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數日。
在經歷了洛尋堪稱花樣百出的,或直接或間接的重重宣傳之后,電影《烈日灼心》終于迎來了八月一號的上映日,這一天洛尋帶著電影主創團隊于燕京金色劇院開啟首映活動!
活動并不繁瑣。
洛尋只是講了一些電影幕后的創作以及對故事的一些看法便帶著創作團隊下臺了,期間沒有安排任何的表演活動,這簡略的開幕方式倒是跟之前風風火火的宣傳風格背道而馳,讓很多觀眾都感到意外,不過想到這部電影的題材,很多人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尤其是一些經驗豐富的影評人更是彼此對視了一眼:“估計這是一部會叫人心情沉重的電影。”
“是的。”
“開幕式應該本熱熱鬧鬧的,而這種反常的低調風格,更像是對觀眾的一種引導,讓觀眾很快就進入電影營造的氛圍之中,說實話我開始有些期待了。”
影評人們閑聊著。
這時候有幾個影評人忽然不約而同看向右側一名手里捧著筆記本,鼻梁上夾著副眼鏡的苗條女人,正低頭記錄著什么的女人輕笑道:“徐文靜老師怎么看?”
“看了才知道。”
徐文靜頭也沒抬道。
言語間,大熒幕暗了下來,開頭沒有廣告之類,幾家共同投資或參與發行的公司一一在大熒幕上展示了開場動畫,最后由最大投資方銀白作為壓軸,宣布電影的正式開始。
啪嗒。
類似于快板閉合的聲音突然響起,旋即一道說書人的腔調跟著出現,干澀的喉嚨間帶著一絲口音,讓人聽著有些渾身發冷:“列位,話說七年前,福健的西隴發生了一種滅門大案,被殺的是一家五口,父母外公外婆還有一個女孩兒。”
描述間。
畫面出現。
大熒幕呈灰色,代表著回憶的意像,一道道身影接連倒下,郊區的房子里上演著一出人間慘劇,而在森林里則是有四名青年在玩命的逃跑,慌不擇路中,有一個人被其他三人合力推入水潭之中——
“呼!呼!”
逃至遠處,畫面終于給了剩下的三個青年打了近景,其中由洛尋飾演的青年辛小豐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衣服劃破了大量的口子,鞋帶也是散亂狀態。
他的瞳孔渙散。
喘著粗氣的同時,腦海中也陷入一片雜亂的回憶,原來就在剛剛逃出的房子里他強女干了一個女人,導致那個女人意外死亡,但那個女人還有個孩子,年紀非常小的小女孩,于是他嘴唇猛地哆嗦了一下:
“我要回去。”
由王保強飾演的青年陳比覺聞言卻是陡然暴怒起來,揮舞著拳頭就朝辛小豐的臉上招呼:“我干你姥,你要回去!我們三個都被你毀了!”
辛小豐并不反抗。
他像是丟了魂魄似的,被擊倒了就掙扎著起身,非要往回走,陳比覺愈發暴怒,想要拉住他,卻不小心摔倒在地,痛苦的尖叫后,他的眼睛里已經深深的插入了一根樹枝,說書聲恰如其分的響起:“各位,這就叫自個配藥給自個兒吃。”
畫面一閃。
時間已是七年之后,西隴滅門案只是電影開局,三個逃竄的年輕人帶著無家可歸的女兒尾巴輾轉到夏門相依為命,搖身一變各自有了新的身份以擺脫追蹤。
幸小豐做了協警。
工作非常的玩命兒。
楊自道成了出租車司機,熱心公益,喜歡做各種各樣的好人好事,不時存著積蓄;瞎了一只眼睛的陳比覺則是瘋瘋癲癲的在漁場工作,照顧尾巴主要由其負責,七年來三人小心謹慎,倒也沒啥大事,七年后的三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尤其小豐和楊自道。
他們一個以協警身份追捕罪犯,數次以身犯險,幾乎是不要命的方式跟匪徒搏斗;一個以出租車司機的身份不斷做好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成了人們交口稱贊的好心人。
就連陳比覺。
這個因為當年之事瞎了一只眼睛,被刺激成了傻子的家伙,也知道對棄嬰尾巴全心全意的付出,除了腦子不大靈光之外,完全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他們在救贖。
努力自我救贖。
償還當初犯的錯。
直到一個夜晚,天空下著傾盆大雨,命中注定的相遇開始了,楊自道載著的三個路人對他實施了打劫,劫走了他的現金,在即將逼出存折密碼時,被眼尖的刑警伊谷春攔車,心虛的楊自道沒敢報案,而是找理由放走了劫匪保住了存折,察覺出不對的伊谷春想要回身追趕,卻已經找不著人了。
連夜趕到警局中。
伊谷春遇到了幸小豐。
在這個新任警官身上,辛小豐感到了巨大的威脅,他決定搬離協警宿舍與楊自道在一個明顯有故事的、成日與一只雞作伴而且要求苛刻的房東的屋子里合租。
這個夜晚的大雨是過去了。
然而這張鋪開的網卻才剛剛撒開,伊谷春在首次出巡中便發現了辛小豐凌厲聰明有魄力的職業素養,兩人的共同點讓伊谷春對辛小豐關心有加,但辛小豐卻告訴對方說自己想要辭職,尤其是伊谷春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劫匪的眼神,就敢直接拔槍抓人,也不怕搞錯的敏銳嗅覺,更讓辛小豐有種本能的不安,這根本不是一般警察具備的能力——
這個新上司太危險!
伊谷春直接駁回了辛小豐辭職的請求,他舍不得這么好的人才離開,于是辛小豐愈發緊張,回家后便將此事告訴了楊自道,卻渾然不知自己與楊自道的對話已被房東竊聽,這是個喜歡竊聽房客的房東。
第二次遞上辭呈時。
恰逢警隊任務,辛小豐在任務中遭遇意外,在水中被鋼筋給絆住,幸得伊谷春出手相救才逃出生天,這件事讓他徹底放下了辭職的念頭,決定好好跟著伊谷春工作,兩人關系由此變得親近起來。
也因此。
二人的交流逐漸深入,伊谷春甚至在無意中,提及了七年前西隴的滅門慘案,彼時辛小豐正在開車,連續一夜駕駛的疲憊已經讓辛小豐哈欠連天,但聽到伊谷春提到七年前的慘案,他卻像是猛然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緊接著又像是被放在了火焰上炙烤一般——
鉛筆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