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說自話的關平安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別說,她還真沒多少家底。畢竟她手上的東西大部分都是非賣品。
非賣品,顧名思義就是與錢畫不上等號。比方說這什么什么刻字的金碗金筷子,金錁子的,金價再漲?
它們也就是個收藏品。反正吧,在她手上是絕無可能換了主人。至于等她腿一蹬,管它再價值幾許。
與她又有何干!
齊景年悶笑出聲,被她瞪了一眼,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可看著她發亮的雙眼,他又忍不住開懷大笑。
“我真揍你的!”
“好好好,我不笑了。”
齊景年趕緊示意她先將眼前的一個裝了他換來的金碗金筷子,金錁子什么的木箱收進小葫蘆內。
“鋼琴呢?”
“先把這里面的東西都收好了。”齊景年站起身打量一圈兒,“等這里好了,咱們先上二樓收拾,最后再一樓。”
關平安不置可否點頭,一雙手開始不停地這拍一下,那摸一下的。相比起整理打包的速度,她快得很。
“好了”
小洋樓的二樓。
柜子床啊等等家具已經說好了留給租客史密夫使用,倒是無須收進小葫蘆內。要打包帶走的無非就是一些擺件和酒類。
擺件被關平安收入了小葫蘆內她劃分給齊景年的庫房內,酒類就分了兩部分,其中一部分等一下他們就直接帶回家。
收拾完二樓,下了樓梯就是一樓客廳。
鋼琴無須再問,這是他專門為他的關關挑的,肯定是要收進小葫蘆內帶走的,就連樓梯間的油畫,齊景年也讓她收起來。
出了這棟小洋樓,往左,靠左手邊的第一棟就是關平安最近讓齊景年新購置入手的其中房產之一。
同樣也是小洋樓,占地面積稍稍大了那么一點點。僅僅兩年左右的時間,相鄰的兩套房子價格就有天地之別。
可有什么辦法。
少了,人家不賣!
現在嘛,改了主人,同樣都是簽了出租合同,同樣都是后天租客就搬進來。當然,同樣的,租金也收了。
之所以還要進去一趟,她給原來房主的價錢可是連家具在內的打包價,那里面的家具就整整多花了她一千塊。
關有壽不在場。
不然,此刻只要見著他閨女挑時間上這院子,還是大晚上的,他肯定明白這一千塊不會白花出去。
而齊景年嘛。
對關平安連少一分都不賣還非要買的意圖,他還沒抓著尾巴。或者說,他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原因,但還不確定。
畢竟關關并不是真像關世嬸所說的那樣敗家。誰會無緣無故地給有錢人送錢,還是給那種咬死一分不少的有錢人。
“嘖嘖嘖,你說這家人是啥毛病,住小洋樓多好,干啥搬回老宅。走,我帶你去瞅瞅人家的大鍋房是咋樣的。”
大鍋房嘛,就是那么一回事,供熱用的。說實話這一間面積雖大,但里面還比不上關家三個院落的鍋房干凈。
或許是原房主想出售,又或許如今是夏天,不在供熱期間,里面臟兮兮的,只差蜘蛛網,地上全是煤渣子。
一來就先進大鍋房,答案很明了。齊景年讓關平安先站在門口,找了一塊厚布,將小窗口先給遮了起來。
鐵錘,鐵鏟,鐵鍬,小葫蘆內就都有的。如今的關平安可不是當年想擁有一把菜刀都要發愁,別說這些,就是解石的切割機都有。
齊景年見她不光連鐵錘這些工具都從小葫蘆內取出,就連那臺切割機也取出來,趕緊讓她在一旁看著指揮就行。
“你不行。”
你還吹上了!
齊景年無語地斜了她一眼,“用粉筆畫上。”
“哎呀,我沒騙你,你先瞅好了。”說著,關平安先走到靠墻的水缸前面,彎腰敲了敲缸的側面。
“這是太平缸?”
所謂的太平缸就是防火水缸。而讓齊景年能一聽到這敲聲就開口問的,說明這聲音就不是普通人家庭院里放著的瓦缸。
關平安搖頭,“是,也不是。不是皇宮那種太平缸,可惜了,還真是個假把式。我是直接砸了還是先收起來?”
“你說咋整就咋整。”
“那還是先收起來吧,看在缸底兒藏了小黃魚的份上,咱們就先讓它享享福好了。你先把鐵楸拿過來。”
齊景年默了一下,失笑搖頭。看著被關平安收走水缸后空出來的地方,拿著鐵楸的他細細觀察一遍地面。
“給我,我來撬磚頭。”
“這么說不用切割機了?”
“不用了,我原本還以為缸底下面沒有磚頭,應該會巴著地面。”關平安見他就是不給她鐵楸,只好用右腳點了點地面某一塊地磚,“往這開始撬,呈圓形撬。這下面沒什么機關,就土法子,東西埋在下面。”
“‘看’出是什么東西了沒?”
關平安笑笑,不打算告訴他,反正現在她是不說的。“驚喜,很大的驚喜,保管你見了東西都會開心。”
“金子?”
“你猜”
不用猜
反正能讓你說出很大驚喜的東西,逃不了是黃金。就是不知道這原來的主人怎么就不知他家還有寶貝。
齊景年在這邊撬地磚,關平安就跟著他后面將磚頭收起來搬到對面空地上,回頭這些青磚還要擺回去的。
倆人終于清理出一個比原來水缸大了一圈的泥巴空地,這一下子可算是不用爭誰來動手,一人一把鐵鏟正好挖土玩兒。
“到了,到了。”
其實不用關平安提醒,齊景年已經感覺到自己手中的鐵鏟正觸碰到硬物上,還發出“鐺”的一聲。
“是鐵箱?”
“不是呢,是鐵板,咱們正好一人一頭同時翹起這塊鐵板,下面就是……”話還未說完,關平安突然回醒。
她傻啊干嘛同時翹起這塊鐵片?她直接將這塊鐵板收進小葫蘆內不就行了。關平安連忙蹲下伸手摸鐵。
說是鐵板。
厚度還真不薄,比鐵門還厚了很多。
哪怕就是僅僅他們倆人腳下這么一塊而已,但真要撬起來挪走它,沒有四個壯漢配合還真不行。
少了鐵板遮蓋,暴露在眼前的是鋪了一排排一列列烏漆麻黑,在昏黃的燈下照耀之下顯得有些詭異的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