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郝秦倆家既無舊怨又無新仇,你說她干嘛就針對秦清寧一人?齊景年大笑,可算是反應過來了。
為何是這種態度?這其中除了應該是家有長輩曾提起過兩家結親之意的因素以外,估摸姑娘家還不服氣。
“她不服氣啥?”關平安問出口這才失笑搖頭,“看來我哥還真吃香。不管了,反正咱們明天就走。”
“以后還會時常有這些事情發生,不奇怪。”齊景年點了一句,又忍不住笑了,“你看,還是我好吧。”
“是啊,你好,你最好。”當我真不知也有人想撬我墻角來著?問題是姑奶奶會給人機會,揍不死丫的!
這些事情不提也罷。甭說她哥,就是她爹也是老吃香的,她上哪里說理去。“你說這么多信要看到何時了?”
齊景年瞟了眼敞開著袋子口的一大袋信件,“慢慢看唄,又不用急著回信。不是說要我看那份記錄?”
“啪”的一聲,關平安拍了下腿,“得,差點忘了正事兒。”說著,她立即先招來了一沓紙遞給齊景年。
對于某人如今終于不拍額頭改了拍大腿之舉,齊景年欣慰而笑。接過一沓信紙,他邊翻著邊問道,“怎么這么多?”
“不單單是梅爺爺和我通話記錄,后面還有接下來關于這邊的安排。你幫我瞅瞅還有哪里需要補充修改的地方沒有。”
“沒讓爹先看?”不可能啊,他還特意陪老爺子逛院子下棋,就是為了讓他們爺倆有時間好好聊一聊。
“看了。”
“那就差不多沒問題了。”說是這么說,齊景年還是先飛快翻過前面幾頁,停在了關平安所指的后續安排內容上。
見他開始認真翻閱,關平安也不打擾他,先拿了兩根紅與黑的圓珠筆放在他手邊便于他提筆修改補充。
而她自己也拎起放在地上的兩個行李袋去往一旁的羅漢榻,隨即不知從哪里招來了一張風格完全不同的大書桌擺上。
先是掏出了其中一個行李袋內十副卷著的字畫,一一展開之后給掛到了竹屋西廂房這間打通的書房一側墻上。
完畢之后,背著雙手的關平安又看了一遍上面內容,這才退回到榻上開始掏袋子內剩下的紅包物品登記入冊。
顯然,這活兒對她來說更不是什么難事。忙完了,她抬頭看了看前面埋首書案的齊景年,又瞅了瞅還有個行李袋。
齊景年落下最后一筆轉頭時,關平安那邊的大書桌上已經分堆了三堆拆開的信封,而她本人,正不知雙手托著下巴出神。
齊景年清了清嗓子。
關平安立即回醒,“好啦?”
“想啥呢?”
關平安嘿嘿地笑了兩聲,“該咋讓太奶奶知道你們家盡了全力給我禮。不是我俗,是該要讓她老人家知道的。”
他能說根本沒這個必要?轉過身坐著的齊景年笑了笑,“咱爹知道就行了。這么多信,你已經看完了?”
見他硬生生的轉移了話題,關平安順著他的話意點了點頭,“粗粗翻了翻,和我想的差不多,肖涵姐要出國了。”
肖涵姐?齊景年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此人就是關平安原先的大學室友,“留學?她好像快三十了吧?”
“二十……二十九,對,過了年才二十九呢。不是留學,她家有親戚在國外,來的信里都有找我打聽外面如何之意。”
不說還好,一說齊景年倒是還真想起了對方家庭背景與經歷,畢竟當初他有打聽過與關關共居一室幾位室友的情況。
聞言,他了然點頭:“問不問,她都極有可能會出來。想來應該是問你在哪里,看能不能出來和你聯系上。”
“沒錯。”關平安停頓了一下,“可惜了,她要出來好像就不想回去了。衛紅姐倒是絲毫未動心出來。”
齊景年愣了下,隨即腦海里就出現過了邊檢站時關平安下車摸了摸地面的一幕,不由的高高勾起嘴角。
“衛紅姐在信里就說如今家里變化很大,全往好的發展。就是好多同學想出國留學,她都想不通這些人到底是圖啥。”
圖啥?
還能圖啥。
齊景年搖頭笑笑。
“我記得肖涵姐好像有親戚就在這邊,打聽外面情況應該比我更方便才對。你說我要不要走快信給她答復?”
所謂的快信就是交給齊三轉發代發,像有時候人在異國他鄉有些不方便直走郵局的信件就讓他代轉一樣。
不等齊景年回話,關平安自己先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照正常回信得了。不提這些了,你都看完了吧?”
“嗯。”
然后呢?
嗨!還真就嗯一聲招招手就結束了。我是小狗?關平安無語地睨了他一眼,站起身就往他那邊走去。
“咋突然就不吱聲了?”
“沒對著紙,不好說。”齊景年將屁股底下的椅子往后挪了挪,側過身拍了拍自己的腿,“來,先坐下來再說。”
“真是的,盡愛黏黏糊糊”關平安嘴上嫌棄著,行動上卻比誰都快速坐到他腿上,“好了,拿來吧。”
齊景年失笑,伸手抓過書案上一沓信紙放到她眼前,倆胳膊環著她,雙手邊翻著邊笑道,“我先講講后面的安排?”
“好的。”
“基本上都沒什么問題。不管是玩具廠要引進模具設備,還是購買電鍍沖壓機器生產機殼等產品,發展方向是對的。從長遠來說,確實不能局限在生產魔方這一塊,改成塑料廠更有利于后期發展。”
那是當然。要不然就生產魔方這一塊等市場飽和再轉型,咱還玩什么玩,肯定是要先考慮到長遠規劃的。
還有什么比搭著生產電子廠這條船發展更便利的方法,不然我干啥這幾天還改了又改這些計劃書,很費腦力的。
“就是那塊要貸款的地皮。”說著,齊景年飛快地翻到了其中一頁停了下來,“看出了什么問題沒有?”
“圈得面積太多。有一小部分,這里……”齊景年的手指點著他畫在紙上的簡易圖,“這里一小塊就可以放棄,就這一圈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