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西眠顫巍巍地拉住葉玖的衣角。
葉玖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
直至醫生拔出針頭,“好了,你們先坐會兒,我出去開了點藥。”
“謝謝醫生。”陶西眠急忙穿好褲子。
葉玖轉身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眉眼冷冽地看著陶西眠,語氣淡淡:“小伙子不錯。”
陶西眠知道她說的什么,“本職而已。”
“唐老夫人既然雇你,”葉玖將手搭上椅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你肯定不是軟包子。”
“不是,”陶西眠倒也不隱瞞,“不過在熟人面前,不大好表現出來,我怕嚇著他們。”
葉玖來了興趣,面無表情地八卦道:“如果沒有熟人,你會不會割了大狼狗?”
陶西眠抬起頭,對她露出乖巧的笑容,“不會。”
葉玖等他下文。
“我只割男人。”陶西眠果然補充道。
“為什么?”葉玖追問,“因為陶戰山?”
陶戰山,也就是陶西眠的生父。
陶西眠搖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從牙縫里擠出話:“我討厭男人。”
“嗯?”葉玖冷淡的視線掃向他。
難道他真的被男人……?
陶西眠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講起陶家的過往。
陶家原本也是住在大院東南角的小洋房里,就這點足以見得他們家世也非同一般。
直到前方傳來噩耗。
陶母本想隨著陶父一同去了,可奈何當時已經身懷有孕。
為了陶家最后一只血脈,她必須把孩子生下來。
說到這兒,陶西眠的眼睛早就紅透了,卻對著葉玖笑了笑,“嫂子,你知道四哥為什么對我好嗎?”
葉玖搖頭。
“同病相憐,”陶西眠說,“我媽也是在家里上吊自殺,那年我三歲……呵……”
少年郎最后那聲笑來得過于突兀。
“你笑什么?”葉玖看不大明白了。
“我媽被送去醫院,”陶西眠面帶微笑,眼里卻浮出寒意,“醫生說她懷孕了。”
葉玖面上沒什么反應。
但心里……
哎呦呦,臥槽槽!
什么鬼?
陶父死了三年多,陶母卻懷孕了?
好大一頂綠帽子!
“你不信?”葉玖問他。
“我當然不信,”陶西眠抓緊了床沿,手背的青筋凸出來,“我媽那么愛我爸,要不是因為我,她早就跟著去了,怎么可能跟別人……”
“所以你懷疑是那個男人強迫你媽?”
“不是懷疑。”陶西眠一臉堅定。
“查到了嗎?”
陶西眠點頭。
“誰?”葉玖迫不及待想知道。
總隱隱覺得跟自己有關聯。
或是她正在調查的某個人。
“嫂子,”陶西眠側了側臉看向葉玖,“我的資料,你們都看過了?”
“嗯,”話已至此,葉玖也沒什么好隱瞞,“不過很少一部分。”
“其他沒查到?”
“你心思很縝密。”
陶西眠笑,“不是我,是傅老。”
傅老?
葉玖眸子微微瞇起來。
陶家跟傅家有關系嗎?
“傅老強了你母親?”
陶西眠佩服葉玖的想象力。。
葉玖轉念一想,立馬否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測,“傅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