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安立馬站好,伸出雙手,“爹爹,你快坐好,你閨女這就說。話說呢,以前我跟你說的都是真話。”
“嗯?”
“對。”關平安立馬小腦袋很有力道的一點,“就是沒敢告訴你里頭可以藏人可以種地養東西。”
咋辦?
姑且相信唄。
關有壽瞥了眼草坪坐下,使眼色示意她快接著說。當然,他的眼角余光還是時刻關注著那雙小手有沒有摸鼻子。
可……
關平安已經背著小手,自以為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兩步。沒法子,她怕挨揍呀,關鍵時刻能跑不是。
“爹爹”
“不打你,坦白就行。”
“嘿,嘿……”關平安訕笑兩聲,清了清小嗓子,“別急哈,聽你閨女慢慢道來。那天,就是那天去廢品站。”
“你要是不怕你娘著急,可以慢慢道來。”關有壽一臉笑容,說完也不吭聲,就這么看著閨女。
好吧,你贏了
關平安立馬挺直背,雙手背著,歪著小腦袋開口就立馬開門見山,“那天吧,發現了小葫蘆里面還有黑土地。”
“我就趁你和我娘上工,去拿了點我奶藏的種子。我又不會種田,好多種子也不認識,只好挨個挖坑埋了。”
關有壽不置可否地瞥了眼前面一壟壟頗有規劃的莊稼。
“當然啦,你閨女隨你就是聰明。”關平安還是不忘給自己添金,“剛開始我不懂,可我會動腦呀。”
“我就用麻繩拉一條直線。”至于剛開始亂糟糟的就算了,說出來好丟人的。“順著繩子挖就不會扭歪。”
關有壽了然地點了點頭。難怪老太太以前老說倉庫里面的草繩麻繩少了好多,還真沒老眼昏花。
“爹爹,這里面的東西長得可比外面的快多了。也不用施肥除草,沒幾天它們就長出來了。”
關有壽又點了點頭。
之前他已經繞了一圈,不說那些豬養雞鴨,就是莊稼也能看得出不光長得快,還漲勢極好。
“那個水葫蘆瞅見了不?里頭的水就是我說的,我沒騙你。我平時都用那里頭的水澆水地兒。”
關有壽抽了抽嘴角。該說暴殄天物,還是說他閨女就是機靈?那么老大一個湖,咋就想起用水葫蘆?
“澆最上面的水,不管是啥東西都長得最快,也長得最好吃。地瓜地和苞米,我都不敢全用好水。”
該夸還得夸關有壽朝閨女豎立大拇指。
這一下可把關平安高興得喲,立馬上前抓著他的手,“爹爹,走。今兒個你閨女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果然!
揍不如夸!
關有壽立馬抱起了她,“你說,爹爹聽著。這么大地方,每天要忙,爹的小棉襖會不會很累?”
“不會啦,我就晚上睡不著干一會兒。”
明白,難怪好幾次閨女在白天都會打瞌睡,偶爾還會累得打小呼嚕。
在他不知不覺中,他的平安已經懂事得想挑起重任。關有壽暗暗嘆了口氣,是他這當父親的失責。
悔嗎?
后悔的。
悔在不該不早點分家;悔在總是心軟;悔在過早讓一對兒女長大。只有無能的男人才會造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當他時常在進退之間徘徊,自以為是地為了孩子退一步,可在一雙雙懵懂的眼神里,也許就是失望。
“……爹爹,咱們先從湖那一頭看去。這里頭可好了,一年都是這個溫度,等冬天了還能游泳。”
“你瞅瞅里頭是不是好多魚啊?我真沒騙你。咱們家想吃啥就有啥,瞅見那邊池塘可了不?那是海。”
“里頭我就養了好多海鮮。你最愛吃的大龍蝦,我就養了老多。可惜不能老拿到外頭去燒。”
“好多東西長了我都不敢收,收了也沒機會吃呀。干脆就讓它們長著待著,里頭最好的就是藥園子。”
“我有想過拿出去賣的,可越琢磨越不行。我不怕別人黑吃黑,可我壓根不缺錢,不缺金子對不?”
“我有聽你的話,能不暴露一準不能暴露。就那些大好的大米和白面,我還是租了一個爺爺。”
關有壽頓時瞇起雙眼,“喲,我閨女聰明啊。咋會想到這么好的法子。快跟爹爹說說是咋回事?”
得瑟的關平安哪里受得了誘哄,樂得咯咯直笑的同時,連忙摟住她老子的脖子兜了一個底兒。
別說租爺爺,她是連租奶奶都說了還不算,還將租人出現的各自優勢和弊端給分析解說一遍。
當然,她還不忘讓她老子給說說自己有沒有破綻的地方。誰讓她已經習慣了上一世有疑問就找師父。
“基本上沒出什么差錯,但還是魯莽了些。強中自有強中手,比如其一,就說那個黑市老頭。”
關平安態度很是認真。
“他要是準備對付你,讓十幾個拿著木倉對著你。你能對付幾個?還是選擇立馬躲進小葫蘆?”
“我有先試探的。”
“你也說了是試探,可一旦有意外呢?爹不是責怪你,是想告訴你一點。錢財乃是身外之物。”
“我懂,我不會起貪念。”
“爹爹也相信自己的閨女。咱們再說說其二。比如那個你租的老頭。是,你是易了容改了裝。”
關平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先利誘再用計。看似沒什么問題,但你忘了一點。個子就瞞不了人。萬一他身后還有能人得信想摸底兒。”
不會的啦就一拉出的老頭,有能人早就不會陷入孫子動手術都借不到錢。可這話,關平安敢說?
老老實實的聽著!
“其實就很好排查。你最錯的一點就是后來沒隔幾天出手抓賊。七歲的孩子能出招兒抓人,試問有幾個?”
關平安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腦門。
“現在懂了不?爹為何一直讓你不要湊熱鬧?因為一旦遇上了事兒,你不幫忙肯定心里不舒坦。”
關有壽說完不意外地見到閨女點頭,“可出手多了呢,你的能力和性格就會被人摸了個一清二楚。”
“好,爹爹,我以后一定會更小心。”
關有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還有一點。你可能自己都沒發現。以前爹不知道,還想我閨女身上哪來的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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