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暮動了動,回頭,看著站在她身后的重寒煜,有些恍惚的問道:
“怎么了?”
“你想去見什么人?我陪你去。”
重寒煜握著虞朝暮的肩,又問道:
“你是不是想見沈瀾的未婚妻?她就住在隔壁那條街,中午的時候,沈瀾派了車隊去接她進的安全區。”
他都幫虞朝暮打聽好了,重寒煜的心頭有些復雜,他的觀察力很仔細,虞朝暮就是從聽到有人說,沈瀾的夫人要進安全區那句話開始起,就不太對勁了。
其實重寒煜并不想虞朝暮去見沈瀾的未婚妻,因為那意味著虞朝暮根本放不下沈瀾。
而且在重寒煜的打聽中,沈瀾似乎很疼愛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也屬于那種嬌滴滴的柔軟可人性子,兩人的感情很好,虞朝暮根本無從插足。
可是,重寒煜明顯感覺到了虞朝暮的心不在焉,他心疼虞朝暮這個樣子,就不自覺的幫虞朝暮,把沈瀾的未婚妻給打聽好了。
“車隊?”
虞朝暮轉過身來,抬眸看著重寒煜,問道:
“我的本…不是,我是問沈瀾的未婚妻,叫什么?”
“虞朝暮。”
“哦,他的未婚妻還是虞朝暮啊,虞朝暮怎么會讓沈瀾派一支車隊來接她?她不是應該……”
不是應該自己提著刀或者劍,再不濟,自己拿著塊板磚,牛逼哄哄的進入安全區,看誰不爽上去一頓揍嗎?怎么還要沈瀾派一條車隊去接?哎喲,當自己好大的人物哦!
虞朝暮在內心唾棄了本體一句,伸手,握住了重寒煜的衣角,道:
“我去看看她,很快回來。”
“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
說完,虞朝暮就撇下了重寒煜,匆匆往家具城二樓去,待得她走到一樓,聽得重寒煜在二樓喚她,
“小雨。”
虞朝暮回頭,他跟了上來,拉住她,問道:
“香榭麗舍大街,海倫春天小區305棟。”
看看,虞朝暮連地址都不知道,就急著往外跑,要去看沈瀾的那個未婚妻,重寒煜心里酸得,想回頭把沈瀾給劈了。
但是他忍住了,忍了又忍,放開了虞朝暮,看著虞朝暮點頭轉身,疾步走出了家具城的門。
她的確是有些心急了,連本體住在哪兒都不知道,就要出門,還好有重寒煜追上來告訴她地址,否則虞朝暮出門了之后,還得費心去打聽。
然后,她按照重寒煜指的方向,一直往海倫春天小區走,一條街的距離,就到了小區的大門口。
大門口停著數輛車,有軍隊的人,正在護送各路人物的家眷進入海倫春天,這是一個別墅小區,環境優雅,別墅都成獨棟建筑,看樣子,都是安全區里的一些重要人物的家眷安置點。
虞朝暮就這樣進去,是進不去的。
她略想了想,趁著現在一切都還有些亂的時候,不走正門,而是繞了海倫春天小區一個圈兒,翻墻進了小區,獨自朝著305棟摸索而去。
她的身后,重寒煜遠遠的跟著她,不是為了監視她,而是怕她的性格,要是跟沈瀾的人打起來的怎么辦,重寒煜只是擔心她而已。
然后,重寒煜見虞朝暮到了305邊上,開始蹭蹭蹭的爬樹,那爬樹的身手賊溜,看樣子從小就是個爬樹的高手。
從小!
重寒煜站在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從他的角度,剛好看見躲在樹枝間的虞朝暮。
而虞朝暮看著那個在廚房里,正在做著蔬菜沙拉的本體,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哎呀,她居然會做蔬菜沙拉,好精致哦,好棒棒噠哦,麻痹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不出去殺喪尸,還有空做蔬菜沙拉,腦子有坑嗎?
經常運動著殺喪尸的人,會讓身體得到足夠的熱量,能吃肉就吃肉,沈瀾的條件這么好,不可能給本體找不來幾塊肉吧。
另外,吃蔬菜沙拉,臉皮上還掛著幾片黃瓜敷臉,是個什么鬼?
躲在樹上的虞朝暮,有些生氣了,在腦海中問小助手,
“有沒有什么遠程攻擊,能打疼人,但又不至于打死打傷人的東西?”
有,小助手良心推薦!
當當當當,一個大大的彈弓,浮現在了虞朝暮的面前,她看了下價格,好便宜,買了!
然后,虞朝暮就拿著那個大彈弓,夾著一顆石頭,瞄準了別墅里,臉上敷著黃瓜薄片兒,吃著蔬菜沙拉,穿著冬季連衣裙的本體。
她要打她自己!
小石頭丟出去,穿過落地玻璃雙開的門,從泳池上飛過,一下子打在本體的額頭上。
那端著蔬菜沙拉,滿臉貼著黃瓜敷面的本體,尖叫一聲,手里的沙拉盤掉了,落在地上。
沈瀾剛剛領著人到達別墅,滿身血污還未清洗,聽見叫聲急忙領著人沖進了別墅,慌張的跑到了本體的身邊,問道:
“怎么了?”
“有,有,有人打我!好疼呀~~~”
本體穿著冬季連衣裙,一臉泫然欲泣的看著沈瀾,順勢靠近了沈瀾的懷里
那柔軟脆弱的表情,讓躲在樹中的虞朝暮,腦海里蹦出了四個字,“矯揉造作”。
而沈瀾呢,則緊張關心的檢查了一下本體被打中的額頭,沒什么大事,只是被打紅了一點點,對方并無傷人之心。
然后沈瀾將目光落在地上還在晃動的石子上,頭一抬,狹長的眼睛便看見了落地窗外面的樹枝一動。
他將懷里依靠著他的本體,輕輕一推,對身后跟上來的屬下交代道:
“照顧好夫人。”
然后,沈瀾便撇下了本體,起身走出了落地窗。
他的身后,原本想要討關愛的本體,見狀,嘟嘴,一臉的不高興,別人來扶她,她也是生氣的推開了別人的手,扭頭轉身,氣哼哼的回了房。
難道不是發現她受了傷,沈瀾第一時間對她噓寒問暖嗎?還撇下她走開,哼,壞男人,她生氣了!
以后都不要理這個臭老公了啦!!!
正要去查看兇手的沈瀾,已經走出了落地窗,站在院子外的那顆樹下,抬頭,看見坐在樹枝上,手里正玩著彈弓,好整以暇等著他過來的虞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