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香怔怔的點頭，“對。”
蘇渺笑，“那就是了——在你的證詞中，霓裳郡主是比賽結束后不久就死了。可是遇到霓裳郡主，卻是在比賽結束之后很久。”
眾人愈震驚。
“這……這怎么可能？！”
“人都死了，賢妃娘娘遇到的是鬼哦？！”
“是不是搞錯時間了呀？”
卻見蘇渺搖頭，“時間沒有錯——比賽結束后，我先去東陵國師那兒領取了化魂草，然后又與皇上聊了一會兒，后來想起有事要問國師，所以又去找了他，最后又跟皇上在外面滯留許久。整個過程，大約耗時一個時辰，然后我才回了長樂宮——這一點皇上也可以證明。”
說到這里，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帝王。
帝北羽頷，“不錯。”
蘇渺道，“所以，我和蓮香看到的兩個霓裳郡主之間，必然有一個是假的。”
回長樂宮的路上，她遇到華霓裳。
而這個時間，是在蓮香看到華霓裳死了以后。
時間對不上，那就只有兩種可能——要么蓮香遇到的是假的，要么她遇到的是假的。
思及此，她的目光陡然瞥向半空中那道虛幻的鬼影，倏地瞇起眼睛，“你——并不是華霓裳！”
嘶……
人群中，頓時一片嘩然！
半空中華霓裳的鬼影也變了臉色，“你說什么？既然看到了兩個，那你憑什么說我是假的那個？！”
“唔……”
蘇渺眨了眨眼，“本來呢，確實有兩種可能性，可是兇手太蠢，就直接砍掉了一種可能。”
眾人，“……？？？”
他們可能和兇手一樣蠢，不知道為什么被砍掉了另一種可能！
可是被她這么一說，誰都不好意思問啊！
要是一問，不就證明他們很蠢么？！
太后皺了皺眉。
帝北羽對上她的視線，解釋道：“除非兇手是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掩蓋罪行，才需要弄出一個假的華霓裳來模糊時間。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指向宜妃，兇手沒有必要這么做。”
這就好比——兇手在上午殺了人，下午故意找人扮成死者走在路上，而他自己在人群聚集的茶館里喝茶，這樣他就有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據。
可是現在，兇手不需要不在場證據——因為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指向了宜妃。
太后明白他們的意思，只是……“
她蹙眉道：這一切的推斷，都建立在宜妃不是兇手的基礎上——如果宜妃是兇手，那她不知道有目擊者的前提下，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不是也很正常？”
蘇渺挑眉，指了指半空中的鬼影，“可是太后，這個鬼剛才不是說，我才是兇手嗎？”
太后，“………”
半空中的鬼，“………”
蘇渺目光譏誚的看著那只鬼，眼底驀然泛起冷湛湛的寒光，“所以，這只鬼在說謊——她根本不是霓裳郡主！”
她一字一頓的道：“蓮香看到的是假的，我后來看到的才是真的華霓裳！”
話音剛落，人群中驀然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