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郎,三郎卻鄭重以待,連忙起身,同時拱手。
“謹遵爹教誨!”
“謹遵大伯之言!”
“絕不安于享樂,給祖宗丟臉。”
鏗鏘有力的豪言壯語,響徹在宋家上房。
可誰曾想到,沒過多久,李家那邊便派人過來傳信,李春妮滑胎了。
“滑胎?”
周氏一驚。
孫氏一驚。
宋青苑也是一驚。
可是最震驚的,莫過于李春妮的大姑——李氏!
“啥?”李氏驚叫著,滿是詫異。
“春妮啥時候懷上的,咋還能滑胎?”
“別是吃壞了啥東西,誤診了吧!”
李氏懷疑,郎中的水平不行。
因為前兩天,李春妮來宋家吃席的時候還好好的,活蹦亂跳的,看著一點都不像有孕的模樣。
王氏,祝氏也沒提起這茬。
“娘,去看看吧!”宋青苑扯了扯李氏。
不管李春妮怎么樣,李氏都是李家閨女,是李春妮的姑姑,李春妮出事,她們當去慰問。
“去,去,去,這就去!”
李氏也急了,連忙招呼道,“大奎,快去套車,快套車!”
在李氏心里,自己的地位肯定在娘家,在侄女之上。
可這并不代表,她不在乎李春妮。
就好比有個排行榜,有人第一,有人第二,有人第三,有人第四,那也必然有排第七,第八者。
后面的不重要嗎?
也重要,只是要看和誰比,沒有比較之時,李春妮也是重要的。
這不聽了這茬,李氏也跟著慌了,火急火燎的就要過去看。
最后還得是周氏,宋青苑命人準備了一系列補品,搬上了馬車。
最后田大奎趕著車,拉著周氏,李氏,宋青苑,紅袖四人,便去了李家。
一路上,翻來覆去的魔音在耳邊反復著。
“快點!”
“大奎呀,快點!”
“快點!”
“這馬咋跑不動呢!”
“娘,小點聲!”宋青苑皺眉。
掀開車簾,對著田大奎吩咐道,“大奎叔,不急,穩點。”
“奶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宋青苑隨意解釋一句。
李氏聞言臉一紅,訕訕一笑,“嘿嘿!”
“這不是春妮出事了,我這心里急嗎,一著急就忘了娘這茬。”
“關鍵是娘身體好,看著一點兒也不像那歲數大的,這看起來……這看起來……”
李氏眼珠子亂轉,“看起來比我還年輕!”
“閉嘴!”周氏眼睛一橫,懶得搭理。
同時心里也在納悶,李春妮到底是怎么了?
來傳信兒的人,只說李春妮滑胎,回了娘家,其他的并未多數。
滑胎……回娘家……
滑胎……回娘家……
滑胎……回娘家……
這兩句話,周氏反復琢磨,總覺得這事跟趙家脫不了干系。
要不然兒媳婦滑胎,不在自己家靜養,為啥會回娘家去。
“定是老趙家虧待了春妮。”周氏突然出聲。
聞言,宋青苑一怔,也想到了這一點,心中閃過一個可能,該不會是趙立……
隨即,宋青苑又搖頭否定。
以她和趙立上次見面的對話來看,此人并不是一個沖動,辦事不周全之人。
他不會在這種時候,去害李春妮,太早了!
按照以往,電視劇里的規律,即使是要害,也該是等著功成名就,翅膀硬了之時再下手。
就在李氏,周氏,宋青苑三人各有所思,各自猜測的時候,馬車行駛到了小漁村。
李氏率先跳下,飛一般的速度沖進了李家。
嚷嚷道,“好端端的,咋滑胎了?”
“到底是那郎中不行看錯了,還是那老趙家照顧不周,怠慢了咱家春妮?”
李氏氣勢洶洶,甚至擼起了衣袖,一副想要興師問罪的模樣。
“哇!”撕心裂肺的哭吼,在李氏出現的瞬間應聲而起。
“大姑!”
李春妮撲騰著,往李氏懷里扎,大吼大叫。
“大姑,你可下的來了,可得給你侄女做主啊,我可是你親侄女啊!”
李春妮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好生傷心。
眼神朦朧,對著宋青苑又是一聲哀嚎,“苑兒!苑兒表妹!”
“你是縣主,你是當今圣上親封的縣主,你可不能這么就讓你親表姐,被人欺負了去。”
“我冤啊!”
“我的孩子冤啊!”
“他還沒出生,就被人害死了,他命苦啊!”
“命!苦!啊!”
李春妮哭的背過氣,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本來就不漂亮的臉,滿是鼻涕淚水,現在一看……更丑了!
正是因為這樣,宋青苑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李春妮傷心了,是真的傷心了。
“別哭了。”
宋青苑坐了下來,拉過李春妮,輕輕拍打著后背,為其順氣。
一邊拍打一邊輕聲道,“春妮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滑胎了?”
這話雖然是對李春妮說的,可宋青苑的目光,看向的卻是王氏和祝氏。
這個時候,也指望不上李春妮能說出什么有邏輯的話,還得靠她奶和她娘。
“唉!”祝氏深深一嘆,伸出袖子抹了一把淚。
眼睛往趙母,以及趙立的方向瞄了瞄,才低聲道,“這事說來……”
祝氏抿著嘴,似乎不知從何說起,難以開口。
糾結了一陣,才又緩緩的道,“春妮這孩子性子直,大大咧咧,有啥事吧……她也不放在心上。”
“再加上以往每次,那小日子都不太準,這次就沒多想,誰知道……”
李家眾人和趙家母子同時搖頭。
趙母接著話茬,繼續下去,“昨兒吃過飯,春妮就張羅肚子疼。”
“當時以為吃了啥不干凈的東西,我就把炕燒熱乎,讓她上炕趴會兒。”
“結果越趴越疼,炕上還蹭紅了一塊,當時也只以為是小日子不準,來了月信,沒往那方面想。”
“唉!”趙母幽幽一嘆。
趙立的臉上滿是愧疚之色,“大姑,對不住,這事說起來,是我的錯。”
“當時春妮臉色蒼白,一個勁兒的流汗,還張羅著疼,我就給她熬了紅糖姜水。”
“誰想到,她喝了不但沒緩解,反而越來越疼,當時我也跟著心急。”
“后來實在沒法,就跑縣里請了郎中,郎中說她……郎中說她……滑!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