霍與江是在凌晨三點醒過來的。
蘇小滿當時守在他的身邊,迷迷糊糊的睡著
霍與江手指微微動了動,蘇小滿就醒過來了。
蘇小滿連忙說到:“你醒了,怎么樣了?”
霍與江的臉色并不是太好看。
聲音也像是沒有力氣,霍與江說到:“你怎么在這里,回去睡覺。”
蘇小滿說到:“我陪著你,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么可能安心睡覺,在你的身邊,我心里才踏實。”
霍與江握了握蘇小滿的手:“辛苦你了,小滿,對不起。”
蘇小滿說到:“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根本不應該答應你去參加舞會,我也不應該那么大意,我沒想到傅鏡清那個混蛋竟然會動手。”
蘇小滿想到這件事情,心里滿滿的都是愧疚。
如果真的因為傅鏡清對霍與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蘇小滿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霍與江的聲音很輕。
就像是安慰蘇小滿一樣,說到:“其實他下手并沒有很重,而且我現在這個身體,即便是沒有那一拳,也是一樣的,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同傅鏡清真的沒有一點關系。”
其實剛剛醫生也說過了。
霍與江現在咯血的現象和胸口挨了一拳沒有太大的關系。
他原本已經病入膏肓,無力回天。
蘇小滿心里難過極了。
但是當著霍與江的面,蘇小滿也沒有表現出來。
蘇小滿說到:“你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霍與江搖了搖頭。
蘇小滿說到:“那我陪你說說話。”
霍與江也搖了搖頭。
蘇小滿繼續說:“那你睡吧,我就在這里。”
霍與江開口說到:“你回去睡吧,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都不漂亮了。”
蘇小滿笑了笑:“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要漂亮做什么。”
霍與江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是啊,她都已經快三十歲了。
不過,在霍與江的印象里面,還是第一次遇到她,扎著馬尾辮時候的清純模樣。
其實老天還是十分寵愛眼前的女人。
看上去竟是和那個時候模樣沒有差別。
臉蛋光滑如雞蛋,甚至連眼角的細紋都沒有。
那時候,看到這個女孩兒的笑容,真覺得美好啊,覺得像是有什么亮堂的東西照進了自己昏暗無趣的生活。
霍與江說到:“你回去睡覺吧,我知道你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了,我答應你,明天一早我一定好起來。”
霍與江說這種話,蘇小滿心里更加難過。
他現在完全就是當她是小孩子一樣哄著。
但是蘇小滿也不想叫霍與江太擔心。
這里是24小時監測,也有兩個專業護工,蘇小滿再這里其實也幫不了太大的忙。
蘇小滿答應了。
其實無論身心,蘇小滿都已經累到了極致。
蘇小滿也是真的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蘇小滿從醫院出來。
本來想回云景別墅。
但是打車的時候,司機問去哪里。
蘇小滿竟然脫口說了白鷺郡。
等到司機再白鷺郡小區停下來的時候,蘇小滿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說錯了。
不過蘇小滿也好久沒有回來了。
這里應該暫時沒有人住吧。
傅鏡清和兩個孩子都住在雪園。
傅薇薇和傅景琰現在也早就搬出去了。
蘇小滿下車上樓。
其實,蘇小滿來到都城之后,住過很多地方。
傅鏡清的學院,霍與江奢華到極致的云景別墅。
但是蘇小滿住的最舒服的地方就是白鷺郡。
這里雖然小,只是個百平米的公寓,但是蘇小滿住在這里的時候只覺得特別安心。
蘇小滿太久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
所以她今天打算回去。
幸好包里隨身放著鑰匙。
蘇小滿上樓之后,打開門就進去。
屋子里面一片漆黑。
蘇小滿已經累到極致。
她連燈都沒有開,拖鞋也沒有拿。
脫了鞋子之后直接進去。
她對這里所有的布置早就了如指掌,所以完全不用擔心磕碰。
蘇小滿直接進了臥床。
占床就睡。
隨手將被子拿了過來,整個人的大腦已經處于停滯的狀態。
不過蘇小滿覺得真舒服啊。
好久沒有在這張床上睡覺,云景別墅的床大概有這個房間這么大。
但是蘇小滿卻從來沒有睡得踏實過。
而這里的床躺在上面,只教她十分心安。
枕頭上似乎還有一種熟悉的凌冽的清香。
那是屬于傅鏡清獨有的味道。
真好啊。
蘇小滿太懷念這種味道。
但是隱隱的卻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蘇小滿緩緩的睜開眼鏡。
昏暗之中卻是對上了一雙深色眼眸。
蘇小滿只覺得呼吸一滯。
光線太暗。
但是眼前的人那雙眼鏡就像是黑色的寶石一樣。
他的目光清冷,像是端詳著獵物一樣。
蘇小滿有一瞬間只覺得大腦空白,眼前的人那樣不真實,像是發生在夢境中一樣。
蘇小滿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只是靜靜的同眼前的人對視。
下一秒,只覺得唇上溫熱。
眼前的人已經欺身吻了上來。
這個吻霸道至極,直接抓住蘇小滿的手按在枕頭旁邊,蘇小滿瞬間像是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一樣,動撣不得。
她從一瞬間的迷惘,瞬間清醒過來。
身上的人氣息炙熱,似乎帶著一種冰冷的憤怒,那種吻就像是火山里面的巖漿,又像是冰川下的寒流。
整個人就像是要被吞噬一般。
蘇小滿開始掙扎。
但是男女力氣懸殊實在太大。
蘇小滿越是掙扎,身上的人卻越是想要制服她一般,將她死死的壓制。
那種攻城掠池的吻來的更加猛烈而霸道,甚至不滿足的從嘴唇移開,一路往下。
蘇小滿終于能呼吸一口氣。
蘇小滿對身上的人吼道:“傅鏡清,你放開我。”
傅鏡清哪里會放開她,將她兩只手臂抓住拉過頭頂,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就開始解蘇小滿的衣服。
不過幾秒,蘇小滿的上衣就全部被拉扯,扔在地上。
傅鏡清重新吻了下來。
蘇小滿簡直又羞又氣。
這個男人是野獸嗎?一句話也不說,上來就發狂。
但是偏偏現在,蘇小滿還反抗不得。
此時的傅鏡清,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獅子一樣。
蘇小滿用盡力氣也沒有將他推開一點點,身上就像是壓了一座大山。
蘇小滿終于忍不住吼道:“傅鏡清,你如果再這樣,我保證告你婚內強奸!
蘇小滿其實也是情急之下隨口一說。
她也沒有抱太大希望傅鏡清真的能夠聽的進去。
但是傅鏡清的動作卻是真的停了下來。
傅鏡清整個人像是石頭一樣僵硬了好幾秒
傅鏡清身形上移,同蘇小滿對視。
眼中除了還沒有褪去的欲望就只剩下冰冷的憤怒。
傅鏡清一字一句的說到:“蘇小滿,你也知道我們是婚內,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你到底有沒有一個身為妻子的自覺?”
蘇小滿氣息起伏。
傅鏡清這樣說,蘇小滿心里也很不好受。
蘇小滿開口說到:“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談談。”
傅鏡清定定的看了蘇小滿幾秒,終究還是松了手。
蘇小滿起身,將地上的衣服拾起來,重新穿上。
然后將臥室的燈打開。
但是傅鏡清卻是沒有動。
只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床沿看著蘇小滿。
他上身并沒有穿衣服,身材極好。
天生自帶一種清冷高貴的氣場。
坐在那里,就像個帝王一樣,整個房間的氣壓似乎都低了幾分。
蘇小滿整理完之后,再傅鏡清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重新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蘇小滿心里十分沉靜。
蘇小滿開口說到:“霍與江生病了,胃癌晚期。”
傅鏡清卻是冷冷的開口:“死了嗎?”
蘇小滿的臉色變了變:“傅鏡清,你怎么這么說話,今天你的那一拳,你知道造成了怎樣的后果,現在霍與江還在重癥監護室里面,你心里難道沒有一點愧疚嗎?”
傅鏡清說到:“我為什么要愧疚?他做的那些事情,怎么沒有愧疚,這種人,或許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傅鏡清,你閉嘴”。
蘇小滿是覺得,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和傅鏡清交流。
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
即便是生氣,也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傅鏡清嘴角的弧度卻是清冷:“所以這就是你離開的理由,蘇小滿,你可真是圣母啊,他生病你就必須拋夫棄子嗎?他霍與江是上面人,再你心里比你的家庭還重要?”
蘇小滿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其實傅鏡清不理解也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因為蘇小滿一開始并沒有解釋清楚。
但是事情一開始也并不是這樣。
事情一開始霍與江用傅家最大的秘密作為威脅。
而當時,蘇小滿也的確對傅鏡清說了很多絕情的話。
但是現在如果蘇小滿解釋,便是又要牽扯出那個秘密。
蘇小滿覺不會讓傅鏡清知道。
所以蘇小滿便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而傅鏡清看到蘇小滿這種猶豫的樣子,只覺得咬牙切齒。
他說的這樣極端,不過需要一個解釋,需要蘇小滿一個否定,需要她當初不告而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