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個時候，林漠也沒有半點懂的人情世故，也不知道什么叫社會險惡。
她偷偷地拿了人家老板的一塊。
被現了。
老板抓著她打。
掃把拆下來的棍子，一棍又一棍地往她身上招呼。
她拼命地哭，喊人救命。
可是，走過的路人，好像只會拍照，沒有人上前救她。
她把蛋糕還給了老板。
哭著不停地道歉，“我一口沒吃！啊！對不起！我還給你！我真的一口沒吃嗚嗚嗚！”
“哥哥救我！嗚嗚嗚嗚哥哥……”
“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別再打我了……”
老板還是半點解氣都沒有。
邊罵罵咧咧地，邊棍子往她身上招呼，她被拎著衣服領子，根本連跑都跑不掉。
棍子打在身上的痛楚，從骨頭一直蔓延到皮膚。
痛的她眼淚直飆。
就在她都要快被打暈過去的時候，出去覓食了一天的林沉出現了。
他二話沒說，就沖上來了。
狠狠地推開了老板。
那個時候的林沉，身高都不到老板的胸口。
又瘦，身體又不好，心臟總是犯病。
可是，他把林漠護在懷里的動作，卻是堅定地像一座不倒的大山。
林漠被他一把護在了懷里。
“沒事的妹妹，哥哥來了不怕不怕啊！”
那一瞬間，她揪著林沉的衣服邊，直接嚎啕大哭出聲。
哭的大有天崩地裂之態。
老板怒了。
連著林沉一起打。
一路追著他們打。
全程，林沉都把她護在懷里，沒有讓她被打到一下。
連被老板揪著頭，死死往后拖的時候。
林沉喊的都是，“妹妹快跑！”
林漠那個時候什么都不懂，她只是害怕，害怕地大哭。
因為老板一拳又一拳地往哥哥臉上揍。
棍子都打斷掉了。
六歲的小女孩，嚇得臉色一陣陣白。
后來，還是不知道誰報的警，林沉才得以脫身。
兄妹兩人回到那個小破屋的時候。
林沉從口袋里給她變戲法似地，變出了一個小面包。
他的臉上都是傷，腫起來的地方，都烏青烏青的，還流著血。
“看，你喜歡吃的奶油面包。”林沉把小面包塞到她的手里。
緊跟著，不知道怎么的，就吐了一口鮮血。
小林漠嚇壞了。
面包都丟到了一邊。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你是不是要死掉了……嗚嗚嗚都是默默的錯……默默不該出去偷東西吃的……”
林沉的胸口一一陣陣地泛疼。
可是他強忍著沒掉眼淚。
饒是吐血了，還笑嘻嘻地和林漠說，“看，哥哥掉了一顆牙齒。”
他說著，又跟變戲法似的，攤開那個滿是血的掌心。
是他剛才吐的血。
血里裹著一顆牙齒。
那顆牙齒，整個從中間裂掉了。
是剛才……被那個老板打的。
林沉沒說，他自己很痛，可是還要反過來安慰自己的妹妹，“就是哥哥要換牙齒了，所以才這樣的，妹妹不要擔心，嗯？”
林漠還是哭，抽抽噎噎的，眼底都是淚花，問他：“那哥哥是不是好痛痛……默默換牙齒的時候，就很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