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掩映,候鳥歸急。只要在一個地方待長,最喜歡出門的是關平安,最想歸來的也是她關平安。
齊景年一說齊一和齊七這邊已經事了走了,她就不樂意在中部多待一天,租了一輛車連人帶狗拉了就走。
這人,自然就是齊七特意帶來想保護齊景年的倆人。狗嘛,黑子和它的媳婦,還有它們的小兒子。
至于它們還有的犬子犬女?關鍵時刻,不是懷有身孕,就是拖家帶口的,已經被黑子這當老子的給拋棄在四合院。
當然,關平安可不這么認為她小弟無父愛,她的小弟是通人性,只是家里還需要它們保護。這不,它就留下兒女在原地駐守。
讓她心不安的是,十幾年過去,與她一起長大的小黑也老了。哪怕就是再有神仙水任它享用,可它到底還是不能跟小黑相提并論。
小黑?
這貨才是妖孽。
一出小葫蘆,它就賊眉鼠眼地四處瞅瞅。還是和當初剛見到它的那時一樣,依然不見長大,好在也不見衰老。
坐在副駕駛位上,關平安忍俊不禁地戳了戳坐在她腿上嫌看不到車子前面又眨著鼠眼瞄了瞄一側齊景年的小黑。
“你要老實點知道不?關鍵時刻還得裝傻懂不?不然真被壞人逮住了,哼哼,剝了皮可誰也救不了你。”
“吱吱吱……”
“啥?我會保護你?”關平安看著朝自己討好的拱起前兩爪子的小弟,樂得夠嗆。“不行啊,我也要人保護的。”
開著車的齊景年見前方道路無岔路口,他趕緊先趁機瞅了瞅他小媳婦兒,轉回頭的同時忍不住輕笑出聲。
“吱吱吱……”
“好了,逗你玩兒的呢。只要你回頭在家別偷跑出去都是安全的。乖啊,很快就要到家,別吵了。”
順著小黑的皮毛,關平安抬頭看著左右兩旁滑過的建筑物,又朝后面跟著的車子看了看,見車還跟著就不再多關注。
關有壽聽見樓下喊著他家大小姐回來了,他立馬出了書房。站在二樓往大門口這么一瞧,那紅色的跑車前面的可不就是他家熊丫頭!
“爹爹”
不用問他怎么聽到閨女嬌滴滴聲音,瞅瞅他閨女揮舞著雙手就可想而知他閨女就是再小聲,也是這么嚷嚷的。
不比關有壽還要在傭人面前端些架子,關天佑的速度可就要快多。當然,也與他閑得無事正好在樓下有關。
他這剛一要迎上前想好好瞅瞅他妹有沒有在外瘦了,一個黑影就向他撲來,又是一個小黑影朝他沖來。
門口守衛的人員見狀嚇得趕緊要護主,卻不料想聽到他們少爺哈哈大笑,歡快地摟著狗的脖子又順著一只老鼠,不是,是松鼠的毛。
“咱們家黑子瘦了,小黑也瘦了。乖哈,哥馬上就讓廚房里給你準備肉。你也有,咱們家里就有松仁。”
哄好小黑和黑子,其實也無須讓他多哄。黑子和小黑多機靈,一見到關有壽從前面快步走來,它們就已經屁顛屁顛往上沖。
脫開身的關天佑這才有機會拍了拍妹妹的腦袋,又隱晦地朝哥們翻了一個白眼兒,隨即端著一張笑容就勒緊哥們的脖子。
一個側頭,他先朝后面倆人微微一笑,“辛苦了,到家就好。小旺,先帶他們倆回我哥那棟樓安頓下來。”
能被齊七挑中還特意帶過來保護他們齊少的萬青和萬達不單單武力不錯,而且還相當的有眼力勁兒。
見齊景年并無異議,倆人趕緊麻溜兒的向關天佑和朝走來的關有壽打了個招呼就先跟在關興旺的身后先行離開。
事關帶了兩位陌生人回家,可能還會一直隨他左右常住。雖說他一開始就想將他們兩位安置在外,礙于他關世叔在電話里要求他必須先帶人回來,但齊景年還是覺得很有必要當面匯報一聲比較合適。
畢竟這個家不管怎么說,他關世叔上面還有老人的。等關平安與她祖父聊了幾句,先帶著她的小弟們去后院老太太院子見她娘時,齊景年就先留下來。
關景懷早就知道“小七”的存在,之前齊二和齊七倆人出國就是小七與同一時間段歸來的梅大義保持聯系最頻繁之時。
此刻對于孫女婿指明他帶來的倆人跟他齊家無任何關系,僅僅只服務于他。關景懷倒是并無感到有什么驚訝之處。
要是連培養幾個人手都做不到,他反而倒還擔心這孩子到底能不能護得住他孫女。當然,活到現在,他也聽出了言外之意。
——孫女婿之所以能說出此番話,無非是在表明也在保證,他培養出來的手下絕不會有損岳家利益。
這孩子,能怪讓他家晉之看重。
關景懷含笑看著孫女婿點頭,他當祖父的連孫女的終身幸福都托付出去,自然是絕對相信齊景年這個孫女婿人品。
當然,要是誰覺得他關景懷的孫女好欺負,那也得看看能不能承擔起后果。這話,他是沒當面直言,但意思也差不多到了。
聞言,此時正好他們祖孫三代皆在場,齊景年可不就借此良機趕緊接上話鄭重表態,宣言關平安對他有多重要。
在場的關天佑聽著他們一老一少你來我往的,剛開始聽的好好的,可這越聽,他就越覺得不對勁兒。
這哥們剛開始還說的好好的,怎么就說到他齊景年不會讓他的女人受絲毫委屈?說的這么曖昧,誰的女人?那是他妹妹!
偏偏他爺爺還拍著小北哥的肩膀,很是欣慰地說什么人這一輩子能如愿以償,更要好好珍惜,千萬別辜負了他妹。
這場面有些不對勁啊。說著說著,小北哥居然鄭重其事敬茶了……嘶這怎么瞅著像那啥,新人給長輩敬茶了。
關天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同樣接過茶喝了的老子,又看了看鄭重其事遞茶給自己的哥們,又有些不信。
見他祖父朝他點頭,關天佑又不好當著兩位長輩的面道出心里猜測,可這心里到底還是有些狐疑。
他是接過了杯子,也喝了。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