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婉愈發的不可置信,“就算我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你也……不介意?”
帝北羽淡淡的看著她,“若是當真有了,朕給你備一份大禮。”
柳清婉渾身一震。
這個男人,他明明對她這么好,千依百順,可是為什么他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來?
他……不喜歡她嗎?
哥哥說,他一定是喜歡的,否則一國之君,怎么能對她縱容至此。
所有人都說,沒有人敢在帝王面前像她這般放肆的提條件。
只要她要的,他都會應。
雖然偶爾她也會疑惑,為什么他明明喜歡她,可不管她怎么有意無意的明示暗示,他也從來沒碰過她,就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
他無數次的看著你,也不過就是擺在那里遠遠的看著而已,你不覺得——比起一個人,你更像是一件可供觀賞的藝術品么?
她記得,皇后這么說過。
可是那個時候,她只當皇后是嫉妒。
“皇上……”
柳清婉紅了眼睛,看著他轉身的背影,忽然道:“您喜歡賢妃是嗎?”
男人身形頓了一下。
嗓音涼了好幾度,“誰告訴你,朕喜歡她?”
“今日她回來了……他們都說,我只是她的替代品。既然她對你不好,那么壞,你能不能不要喜歡她……喜歡我?”
男人低啞的笑聲忽然在夜風中響起。
許久,久到柳清婉以為自己不會得到答案的時候,卻聽男人寥落而嘲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沒有人是她的替代品。”
林善垂下眼簾,神色復雜的苦笑。
什么替代品。
若是能找到替代品,那真是再好不過。
可帝王心中的替代品,從來只存在于他自己心里——他不過是遠遠的看著一道相似的背影,緬懷心里那個早已不存在的人一顰一笑。
可越是相似,越是孤苦。
因為再相似,也不是她。
翌日。
蘇渺記得跟太后約好的時間和地點,吃過早膳,便走到了瑤華宮的門前。
太后的人還沒有來,她就站在門口。
以前帝容華還在的時候,她倒很少來這里,幾乎都是帝容華去長樂宮找她。
而如今她來了,卻已經看不到人了。
晨風沁著些許涼意,身后有腳步逐漸走近。
結果蘇渺回過頭一看,竟然還不是太后的人……
“你怎么來了?”
帝北羽不徐不疾的走過來,“你一大早站在這兒干什么?”
“一大早?快日曬三竿了,皇上。”
“你不就是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的?”
哦,好像是的。
她從前確實是懶。
蘇渺斂了下眸,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就有神經衰弱,別說是日曬三竿,她就是能一夜無夢的睡到天亮都不容易。
“習慣會改的。”她淡淡的道,“年紀大了注重養生,早睡早起。”
她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學著點兒,趕緊回去把奏折批了,晚上早點睡吧。”
男人無動于衷,“你不是說朕整日做做做的遲早猝死么,那還有什么好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