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說話。
他就已經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
林漠微微一窒，胸口莫名有酸澀涌上來。
“等有時間，你帶我去看看他，好嗎？”
江辭嗯了一聲。
即便是她不說，他也會帶她去的。
因為，他知道，林漠放不下。
所以，即便是在林沉躲避逃亡的那一年多里面。
黑栩的人，也沒有怎么去找過。
林漠清楚，就算她自己找到了……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殺了林沉？
說起來可能容易，但是做起來的時候……就會現，是無比的艱難。
他們兄妹兩個人的故事，江辭知道的不多。
可也正是這不多的故事，讓他確信，林漠絕對對林沉不能下絕對的狠心。
這也是當初為什么，他沒有直接殺了林沉的原因。
林漠回抱著他，聲音悶悶的，“你知道嗎？其實，在我不知道我哥變了之前，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愛他……”
愛他到可以犧牲自己，去成全他。
“我知道。”江辭輕拍著她的背脊，默默地在心底補充了一句：所以，我要加倍地愛你，彌補你缺失的那些親情。
“我有時候也想過，如果哥哥沒有踏上走權勢這條路…我也不是黑栩的隊長，那么結果，會不會不一樣了……”
如果是那樣子的話。
她可能，就遇不到江辭了吧。
那她會后悔嗎？
她也不知道。
總感覺，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牽著自己往前走。
走完一個坑，又是下一個坑。
永無止境。
江辭繼續抱著她，嗓音沉沉的，“沒有假設。”
“不過……即便你不是黑栩的隊長，我也一定會找到你的。”
他很認真。
林漠不信輪回，但是他信。
無論將來，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一定會找到林漠。
那是他認定的人。
一認定，就是生生世世了。
林漠站直了身子，離開了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我和溫酒嶼……”
她想解釋，她和溫酒嶼的婚事。
可誰知，她剛出口，江辭就打斷了她。
“我知道。”
他不讓她解釋了。
如果，連一個假死，都能跟著一起赴黃泉的人，他都信不過的話。
那他也不知道該信任誰了。
從林漠服毒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大徹大悟了。
什么解釋，什么坦白，他通通不需要。
他信任她，就夠了。
全身心的信任。
林漠抿了抿唇，“可是你不擔心嗎？我之前可是失憶過了誒……”
“不擔心。”
“那你之前為什么一直要吃飛醋？還一直跟我吵架，冷落我，找個人來氣我？”
江辭握著她的雙臂，皺眉，“吵架？我沒和你吵架？還有，冷落你？那更不可能了，我找誰來氣你了？”
辭哥否認四連。
林漠氣笑了。
“那個短的女孩子，還不承認？”
短的女孩……
江辭回想了下，一個人影，闖入腦子了。
“你說我救的那個女孩子？”
“嗯哼，不然呢？”
“我對她沒意思啊。”江直男不懂，他從頭到尾，都沒喜歡過小乞丐。
更何況，小乞丐都已經死了。
林漠這個醋，是不是吃的有點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