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趙小萌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會留下孩子。”
之后，兩人再無話語。
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
他們之間只有濃郁的消毒水味兒，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半晌，傅之秋緩緩地站起身子，窗戶外邊微弱的日光打在他的臉上，眼里隱隱流轉著太多的情緒。
趙小萌抬起頭，擔心地望著他。
猶豫再三，她忍不住地想要喊他：“死……”
后面的名字已經到了舌尖。
可就在這時，傅之秋突然捂住胸口，抓住布料的手越來越緊。
“噗！”
一口紅艷的液體噴到濕漉漉的地上。
趙小萌心尖揪起來的疼，噌地一下站起身，伸手去扶傅之秋。
“滾！”傅之秋將人甩開，拿手背擦了嘴角的血跡，冷冷地睨著趙小萌，“我不是他，你不用擔心。”
“死，死變態……”趙小萌的手僵在那兒，有點不知所措。
“趙小萌，從此我們兩不相欠。”傅之秋轉過身子，一步沒走就倒了下去。
“死變態！”趙小萌上前扶人，手剛要碰到傅之秋。
這時，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只手將她推開。
“趙小萌，事已至此，你還想干嘛？”是傅老的呵斥聲，充滿了怒火，好似能把人燒成灰燼。
管家老錢也來了，他將地上的傅之秋扶起來，“少爺，你沒事吧？”
傅之秋心灰意冷，他將自己與世界隔離開，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人。
意識越來越模糊，一點一點地沉入黑暗，然后被徹底吞沒。
“傅老……”趙小萌想說什么。
但傅老根本不給她機會，厲聲打斷道：“你這個毒蝎心腸，就連自己的孩子也殺，以后還不知道會干出什么好事，我今天最后警告你，要是再敢出現在小秋面前，我就讓你徹底消失在這世上！”
“傅老爺子，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威脅我們嗎？”接水回來尤大壯從拐角處沖出來，義憤填膺地擋到趙小萌前面，“我們小萌怎么毒蝎心腸了？她今年才十八歲，被你家孫子弄大肚子，我們上門鬧了嗎？”
“還想鬧？”傅老譏笑一聲，“像她這種不懂自愛的女孩子，根本不配踏入我們傅家半步。”
尤大壯被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雖然她生性膽小，但趙小萌是她的姐妹，她不能讓別人這樣侮辱她！
“傅老爺子，我們小萌怎么招惹你了？你作為長輩說話也太難聽了吧？還有肚子的孩子……”
“大壯！”趙小萌趕緊將人拉住。
以傅老對自己的厭惡程度，要是知道孩子沒有流掉，肯定會想方設法地動手。
“小萌！”尤大壯沒想那么多，就是怒其不爭，著急得直跺腳。
“別說了，是我配不上傅家少爺。”趙小萌小聲嘟囔一句。
傅老冷哼一聲，“知道就好。”
說罷，扭頭吩咐管家：“顧好少爺，我們回家。”
目送傅之秋走遠，趙小萌腳下一個趔趄跌坐到地上。
尤大壯手忙腳亂地將人扶起來，“小萌，你這是何苦呢？”
趙小萌臉上毫無血色，重復了之前的四個字：“有緣無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