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好看的。”
男人面無表情的道:“輕霜,我們之間不是需要相互探望的關系。”
慕輕霜呼吸一滯,“我只是……擔心你。”
蕭寒錦皺了下眉。
帝容華轉身便要走。
可是蕭寒錦驀然伸手拉住她,她使勁掙了一下,沒掙開,惱怒的低喝,“蕭寒錦你干什么?”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不容置喙的拽著她朝著慕輕霜走去。
帝容華怒意更甚,忍不住狠狠踹了他一腳,“你是不是有病?誰要在這兒看你們互訴衷腸,你能不能別惡心我了?放手!”
他惡心?
男人眼底倏地閃過一絲冷芒,短暫的距離終于走到盡頭,在慕輕霜的面前停下來。
慕輕霜看著帝容華蠻橫無理的撒潑,而他卻是不加掩飾的縱容,驀然將唇咬得更緊。
“……怎么了?”
“往后,你不要隨便入宮。”
慕輕霜瞳孔一縮。
男人淡淡的道:“我去二皇子府參加那場婚禮,只是為了帶走我的女人——皇位只是順手。現在很顯然,你的出現讓她不高興了。”
慕輕霜震了震,“你說什么?”
蕭寒錦的臉色沒有半點起伏,“她不高興,我就得花更多的時間去哄她。所以往后你不要出現在宮里,在宮外若是碰見了她也繞道走,聽不懂么?”
“蕭寒錦!”女人的聲音驀然尖了幾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若是真像你說的這么絕情,又為什么費心費力的救我還為我治病,甚至不惜在婚禮上丟下她?”
男人目光一沉,“不是我丟下她,是她丟下了我——我從沒想過要跟她解除婚約。”
菲薄的唇一翕一合,緩慢而淡漠的吐露著無情的字句,“救你是因為你變成如今這樣,有我的責任——你的病情我已經了解,暫時控制病情的藥也給過你,所以在我想出如何治這個病之前,都不會再見你。”
最后一句,讓慕輕霜的臉色倏然間煞白。
他第一次他說這么多話,可是字字句句,都是為了跟她撇清關系,跟帝容華表明忠心。
她驀地笑了出來,視線逐漸被熱意模糊。
可是男人卻在此時拽著帝容華轉身,一身墨袍冷峻疏離,愈發顯得不近人情。
直到走出很遠,兩人的身影踏入繁花深處,蕭寒錦才驀然停下了腳步。
帝容華對上他的視線,面無表情的道:“你沒有必要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
“我只跟你說,你不會信。”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樊江說——當著你的面跟慕輕霜說清楚,大概會顯得比較有誠意。”
他扯了扯唇,“雖然你如今大概也不會在意,可是我想了想,還是應該讓你知道。”
帝容華閉眼,“你放開,拽的我很疼。”
蕭寒錦沉默了一會兒,手中力道微松,“大婚當日,是我錯了……對不起,公主殿下。”
頭一回,她從他嘴里聽到這三個字。
帝容華目光滯了一下。
好半響,才嘲弄的道:“你要是真覺得你錯了,今日之事就不會發生。”
男人眸色一暗,菲薄的唇重重抿起,“我不后悔——至少今日之后,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低冷的嗓音一字一頓的道,“若是連你也不在了,我懺悔給誰看?”
帝容華冷笑一聲,“你還理直氣壯了?”
理直氣壯么?
也沒有,他只是順應本心。
男人喉結滾了滾,目光深凝,“公主殿下,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都拿來補償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