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么著急是為何事?”
華離眉目溫和,波瀾不驚看著她,她也在居高臨下凝著他精致的容顏,仿佛眼里只有對方。
見狀,夜詭眸色微冷,沉聲道,“自然是對你的身份質疑,華離你身為質子,可知華龍國已經對離鱒國蠢蠢欲動,還是說你就是華龍國埋伏在皇宮的奸細?”
他做事從來有一說一,從不拐彎抹角。
聽罷,華離才轉過頭從容望向他,“沒有踏出皇宮一步如何得知,夜將軍應知奸細有生間、死間、反間、內間、因間,以質子為間諜如此高調自古以來無一人。”
“這便是你們華龍國狡猾之處!”夜詭冷笑,“反其道而行之,做千古第一人有何不可?”
華離笑了笑,神色寧靜柔和,言笑晏晏,“若我沒猜錯,聯名上奏的大臣皆是夜將軍的人。夜將軍想像征戰百獸國一樣渴望立威,更戀戰戰場,所以鼓動大臣三番四次勸戰非和,除掉這場戰役中的絆腳石是第一步,對嗎?”
他的步步緊逼,將原本的被動位置變為主動,反倒將夜詭的野心在離媚面前,昭然若揭。
夜詭沒想到被他三言兩語輕輕松松化解,反倒惹禍上身,是他太過輕敵小看一個男寵了,咬牙切齒地沉聲,“陛下,那些大臣雖然平日和臣的關系不錯,但始終是陛下的大臣,并非臣的,臣也從未拉幫結派,一心為陛下著想。攻打華龍國也是,這個華龍國確實野心勃勃,已然在邊境招兵買馬。”
“證據呢?”黎歡不主戰主和,所以凡是自然得講證據,并不信他空口之話。
下一秒,夜詭將信件遞上,“陛下,這是華龍國細作代號火凰,飛鴿傳書收到的信件。”
黎歡接過,拆開來,匆匆一覽,然后莫測抬眸望向華離,“你也看看?”
夜詭想勸阻,“陛下,不可!”
華離也似乎沒有看的意思,和他沒有關系一樣。
見狀,黎歡勾起紅唇,“放心,這封信件不會透露火凰的任何信息。”
言下之意是即使華離是華龍國奸細,也不可能知道火凰是誰,繼而危害到火凰的生命安危。
聽罷,夜詭才松了口氣。
眼看著華離接過那封信時,指尖無意間擦過離媚,夜詭立即陰了眼神。
而黎歡被他碰觸的地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酥麻,她不動聲色撐著額頭,佯作沉思凝望著這個風華的絕色男子。
華離看了那封信,信上寫著的確確實實是華龍國招兵買馬的信息,現在三分天下只剩下離鱒國,華龍國這么做無非就是要和離鱒國開戰。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是……
華離將那封信交還于她,淺笑,“華龍國招兵買馬,確實有與離鱒國開戰之意,前提是這封信真的是火凰所寫,而不是有人臨摹。”
原本柔和的面容,在這一笑之下卻微微銳利。
聽罷,黎歡才突然記起之前長安公主的事,她立即命人將火凰之前的信件拿過來,對比之后……竟然發現這封信并非火凰的真字跡。
她神色復雜的看向夜詭,如果字跡是假的,那最可能作假的就是夜詭。
夜詭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拳頭青筋微爆,這信明明就是飛鴿傳書而來,并非他虛假臨摹,怎么會這樣?
他沒想到自己本來想弄死華離,沒想到……自己被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