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彎了彎唇,“你不就是想折磨我嗎?昨天晚上我喝了酒又被你下了藥,無依無靠的一個人躺在你的書房里自殘,這樣還不夠嗎?”
“你不是說沒有自殘?”
“博取同情的時候,可以拿來當借口。”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眸子黑湛湛的,就連眼底那點沁著涼意的笑痕也丁點不剩下了。
蘇渺卻微微笑著。
帝北羽扣著她的手臂猛然將她的袖子捋起來,露出胳膊上斑斑駁駁的紅痕——帶血的是被利刃劃傷的,抑制藥性,不帶血的是她喝了酒以后過敏引發的。
兩種癥狀同時折磨了她一晚上,虧得她現在還有力氣若無其事的跟他說笑。
男人臉色轉冷,瞇起了眼睛,漆黑的瞳仁直勾勾的盯著她,“好玩么?”
“怎么了?”
“朕問你,拿刀劃自己好玩么?”
她忽然就笑了,“瞧瞧你這表情,倒像是關心我似的——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
“傷是朕讓你割的?”
“不然……”她收起笑意,“你給我下這么烈的藥,是想讓我自己跟自己演一出,還是在這山莊里隨便抓個男人進來演一出啊?”
這還是從昨天見到他以來第一次,蘇渺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真切的冷意。
一種讓人打從心底里顫栗的危險。
可就在她以為他會發作的時候,卻見他從藥箱中取了一瓶藥出來,“身上有沒有?”
她抿了抿唇,“……沒有。”
察覺到她的語氣中的停頓,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要讓朕扒了自己看?”
“我都說了沒有!”
帝北羽沒說什么,只是給她的兩條胳膊上完藥以后,親自拉開了她的衣服。
“帝北羽!”她臉色一變,立刻掙扎起來,“我自己身上我還能不清楚嗎?”
“這就是你所謂的沒有?”他指著她雪白的腰間那一塊塊的紅疹,面無表情的冷笑,“你怕什么——朕若是要動你,昨晚就動了,用得著等到現在找個借口才能對你如何?”
是啊,她怕什么呢?
就算真的做了又怎么樣,她也不會少塊肉。
或許讓人恐懼的是接收到一點點的哪怕只是假象的關心,她怕自己會動搖,會貪戀。
可她最怕的,是他重蹈覆轍。
蘇渺咬了咬唇,幾乎是立刻站了起來,迅速的攏上自己的衣服,“看來,你是不打算把永生花給我了……算了。”
話落,她猛然推開他,快步朝外走了出去。
帝北羽看著她近乎慌不擇路的背影,手中拿著未上完的藥粉,徐徐轉動把玩著瓶身。
“不先聽聽條件,就這么干脆的拒絕么?”
他垂下眼簾,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至少還有的交換,跑什么?
等到條件都沒得談了,那后悔也遲了。
蘇渺幾乎是跑出了似燃山莊。
確認自己調整好臉色,才回到府中。
可是沒等她進屋,一道嬌小的身影就從前廳沖了出來,像是一道小閃電,“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