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那塊大青石的旁邊是兩排灌木叢,周圍還有各種不知名的帶刺小喬木,地上更是雜草叢生。
黑子緊緊護在拿著柴刀開路的小小人兒左側,小黑則在另一側已經激動地吱吱吱個不停。
“行,你很厲害,你最厲害。”關平安也不敢大意,手上劈出一條路,也緊盯著倒地不動的熊瞎子。
誰知道這玩意兒會不會一直都在裝死?都說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她的小身板可受不了直接一擊。
結果,一人一狗一鼠還沒到那頭熊瞎子的身邊,黑子突然豎起一身狗毛,發出一陣汪汪汪地方警告聲。
關平安墊腳一望。
原來前面山洞口的附近堆積了不少骨頭,甚至還有被踩扁的頭蓋骨,破碎的布條更是掛在喬木上隨風飛舞。
這又是一位可憐的獵戶,布料都是葛麻布,也不知他家里人該如何傷心,也不知投胎了沒。
關平安舉起弓箭對著那頭熊瞎子就是連射,不動?她直接從小葫蘆內取出一塊巨石砸向它的腦袋。
某人插著小腰,“厲害吧?”
“汪!汪!汪!”
“吱!”
兩位小弟很捧場,急躥向前。
危機一接觸,小黑指著山洞開始吱吱吱的叫喚著。
關平安揮了揮手,沒阻止它想進入里面,但她就算了,還沒進去已經聞到一股說不出的腥臭味。
收了熊瞎子,小小人兒朝那塊頭蓋骨鞠躬行禮,隨后取了一把鐵楸,打算讓人家入土為安。
全程她身邊的黑子不理一步,又再次趴在地上。
“真乖”
埋了一堆骨頭的關平安剛夸完黑子,那進去的小弟又開始吱吱吱地叫喚著,不一會兒還躥出來,叼著她的褲腳就扯。
瞧著能讓這貨激動的,估摸又有新發現。
關平安收了工具,為了謹慎起見,她還是點了一根火把。
剛進山洞口,撲鼻而來的就是更為濃濃的一股腥臊氣味,山洞超乎想象的大,也意外的干燥。
關平安緊握一把匕首,除了一堆枯草枯枝還有一些動物骨頭皮毛,乍看起來,這個山洞沒什么特殊之處。
但有微風吹過,搖晃地火把上的火苗一閃一閃,舉高火把,關平安細心地發現山洞盡頭的石壁是平的。
就如人工開鑿的一塊石板,最讓人奇怪的是,上面的蜘蛛網、苔蘚之類的東西密密麻麻的與四處混成一體。
不等關平安展開念力,小黑的前爪子已經刮下石板底部一層層的苔蘚。
見狀,她會心一笑,難怪小家伙要帶她往這個方向前進。
圍著這堵厚石板,關平安“看”了一圈……是直接封死不帶機關術,門后更是有一條通道。
對別人來說,搬走這塊如同巨石般的石板,需要費九牛一虎之力,于她來言卻是易如反掌。
一個起跳,小腳丫在石板左右兩側連蹬兩腳……四周封口松動的同時,里面一側附著的蟲子也掉落于地。
這時,她的小手才搭在石板上,將其收入紅地毯。
前方也露出了一道洞口,一陣山風刮過,火把滅了,洞口卻亮了,卷起了一室紛紛揚揚的灰塵。
“吱!”
小黑已經往里躥。
“汪!”
對她喊了一聲,黑子也緊跟其后往里躥。
“小心!”
關平安只能將火把也收入小葫蘆,保持著高度警惕,小心翼翼地進入這處能容成年人哈腰而過的通道。
小銼子的好處來了,一手握著一把柴刀,一手握著一把匕首,這條通道瞧著還是挺寬敞的。
通道也就五十米不到……
不一會兒,那邊洞口,黑子已經在那等著她。
這一出了洞口,扒開地上的草叢,展現眼前的則是一條半米左右寬的小道一直蜿蜒到一片濃密的樹林。
穿過這片林子,前邊出現一片灌木叢,灌木叢的盡頭則是一溜十幾棟的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木屋。
這些屋子都在半山腰,而其中一棟明顯比其他只有一道門的矮木窩,更多了排場的大木屋,前面還有一塊很平整的大坪地。
這塊空地就如屯里的麥場,地上散落著厚厚的落葉,遮住了篝火燃盡之后留下的陳年舊跡和石板。
盡管此時正值中午、陽光正好,但是這個小山谷除了驚得撲騰直飛的鳥啼聲,卻冷清得絲毫感受不到太陽的熱情。
踩著軟軟的“地毯”,關平安走到坪地的最前端。
視線之內。
正面最前方一圈足有近三米高粗樺木夯實的三層保護尖樁,還有一明一暗相應的四處哨崗。
南面和西面下方對著一片緩坡,緩坡下面分布錯雜著灌木叢,再不遠處則是一片松樹林帶。
加上東面和北面的背后是一處環形的斷崖,這些條件對這整個山谷起到的作用,與其是防止野獸,還不如說防人。
這……
這是一處山寨,還是被拋棄的山寨。
小黑真是聽懂了,也真的帶她來了。
可她打聽的胡子窩不是在南山?
而且此地可守可攻,兩條退路兩個相反方向不說,也無火燒過的痕跡,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人放棄這塊寶地?
關平安迅速倒回那棟佇立在林子邊緣的大木屋。
這一打量,她立馬發現不同,這棟木屋的木材都是又粗又直,就像石頭一樣,一根一根的交錯壘起。
雖說工藝也非常粗糙,但相比起左右兩側的那一溜歪歪扭扭的木棚子,瞧著也就正式了些,結實了些。
這不,就在她巡視周邊環境時,一狗一鼠從左邊幾間木屋子進進出出的亂竄,又有兩座木屋轟然倒塌。
這還沒進去,某小小人兒小心翼翼地先用她的小手拍拍已經四處漏風的原木墻體,確實還挺結實的。
“別亂來!”關平安喊了一聲,還是趕緊先進眼前這棟木屋里面,尋找謎底什么的,最是好玩。
不知是何原因,中間大廳除去兩個土灶外,屋頂上還多了一個大窟窿,灶上什么鍋碗瓢盆全沒了。
其他兩個房間倒是壘了很長很寬的火炕,可除了一張簡陋的四方木桌樹墩子,照樣沒有一床鋪蓋被褥。
這……就是臨時撤離,未免也收拾得太干凈?
居然連大煙囪都搬走?
關平安蹙了蹙眉,再次在這三個房間內細細的觀察一遍,更是不忘展開她的念力掃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