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見秦烈忠走向自己,心中燃起希望,指著自己身上的旗袍,“秦哥,你還記得嗎?結婚那天,我穿的就是這件衣服,你親自陪我買的,還夸我好看……”
“閉嘴!”秦烈忠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里一團黑火能把人燒成灰燼,“如果不是你們聯手騙我,阿婉就不會自殺,我更不會娶你!”
楚瀾手上都是血,扒拉著秦烈忠的褲腿,軟著聲兒試圖喚起男人的憐憫,“秦哥,當年我真的是逼不得已,你也知道那時候我家里的情況,父母還有哥哥都靠我養活,傅榮給我錢……”
“錢?”秦烈忠冷冷地截斷她,“為了錢,你良心都不要了?阿婉對你那么好,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將她……”
后面的話,秦烈忠說不出口。
腦海里卻早已浮現。
當時阿婉得多無助多難過多絕望啊。
楚瀾埋下頭沉默了十幾秒,突然呵地笑了。
雖然聲兒很小,但笑得過于突兀,所有人都看向她。
“你笑什么?”秦北司咬牙瞪著她。
楚瀾抬頭看向他,嘴角的笑更深了些,“北司,其實楚濤說的并不完全是當年真相。”
秦北司蹲下身子,發狠地扯住她的頭發,“說。”
“哈哈哈……”楚瀾滿臉都是血,神情猙獰極了,然后一字一句地說道:“傅榮沒有強迫唐婉,是她心甘情愿。”
“你胡說!”秦北司青筋微凸,眼周霧氣陰郁。
“我有沒有胡說,你爸最清楚不過。”楚瀾將話頭指向秦烈忠。
秦北司抬頭。
秦烈忠的臉色確實比剛才還要難堪,垂在身側的兩只手死死地握成拳頭。
滿是憤恨,卻在拼死隱忍。
阿婉的性子,他最了解。
面上溫柔似水,實則無比要強。
凡是她所認定的事理,就絕不會改變。
比如孩子是她的命,她可以為之犧牲一切。
楚瀾再次強調,“傅榮沒有強迫她,是她心甘情愿,”然后頓了頓,補充道,“而這些都是因為你。”
“為了我?”秦北司眼底涌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你們拿我做要挾?”
“不是我們,是傅榮,”楚瀾撇清關系,順嘴還罵起來,“他就是禽獸,害了多少無辜人。”
態度轉變得太生硬。
剛兒還是譏諷和得意,現在……
“你以為我信嗎?”秦北司從兜里摸出瑞士軍刀,一點一點地逼近楚瀾的眼睛。
刀尖離她眼皮只要毫米距離,楚瀾很明顯感受到一股涼意和死亡,嘴唇哆嗦著,“我發誓是傅榮……”
“不想聽。”秦北司手中的軍刀輕輕滑過。
“不要!”楚瀾尖聲大叫。
但她不敢動,生怕秦北司一刀給她戳進去。
眼皮留下一刀血痕,疼。
“說!”秦北司心里煩躁。
“我……我……”楚瀾狂咽口水,“當時……我拿刀……威脅她,如果不聽話,就……就捅死孩子。”
秦北司沒說話。
周圍空氣跟著變得陰沉。
“小司,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不是最會裝可憐嗎?”尖銳的字兒從秦北司牙縫里迸出,“今天我就讓你好好裝一把!”
話音未落,手里的軍刀猛地抬起。
刀尖直逼楚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