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看了一眼,緊隨在她身后走進來的傅悅鋮,慌慌張張地說了一句她不餓,什么都不吃,就一溜煙地跑上樓去了。
一直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反鎖上,傅安安這才像是終于得以呼吸了一般,不住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左胸口上的心臟,更是如同擂鼓一般,砰砰地不住亂撞,撞得她又是一陣的心慌意亂。
好一會兒,在她的心跳稍微有所平復了一下之后,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沒想到傅悅鋮居然連一條信息都給她發過來。
傅安安的心里頭不免有些氣悶的,她是害怕傅悅鋮會對她無所忌憚地追上來,但傅悅鋮這樣一條消息都給沒有給她,這還是讓她的心里頭多多少少都有些失望的。
不過失望歸失望,現在時間不早了,傅安安帶著郁悶,拿了換洗的衣服,進去衛浴間洗澡去。
這一個澡,洗得前所未有的快。
從衛浴間里一出來,傅安安連頭發都來不及擦干一下,第一時間就是拿起丟在床上的手機來看,但這一看,除了謝安琪給她發來一條報平安的消息之外,傅悅鋮那是一個字都沒有給她發過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到手了,就不珍惜的真理嗎?
就在傅安安生氣地要將手機往床上一丟的時候,手機突然的響起,可把傅安安給嚇了一大跳。
給她打過來的,不是誰,正是她嘴里所抱怨的傅悅鋮。
傅安安本來想不接的,但最后還是控制不住對傅悅鋮的悸動,還是接聽了。
不過她在一開口的說話語氣和態度,卻是非常的不好:“你還找我做什么!”
這話一出,傅安安就懊惱得想要將自己的舌頭給從嘴巴里給扯了出來,其實她想要氣呼呼地問傅悅鋮找她做什么的?沒想到這舌頭卻把她心里頭所氣呼呼想的給直接說了出來。
那頭的傅悅鋮似乎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傅安安會對他這樣直接地問出這一句話,他不由低低地笑了一聲,說了兩個字:“下來。”
傅安安此時已經被自己的舌頭給懊惱死了,對傅悅鋮的邀約,她才不要下去呢,也不敢下去。
雖然爸爸媽媽他們不在家,但是吳媽還在的啊,以傅悅鋮現在看起來越發瘋狂的脾性來看,她真怕他的肆無忌憚和無所顧忌,會被吳媽給發現或者看見。
就在她想要出聲一口回絕傅悅鋮說不要,只聽傅悅鋮聲音磁性又帶著某種無法抗拒的蠱惑說:“乖。”
僅僅這么一個字,就讓傅安安所有的氣惱和顧忌,給擊得瞬間潰敗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招架能力了。
于是,傅悅鋮在看見傅安安偷偷又小心翼翼,如同過街老鼠一般地偷偷摸摸從樓上一步一步地爬下來的時候,他嘴角勾了勾,差點忍不住噴笑出聲。
在她一步一步地走近過來,卻在離他還有三四遠的地方停下,傅悅鋮的眉頭微微蹙緊了一下,隨即一大步地上前去,隨后伸手一把將她給拉到自己的面前來。
傅安安被傅悅鋮這個突然親昵的舉動,給嚇得差點驚呼出聲。
“怎么不把頭發給吹干。”
在傅悅鋮一手抓著她的小手,一手抬起輕輕撫摸在她還濕漉漉的頭發上,傅安安驚慌地小臉一偏,躲開掉傅悅鋮大手的碰觸,大大眼睛在四周緊張又驚慌地轉了一圈之后,就等著傅悅鋮說:“你做什么呢,快松手快松手。”
她一邊低聲地呵斥著傅悅鋮不要對她這樣的親密,一邊緊張又害怕地想要從傅悅鋮的手里抽回來自己的小手,擔心這萬一被吳媽看見,可該如何是好!
傅悅鋮不僅沒有松開她,反而還答非所問地說:“下次洗完澡之后,不許不把頭發給吹干。”
傅安安:“我叫你松手,你快松手啊!”要是被吳媽看見了,那可就不得了的了。
傅悅鋮:“我說的話,你都聽到沒有!”
傅安安:“……”這都什么時候,她的頭發干不干的,有那么重要嗎?被吳媽看見他們這樣親密地手牽著手,那才是嚇死人的好不好!
傅悅鋮突然一下用力地將她整個人朝他的胸懷里貼了貼,低頭看著她那一張一直都處于驚慌失措狀態的小臉,說:“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被吳媽看見了又怎樣?我們平時不都是這樣的嗎?還有,就算被吳媽知道我們在交往那又怎樣?你難道以為,我們一輩子都不能見光嗎?”
傅安安被傅悅鋮給喝完的小臉一片呆滯,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或者也不知道該怎么去思考傅悅鋮所說的這些話。
對傅悅鋮口中所說的“見光”,好吧,她還真從來都沒有想象過,如果真讓她想,那一股懼怕的驚慌一瞬間就涌上她的心頭了。
看見傅安安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瞬間微微一白的小臉,傅悅鋮知道,要她和他一樣,不要自我煩惱地去想和擔心那些莫名其妙又亂七八糟的所謂后果,那是不可能的了。
她現在愿意靠近他第一步,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所以他不能把她給逼得太急了,免得物極必反,如果在她的心理產生一些不好的情緒和顧慮,那就不好了。
傅悅鋮無奈地,低低地,卻毫不遮掩地透出著寵溺地嘆息了一口氣,說:“餓了吧?我煮了面條,過來一起吃。”
不等傅安安開口說些什么,傅悅鋮一眼就看穿她心里頭所有的擔心和顧慮,說:“你不用擔心,吳媽今天挺累的,已經回房休息了,只要你不一驚一乍的話,就不會把她給引出來。”
傅安安:“……”
傅悅鋮接著說:“還有,你聽好了,以后洗澡之后,第一時間要把頭發給吹干了,聽到沒有!”
傅安安:“……”我這不是剛洗完澡,你就給我打電話了嗎?我哪有時間吹干頭發啊!
不過這些反駁,傅安安沒有說出來,而是在傅悅鋮的牽手下,一走進餐廳,就被餐桌上那兩碗雞絲香菇面給吸引得直饞嘴。
傅悅鋮看著被傅安安突然一下用力就甩開的手,嘴角上不知該掛上一抹苦笑呢,還是該慶幸自己的廚藝,以后能誘惑她呢。
“唔?元寶,你也快過來吃啊,這面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會兒的傅安安可是餓壞了,上班一天,加上咖啡廳里的伙食并不怎么合胃口,她今天都沒有吃到什么東西,現在這會兒看見這樣可口又美味的雞絲香菇面,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就開動。
在吃了兩大口之后,她發現傅悅鋮還站在一邊,沒有過來吃,不過出聲催促,腮幫子鼓鼓地說道:“你,你快過來吃呀,還是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傅悅鋮嘴角微微彎了一下,隨即就在傅安安的身邊坐下,不過舉起筷子的他,第一個動作不是給自己吃,而是一點一點地將他碗里的香菇,給全都夾到傅安安的碗里面去,傅安安今天看起來似乎特別喜歡香菇。
“唔唔,你不用給我夾了,你自己吃……”
傅安安想要阻止,但傅悅鋮可容不得她拒絕,一直將他碗里所有的香菇都夾完到傅安安的碗里之后,他自己這才開動吃。
一頓面條吃過了之后,在傅悅鋮動手收拾碗筷的時候,傅安安才發現傅悅鋮的手指頭受傷了。
“呀,你這是怎么了?”
傅安安抓著傅悅鋮有傷口的手指頭問,“怎么弄的?”
這是在回來的車上,和她十指相扣了一路上的手,回來的時候手都還好好的,怎么這會兒受傷了,傅安安很快就想到這應該是傅悅鋮在坐宵夜的時候,不小心受傷的。
看見傅安安對他這么的緊張,傅悅鋮心里頭有著止不住的喜悅,其實這點小傷對他這一個大男人來說,壓根就算不上什么,但看著傅安安那樣緊張的小臉,他也就任由傅安安擺弄他的手,笨手笨腳地給他貼上造型相當難看的創可貼。
傅安安看了看傅悅鋮手指頭上的創可貼,也認識到自己貼得可不是一般的丑,怕傅悅鋮會笑話她,也輕聲地嚷嚷地說:“沒關系啦,雖然貼著是丑了一點,但是會讓你的手好得更快就好了,是不是!”
對傅安安這種強詞奪理的話,傅悅鋮嘴角勾了勾說:“女朋友說什么,就是什么。”
那嘴角勾起的喜悅模樣,清楚又擺明地告訴傅安安,在他的眼里,她的這個女朋友就是最大的,她說說什么,做什么,他都乖乖聽話。
傅安安的臉頰不由一燙,隨即岔開話題說:“我去洗碗。”
傅安安接著就把她和傅悅鋮的碗筷端進去廚房里去清洗。
傅悅鋮也緊跟著走進去,如果是平時,他一定不會舍得讓傅安安去洗碗的,要么他自己親自來洗,要么就是會讓傅安安把碗筷留著,明天讓吳媽再洗。
但現在這會兒,看著傅安安雖然動作上有些笨拙,那站在洗碗槽前,認真又小心地清洗著碗筷的樣子,讓他的心里頭禁不住的溫馨,甚至想著時間如果能永遠都停留在這溫馨的一刻,該有多好。
傅悅鋮不禁走上前去,伸手從背后將傅安安嬌笑的身體給全都抱住在懷里,雙手環住在傅安安的腰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