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跨下車還沒走幾步的梅老見沖出來的關平安,抽了抽眼角,加快腳步往前走去,“跑出來干嘛。”
“接您啊。李伯伯好,王叔叔好。”
梅老看著他家如初又一臉“乖巧”地打著招呼,眼里不由閃過笑意,朝門口的關有壽點了點頭。
等他被關平安挽著胳膊踏進家門,影壁墻前面還有倆人高馬大的小伙子在候著。
可真齊了。
“你們一個個的都忙完了?”
聽老首長這話說的,說的好像早上一得到消息就讓他及時提醒下班時間的那位不是他老人家似的。
李秘書眼觀鼻,鼻觀口,絲毫不動聲色地抱著一紙箱,還有紙箱上面的公文包很是自然地先往里走。
要說偏心眼?
哪怕是睿智的梅老。
他也逃不過這一關。
關平安驚喜萬分地看著紙箱。
“爺爺,給我的禮物啊?”
梅老微微頷首。
“您不會是想先打我一棍子,再給我一顆糖吃吧?”關平安開著紙箱還不忘嘴賤地調侃兩句。
可一見梅老要拿雞毛撣子,她又慫了。“別啊,累著您可咋整,等等哈,等會兒我乖乖站著哈。”
梅老拿雞毛撣子往她身上拍了兩下。
“疼”
“再裝,削你!”
“好爺爺”
客廳內,關有壽爺仨已經見怪不怪。別說梅老就這么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雞毛撣子,就說挨的戒尺?
他們仨,一個個的,小錯,挨三下;大錯,十下。這一下下的,可是實實在在地挨抽,盡管次數極少。
哪像某人還享有特殊待遇。
臉皮厚,無敵。
“呀,爺爺,你真好,你是世上最好最好的爺爺,沒有之一哦。你咋知道我早就想要一條鞭子?”
紙箱內有一條黑軟鞭,纏繞成一圈又一圈。
等關平安握著一把小巧的鞭柄出箱子,隨之出了箱子的鞭子在燈光照耀下還閃爍的暗紅色光芒。
齊景年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先別動!”
這時就連關天佑都湊到近處,“有機關?”
“有。在柄上。”
隨著齊景年這句提示,關平安無語地只想翻白眼。她都握著手上了還能看不出,還是感覺不到?
你會嚇到我爹爹的
“給爹。”
關平安只能將手上的鞭柄遞給她老子,“爹爹,你小心點。要是我沒猜錯,這個扣子一按,鞭子就帶了刺。”
梅老瞥了眼她,側身端起茶杯。
關平安說完,顧不上先瞧瞧這明顯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禮物,她立馬蹭到梅老身邊,“爺爺,會不會很貴?”
“不要錢。”
“……你贏了。”
“很喜歡?”
關平安連連點頭,“爺爺你是擔心我上大學被人欺負對吧?你不是說有你在,沒人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嘛。”
“我怕你一拳頭先捶死人。”
“懂。”關平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您老這是在提醒我,只要我留人一口氣,您都能擺平。”
“呵。”
“呵呵”
“啪”的一聲。
皺吧著臉的關平安揉了揉自己額頭,“你又打我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姑且原諒爺爺一回。”
“要不要先感謝你大恩?”
“嗨,咱們祖孫倆誰跟誰啊,說謝就過了。爺爺你咋沒給自己也整條腰帶?要不你告訴我這玩意是誰整的?”
“然后人人一條?”
“知我者,爺爺也。”
“邊去!”
關天佑退回到他們一老一少身邊,好清出空地讓他老子和哥們倆人試鞭子。此刻聞言,他忍不住笑出聲。
他這當兒子的是笑了,可當老子的關有壽就愁了。他很清楚這種鞭子一揮出去,真能立刻讓人皮開肉綻。
先生是不是過了?
他乖巧的閨女腰里纏著這玩意兒,怎么想,他是怎么都覺得不合適。萬一孩子犯迷糊了傷著自己該咋整。
而齊景年看著這一條嶄新的鞭子,還有紙箱底兒的《鞭法心得》,他此時此刻考慮到的問題就多了。
很顯然,就這條的鞭子的工藝不可能短期就能完工,包括這本嶄新的明顯是梅老筆跡的手抄本。
那就是在確定恢復高考通知之前,甚至更早,梅老就已經為關關量身定制武器,現在只不過時機到了。
那到底是什么樣的時機讓梅老覺得關關可開始練習鞭法,可貼身佩戴武器……齊景年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簾。
——看來,要快了。
晚飯后散席。
齊景年見關平安還想往跟上她爹,趕緊扯住。
關平安眨了眨眼:咋了?
齊景年使了個眼色,二話不說推著她反方向離開。還跟過去?沒看你爹一見到你義爺爺下班歸來,連鞭子都不玩了?
后罩房。
關平安摸著肚子,“不是很正常?鞭子又跑不了。你沒瞅義爺爺他今晚就遲了快一個小時才回家?”
小日子來了?齊景年的耳根發紅,立馬撇開了視線,一臉淡然地轉身去對面酒柜那邊拿紅糖。
“又不是上夜班,多冷的天,我爹怎么不擔心。”關平安頓了一下,“你是不是又發現什么了?”
拿著紅糖回來泡水的齊景年瞟了她一眼,“飯桌上爹他好幾次看了看義爺爺,放在平時義爺爺會如何?”
“會問爹有什么事?要不等放下筷子出來,義爺爺也會拉上爹嘮上幾句?我還沒真沒注意到這點。”
剛剛她光顧著吃大人們夾給她的菜,這不,吃撐了。關平安接過齊景年遞來紅糖水也沒多想,“說說看。”
“應該是爹他想找義爺爺說什么,義爺爺有些心虛想避開。剛剛爹他還等梅爺爺站起身就拉上義爺爺,肯定還和梅爺爺有關。”
關平安眨了眨眼,她咋聽著有些糊涂?“倆爺爺吵嘴了?不像啊,義爺爺要是生氣,他就不會搭理爺爺。”
甚至連吱一聲都不吱,瞅見了梅爺爺,他還當沒見著人。沒外人在,他還用眼刀子往梅爺爺身上甩。
可牛掰了。
“等你哥回來,你問問他不就行了。”
“嘖,你這口氣可不對勁。”
齊景年抬了抬下巴,“先喝水,快涼了。”
“我都吃撐了,還喝啊,你咋不泡在保溫杯里。”
“……”齊景年拍了一下自己額頭,他就說嘛,還有好幾天。“一時給忘了,光想著讓你捂手。”
難得啊。
你居然也會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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