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真切的希望，眾人可以理解費小龜，可以認識它……
“審判長，我的話說完了。”
沈于歸對審判長點了點頭，旋即坐了下來。
她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雙方辯護完畢，審判長沉默了一下，原告律師卻驀地站了起來：“糾正一下，被告剛說，它就是網絡的原子彈。但其實并不是，原子彈可以被人類控制，但是這個ai，不受人類控制！它或許現在是好的，但誰能保證以后呢？人心都是復雜的，誰能保證它以后不會產生壞心思？到時候，誰能制得住它？”
沈于歸辯解：“但，至少它現在是好的。難道一個孩子，因為長大后可能會變成一個殺人犯，就要現在殺了它嗎？你至少應該給這個孩子長大的機會！”
原告律師逼問：“那么，它在未來犯下了錯誤，誰來承擔？”
“我！”沈于歸鏗鏘有力的開了口，“我愿意，跟費小龜綁定在一起，它做的事兒，就是我做過的事情，我愿意為它的錯誤買單！”
被告律師冷笑：“你愿意？可是，一旦它發育成熟，可以消失在網絡中，到時候我們連抓博都很困難，就算殺了你，又怎么阻擋它破壞網絡世界？！”
沈于歸聽到這話一噎，但她很快做出回擊：“智能ai，已經是世界發展的趨勢，未來的某一天，人類總要跟機器人成為朋友，難道說，到了那一天，你還要抗拒嗎？”
被告律師冷笑：“我承認這一點。但那是未來，不是現在。當科技水平發展的并不高端時，我們沒有辦法控制一個先進的文明，那么為了人類的延續，為了人類的正常發展，我們就應該消滅它！”
被告看向了陪審團：“你們愿意，你們的生活中，時時刻刻有人監視嗎？你們愿意，你們隨便上個網絡，都可能會被人查到你的余額有多少，生活在膽戰心驚當中嗎？而且，這個ai，只有20厘米大，就可以同時傷害四五個人，一旦它更加壯大，發展起來，后果不堪設想！原子彈，我們應該制造，因為要用它來保護人類，但是ai呢？是保護還是毀滅，這是個被大家深深議論的話題！審判長，我的話說完了。”
審判長點頭。
半響后，審判長開口：“現在，投票開始！”
“贊同留下這個ai的各位，可以舉手了。”
這話落下，沈于歸緊張的看向了陪審團。
她知道，人類永遠都是自私的，這時候，不會留下這一個潛在的威脅。
但她還是站了起來。
她對著陪審團上的人們，深深鞠了一躬，她開口道：“請各位，給費小龜一個活下來的機會。謝謝。”
她深深彎著腰，持續了整整三十秒的時間。
她不敢去看，直到審判長喊道：“投票結束。”
她才抬起頭來。
然后，她看到，陪審團上，只有一個人，舉起了手。
那是費南城。
沈于歸眼眶頓時濕潤。
她已經很努力了，很努力地讓眾人去認識費小龜。
可是……還是敗訴了。
如果你們不了解費小龜，你們會選擇消滅它，還是與它和平相處？這其實一直都是很受爭議的話題。今天的4章，我寫的很沉重，現實就是這樣，有時候努力過，卻不一定會有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