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看到吳歧的時候,梁綠珠心里頭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冰冷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往自己的身上砍了過來。
強硬的擠了一個笑臉出來,梁綠珠樂呵道:“你,你何必這么生氣,多小的一個事兒啊,你瞧你不是生龍活虎的嗎?”
“把她給我抓起來。”吳歧明顯不相信她的解釋,冷冷的開了口,吳家的侍從早就聽了命令,果真上來抓他。
梁綠珠怔怔的看著吳歧,一時之間,卻聽見吳歧道:“這女人詭計多端,可得多加防備,一會兒數數衣兜里的銀錢,若是少上一個子兒。”
言語之間,吳歧警告的目光緩緩地向著梁綠珠看了過來,梁綠珠有些瞠目結舌,真是沒有想到,那么有錢的公子哥,竟還說的出這么摳門的話!
她現在當真是發自于真心的鄙視他了,原本還覺得他像個暴發戶,此時此刻,梁綠珠竟覺得他連著暴發戶都比不得了。
“還不趕緊帶路!”吳歧見梁綠珠愣在那處,面上閃過一絲嫌惡。
“讓你的人放開我,不然我怎么帶路。”梁綠珠冷冷的回了一句,實在是不喜歡這樣別人架著走,這種感覺,儼然就像是一個囚犯一般。
當真是糟糕透頂的事情!
吳十八看了看吳歧,見吳歧沒有反應,這就讓人繼續架著梁綠珠。
梁綠珠扭頭看向吳歧,撇著嘴,只覺這人小氣的緊,不過就是因為自己擔憂吳修遠,想先帶著吳十八一行人過去罷了,他就想著法兒的作踐自己。
不行,她可不能白白的讓人欺負了去。
想著自己似乎還給吳歧下過‘藥’,梁綠珠心中有了一種痛快的感覺,那解藥,她還當真得好好的準備準備了!
由著那兩人將她架著往前面走,梁綠珠指著路,一行人跟她左拐右拐的,一連走錯了好些路,眼看著走了很遠的路,結果,又走回了原地。
吳歧忍不住動怒了,覺得梁綠珠又是在耍花招,梁綠珠冷了眉眼:“我出來之時原本就著急,哪兒還記得住那么多路,讓你將這兩個架著我的人放開,你偏不放,我怎么尋路。”
這倒不是她在故意的折騰人,畢竟,即便是為了吳修遠的安危,她也不會拿著個事兒來折騰人的。
她原本就是路癡,記不住路,自然而然,給人這么架著,越發不好尋了。、
吳十八看向吳歧,在吳歧沒有開口之前,他不敢擅自命令,即便,他也認為可以將梁綠珠放開,由著他自己找路。
終于,待看到吳歧沖著他點了點頭,他這才讓人將梁綠珠放開。
梁綠珠一路上尋著路,總覺得每條路都十分的熟悉,此時此刻,不得不后悔自己來的時候,沒有留有標記,此時此刻,簡直是難住了她。
終于,在有一個十字路口的地方,吳歧終于忍不住發飆了:“梁綠珠,你到底耍的什么花招!一會兒走這,一會兒走那兒,你到底記不記路。”
梁綠珠十分無奈,回頭瞟了吳歧一眼,沒好氣道:“剛剛讓你在原地休息,你非要讓人將你扶出來,現在可好了,又走不得路,還歸罪于人。”
“你!”吳歧被她說的有些語塞,一時之間,冷冷的看著她,氣憤不已。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還當真是不給自己留面子的,這一字一句的,哪兒一絲半點像是求人的樣子。
冷著臉,吳歧齜牙道:“你最好別將我惹怒了,否則,這路,你一個人去,我們不走了。”
梁綠珠面色如常,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要是不想走冤枉路,你大可以在原地等著,再跟我叨叨個沒完,我更想不起來,到時候,腳給你磨起了泡,可別怪我。”
“你!”吳歧氣急,他發現這丫頭當真是不怕他的,一字一句的,全然沒有給他留面子。
吳十八什么時候看到過自己主子這樣遭罪的,一時之間,看的愣神。
好巧不巧的,吳歧卻是扭頭瞪向了吳十八,沒好氣的道:“你給我將這丫頭看好了,若是再看到她走重復的路,我拿你是問。”
吳十八心里一陣叫屈,這事兒跟自己也沒什么關系吧,為什么偏偏要扯到自己身上來
再次看向梁綠珠,他的心情不由復雜了許多,只怕她再走錯了路,連帶著自己也受罰。
幸好梁綠珠倒是爭氣了一回,待她尋著了路,找到吳修遠的時候,吳十八早已經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修遠,我帶人來了。”梁綠珠沖到了吳修遠的面前,吳修遠此時已經虛弱的不行,微微睜了睜眼,眼里浮現出一絲笑意,再不多說話。
‘咳咳’吳歧干咳了兩聲,目光冷冷的看著梁綠珠和吳修遠。
吳十八困惑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擔憂道:“公子,你不會是哪里不舒服吧?”
吳歧回頭,冷冷的看了吳十八一眼,沒好氣道:“還不趕緊去把二少爺扶起來,把那些該帶回去的人,統統都帶回去。”
吳十八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是發的什么火,只能應了一聲,這就帶著人去攙扶吳修遠。
吳修遠再度陷入了昏迷當中,梁綠珠竟有些擔心他,只怕那毒性會致命。
剛要跟著吳十八一行人走,吳歧卻是攔了她的去路,涼涼道:“你怕是忘記答應過我什么了。”
梁綠珠皺眉,不解道:“什么?吳修遠他都快死了,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大少爺,咱們丑話可說在前面,他要是有個什么事兒,你的解藥,我就不知道從哪兒找了。”
“你!”吳歧原本還想再聽她重復一句,給自己保證,她不會再打吳家人的主意,誰知道,她一開口,竟又是威脅自己的話!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懷疑,她跟本就是在騙自己,那些話,也不過是為了權宜利弊,這才故意說出來的!
“少爺,這,這人居然沒有捆腰帶!”吳十八困惑的聲音傳來,接著,又是男人們想憋笑,又憋不住的笑聲。
“腰帶在腳上,在腳上!”壯碩男羞愧難當的聲音傳來,剛剛坐著倒沒覺得什么,此時此刻,被人一抬起來,褲頭完全落在了地上,一時之間,那些男人直直的看著他的那個部位。
這種感覺,當真是難受,竟比砍殺他幾刀還要難。
“真沒看出來,你長得如此壯實,那個地方,竟是那么的小!”耳旁傳來了有人的唏噓聲,梁綠珠不用想也知道壯碩男的褲頭一定是滑落了。
為了避免長針眼,梁綠珠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這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吳歧冷冷的哼了一聲,整個人的面色變的十分難看起來。
那壯碩男被扒了褲腰帶,他不由的聯想到自己被梁綠珠扒了衣服的場景,一時之間,他早已經懷疑到了梁綠珠身上,此時,眼看著梁綠珠用手擋著自己,明顯是想要逃跑的場景,他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冷著眉眼,吳歧那如同冰霜一般的聲音傳來:“你到底還做的出什么事情出來,我還當真是小看了你。”
梁綠珠用手遮住了視線,面上充滿了困惑:“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太懂,大少爺,咱們還是趕緊走吧,這里可不是一個可以就留的地方。”
“話沒說清楚,你走哪兒去!”吳歧氣的不行,想想自己剛剛也是被她扒了衣服的,再看看現在那壯碩男不著寸縷的下身,他的目光中浮現出一絲憤恨之色。
剛剛已經消失的羞辱之感,頓時又涌現了上來。
梁綠珠怕吳歧挑事兒,繼續耽擱下去,這就扭頭看著他:“那男人想殺吳修遠,所以,我就綁了他的腿腳,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應該帶回去好好審問審問,而不是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聽她如此耿直的承認自己所為,吳歧竟又皺住了眉頭:“你好歹也是一個姑娘家,竟還做的出扒男人衣褲的事情,你竟不要臉到了這般程度了?”
其實,最讓人氣憤的是梁綠珠竟是不折手段到了那種地步了,為了救吳修遠,所以,她可以去扒那男人的褲頭,同樣,為了救吳修遠,她還可以來扒自己的衣服!
到底還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他也說不出自己到底是在氣什么,總之,此時此刻,就覺得十分的氣憤!
他吳歧活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這么丟臉的被人利用過!若不是救的人是吳修遠,這事兒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少爺說笑了,您不是口口聲聲說我不知廉恥嗎,既是如此,你還這么多廢話。”梁綠珠不能理解,這吳歧簡直是有毛病。
一邊在罵她不堪,一邊又詢問她為何要做如此不堪之事,簡直是讓人費解!
吳歧原本就覺得氣惱,此時聽她這破罐子破摔之話,更是氣的胸口痛。
這女人,難怪楊家不要她!
“少爺,可還有什么事兒?”吳十八見吳歧攔著梁綠珠的去路,也不說要走的意思,梁綠珠睜眼,瞟了前方一眼,見得梁雙喜已經被吳家的侍從帶走了,心下微安,這就趕忙遮住眼睛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