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年一等吉祥倆人離開,似笑非笑地看著轉著眼珠子的某人,“不是答應了我吃完飯先瞇一會兒,怎么又干上了?”
“……對呀,我怎么就干上了呢?”關平安一臉懵圈地張望著四周,就是不對上齊景年的雙眼。
隨即,她很是懊惱地拍了下額頭,“嗨,瞅這腦子,又給忘了。小北哥我錯了,你罰我吧,我認罰。”
揉著她額頭的齊景年斜倪著她,“你就壞吧。你自己數數你睡了幾個小時?你說你急啥,東西放在還能跑了?”
關平安拉起他另一只手,搖呀晃的,嗲聲嗲氣道,“小北哥人家不是想先解幾塊昨天買的料子帶回去嘛。”
他寶貝一心虛,什么裝傻賣乖呀,撒嬌功啊,美人計的,簡直是無奇不用。媳婦兒,你這樣真的好?
“小北哥我真不困的。再說了,你知道我的,心里沒事還好,一有事兒,我要是不干完,我就咋的也睡不著。”
軟的不行來硬的。
齊景年失笑搖頭,“在萬青他們回來之前,你劃線,我來解。”等萬青他們回來,不管解了幾塊料子,我們就走。
關平安聽懂了他的話意,麻溜兒點頭,“好的,好的,我就知道我小北哥最好。瞅瞅,果然沒讓我失望。”
“太晚了回去不好,除非今晚不回去。其實明天還要來一趟,今晚回不回去根本不重要。要不,我先打個電話給爹?
要是今晚不回去的話,咱們完全可以多解幾塊你看中的料子。說實話,好料子交給外人解,我也擔心。
畢竟萬一對方一個不慎,一時失手,明明是可以做擺件的,結果切不好卻只能做配件的可能不是沒有。”
嘖嘖嘖,聽聽這話說的。無處不帶了鉤子,勾著她心癢癢的。聞言,關平安差點要翻白眼,可不回去?
好像也沒什么。現在都八九點了,等萬青他們回來還不得十一二點。等到家,還得讓她爹娘又要晚睡。
“走,咱們先給家里打給電話,也好讓爹他們能早點休息。”
如說剛剛那一番話勾得關平安還心癢癢的,這一句話就可以完全成了壓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堂堂的陽謀,她還不得不上當。被他說著就擁著往前走的關平安惡作劇似的拍拍身上沾上的石頭粉,想想又忍不住笑了。
今晚第一回合,完敗。
“爹,嗯,是我……這里是差不多了,就等萬青他們回來,有些事情再交代一遍,明兒可以遲點再過來……嗯,明白。
……好的,我也擔心她睡眠不足……好的,那我讓關關接電話。她剛剛又閑不住跑去解石,現在就在洗臉。
……好的,聽動靜要洗好回來了……好……不用。蔡師傅也說明兒正午就是吉時……是的,水伯會幫萬青備好東西。
……明白,那你和我娘早點休息,明天見。”齊景年說著,朝走來的關平安招了招手,“慢點,來得及。”
電話就是掛了不是還可以再打回去?齊景年一臉無奈地伸手接過沖來的關平安,將電話筒親自放在她耳邊。
關平安朝他討好笑笑的同時對著電話筒嬌滴滴地喊了一聲,“爹爹”不等電話那一頭關有壽開口,她就毫不停頓砸出一串話。
齊景年寵溺地摸了摸她腦袋,將她垂下的發絲別在了她耳后,倒是沒再繼續摟著她,讓她父女倆人通話,他先出了書房。
此時,廚房那邊阿水嬸已經煮好了面條,由丁香和吉祥倆人,一人一托盤端著一碗面條和兩盤炒菜過來。
相處了一段時間,不管是丁香也好,吉祥也吧。她們都知道她們的冷面姑爺只要小姐在身邊就恨不得清場。
她們也識趣不是。先是輕手輕腳地放下托盤,又默契地快速退出書房,走在最后的吉祥還特貼心的反手將房門關上。
果然,身后被人緊盯著隨時被踹一腳的那種危機感沒了。嗚嗚嗚,一沒小姐盯著,姑爺就好兇殘的,怎么破?
談興猶存的關平安依依不舍了放下電話筒,瞥了眼慢條斯理吃著面條的齊景年,“我爹說他明天中午會過來。”
齊景年微微點頭,咽下嘴中食物之后笑道,“是要過來的。先吃面條,就是吃不進也陪我先吃兩口。”
“這么大碗?”
“沒事兒,吃不完留給我就行。”
他是這么說,當然,平時也是這么干。但關平安還是拿了一個小碗夾了半碗,陪著他用了一小碗的湯面。
就這么一小碗,可齊景年吃的速度還是比她要快得多。一吃完,他還一臉自如地連打了兩個哈欠。
這兩個哈欠打的,他還捂了捂嘴,困得揉了揉眼睛,讓有心想去后院解石的關平安見狀都有些羞于開口。
“要不你上樓瞇會兒?”
那豈不是白打了哈欠……齊景年連連搖頭,“我不困,就是吃飽喝足了有些發困,咱們還是先上后院。”
“不行,你快上樓睡。”
齊景年遲疑地看了看她,目光落在了前面的榻榻米上,“要不就上那先靠會兒,等萬青他們回來,咱們再上后院?”
“不行!有啥比健康還重要的?瞅瞅你都累成這個樣子了還想上后院,你想干啥呢?這回只能聽我的!”
“可你在樓下,我睡不著啊。那機子的刀子是能開玩笑的?萬一割到你哪了,我還不得后悔死。”
“算了算了,我也不干了。”
“愣著干啥,走啊。”
齊景年抿了抿嘴,“你會偷偷上那里(小葫蘆)忙乎個沒完沒了。”
“……慣的你!大兄弟,你這叫不叫得寸進尺?”
哎喲喂,今兒個不是已經因睡眠不足犯迷糊?怎么又機靈了。齊景年趕緊見好就收,不敢再逗她。
攬過關平安,他就往外走,邊哄著,“我這不是擔心你睡眠不足嘛,要不先休息,明早早點起來干活好不好?”
他要是語氣強硬,關平安倒不怕。可他聽話里的擔憂,她就不好意思辜負他一片用心良苦,只好先陪他上了三樓。
這一退讓,就是步步退讓。尋思著先哄著他睡吧,結果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她自己倒是先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只能說敵人太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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