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有壽與馬振中倆人扯了大半夜,最終的結果還是在次日匯報給隊里,至于有無妨礙風水之說?
除了隊里,還得老馬家族里再談論。
一時半會兒的,快不了。
關有壽也不耐煩再摻和,盡心意也得端看人家接不接受。如今他還有件涉及自家的大事還沒處理。
退路?
能被他閨女選中,甚至繃著小臉吐露,絕對不是普通的小山谷。你問他為啥知道?就不告訴你。
“爹,你看。”
就一個皮箱。
關有壽無視箱內的黃金等物,伸手取出三本一厚兩薄的筆記,示意她收起來。再次見到他閨女小手一摸。
關有壽不由地抽了抽眼角。所以咋能怪他孩子靜不下來?老天都附贈了一個讓她打家劫舍的道具。
“閨女,君子愛財?”
“取之有道。”
很好!
小嘴兒可順溜了,小眼神也不多瞟一眼這些黃白之物。果然不愧是他親閨女,就是隨他關有壽。
(你想多了!)
“爹爹,這一張紙上面的口訣,訣……”關平安頓時懵了,好在她反應快,“我扎了繩子后試過了。”
“呵”
“爹爹我可機靈了,我力氣大呀,萬一走錯,我也可以把樹給拔了呀。”對的,就是這莫一回事。
“普天之下還有啥你不敢試的?”
“有啊。要命的事情都不敢。小黑它不讓我干啥,我一動也不敢動,你瞅瞅我就不上南山。”
關有壽斜了閨女一眼,將紙張往本子內一夾,低頭飛快地翻起手上的三本一厚兩薄的筆記。
他家的壞丫頭,故意的,故意在出發前道出原委;故意在出發前拿出皮箱,倒是學會了使心眼,要是一直如此,他還愁啥。
關平安乖巧地站著,小眼神時不時地偷瞄其中一半薄薄的小冊子。心里那個忐忑呀,發現不了,一定發現不了。
關有壽翻著翻著,發現前面無非是學風花雪月無病申吟,再一本是些胡子賬目,心里不以為然。
父女倆的腦回路出奇的一致。
這老大被干掉了!
他們買了胡子的老屋!
礙于時間有限,剩下的關有壽還來不及細想,他就翻到最后一本冊子,這一展開,終于有肉:“咦,這是?”
“噓”關平安鬼頭鬼腦地豎起小手指放在嘴邊,縮著小身板往他再挪,“爹爹,這是寶貝。”
關有壽強忍笑意,樂得肩膀一聳一聳,“咋說?”
“呀看藥方子的名兒呀。一步倒,你想想啊,一步就倒;笑癲散,你想想啊,笑得都要癲了;
生肌膏,里頭有止血草呢,我認識,一準是止血藥;續骨膏,都續骨了肯定是把骨頭打斷接上啊。
還有這啥解百毒,解藥唄;玉容膏,玉容,美唄;養身丸,更別說了,一瞅就知道;太多了,我不說了……”
是不能再說,再說就要說漏嘴,快翻,快翻,翻完咱們就出發!
“一步倒好用不?”
關有壽估計這么多藥方子里面被孩子特意拍在第一的藥方子擋不住他閨女的洪荒好奇心,出奇不意地問出聲。
“啊?”
“真話!”
關平安狡黠地笑了笑,雙手一兜,唆的出現一大包藥粉,“嘿,嘿……爹爹,你閨女就是天才。她成功地制出一步倒、笑癲散、生肌膏,續骨膏里頭有兩種藥問了她藥爺爺,還找不著。”
關有壽一怔,“很喜歡制藥?”
“不喜歡。”
可惜了,對藥材,他閨女很有天分。關有壽點了點頭,來不及多看讓她先收起來,回頭他也要試試。
下次老院誰又找他,他就放笑癲散。這個好,能和平一定要和平,不讓你哭,就讓你笑,他喜歡。
外面守門的關天佑在院子里急得嘞,石子路都快要被他的一雙小腳丫磨成圓滑。太磨嘰了
實在太磨嘰。
昨晚他妹妹遞給他三本本子,他就沒花多少時間翻完,他爹這速度不行,也太不淡定了些。
這次一定要多采些藥草,多制些那個啥癢癢粉。
總能成功。
到時,嘿嘿……誰惹小爺一家人,小爺讓你生不如死!
“哥哥,你笑啥?”
差點露餡,“得喜怒不形于色”,深記啊,關天佑你將來可得頂門立戶,暗暗告誡自己的小孩兒,“高興。”
關有壽好笑地瞥了眼整裝待發的兒子,“出發!”
關天佑壓抑著內心的狂喜,努力擺出一副我是大人的架勢。可小孩兒,你已經樂彎了雙眼……
四月的云山,其實很不合適帶上兒子出發,歇了一動的野物正是繁殖期,易怒,很容易躁動。
可關有壽在他小棉襖說漏嘴表示開春已經去了N趟之后,再考慮到兒子自從練了心法之后的速度,他應了。
七歲……
也是時候練練。
他還能護得住一對兒女。
很快,你會被打臉!
抹了一大包雜七雜八藥粉的爺仨一進入云山外圍灌木叢,一狗一鼠立馬展開空陸兩棲偵查。
小兄妹倆人無視一路經過的雨后蘑菇木耳,一人手上一根長棍一把匕首;一人手上一個一把匕首一手小石頭。
被護住身后的關有壽無語問天。他好像有些懂關大爺為啥對他不待見……被七歲的兒女護著好丟臉的。
不行!
老子回去就立馬練那啥心法。
再青出于藍勝于藍,當老子的也不能輸太多不是?
嗯,他是一位好父親,往后還得每天陪一對熊孩子扎馬步。
“啪”的一聲,寒光一閃。這是他家熊小子的匕首釘死一條蛇。
“呲”的一聲,殘影一過。這又是他家熊丫頭的小石頭擊中了另一條蛇的七寸。
原來,在他不知不覺中,他的一對兒女已經如此出色。有子有女如此,他關有壽此生還有何遺憾?!
按照山里規矩,關有壽一邊用木棍敲擊著左右的樹木,走出一片樹林子后,他環視四周笑道,“趙老爺子知道不?”
“我們兄妹倆人相互監督,沒在外露出馬腳。”
“我姥爺他可能猜到一些,我們有陪他上過堡里的后山。多的,重要的,我們就沒敢暴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