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田園:農家小地主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叮囑宋惠英小聲道,“娘!誰家相看,能保證一次就成的。”
“難道次次不成,還能次次做敵人,沒有這個理!”
“咱們宋家,也不是這種斤斤計較,小氣的人家。”
“尤其是,娘端莊大氣,這是出了名的,要不然當今圣上,也不會冊封娘為誥命夫人。”
“你少給我戴高帽!”
周氏瞪了一眼,狠狠一剜。
“你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你想啥,別以為我這個當娘的,心里不清楚。”
“行了!行了!”周氏揮揮手。
“一個小人物,也不值得我放在心上,他不同意就算了,咱們榆林縣好男兒多的是。”
“那些媒婆給介紹的,哪個條件不比他強!”
“咱宋家的姑奶奶,非得在這一根樹上吊死。”
周氏往炕里挪了挪,把之前收起來的,媒婆帶來的畫像,又重新拿了出來,從中抽出幾張。
“娘看著這幾個人都不錯,明兒個就通知媒婆,給你安排相看。”
聞言,宋惠英掃了一眼,認命的道,“行,都聽娘的,娘說啥時候相看,就啥時候相看!”
“聽娘的話就好!”
周氏拉住宋惠英的手,“不管到啥時候,爹娘總不會害你,都是為了你好。”
“至于那個楊猛……”
說到這兒,剛剛緩和的臉色又是一冷,“把他辭了吧!”
“娘……”
“惠英!”周氏神色嚴肅,“你也別說娘容不得人。”
“不管這些事是你親自去問的,還是找媒婆去問的,既然做了,就得防著有一天被人知曉。”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旦傳出什么瞎話,你的名聲可就毀了,娘不得不防。”
“你可明白?”周氏重重的道。
“娘,我明白了!”宋惠英嘴角流露出一絲苦澀之意。
心中暗嘆,楊猛果然聰明,沒等著周氏開口,自己便辭了工。
可想而知,他是想到這層了。
“其實今早他過來,已經跟我說了辭工的事。”
宋惠英想了想,還是把楊猛的決定,告訴了周氏。
末了幽幽一嘆,“事是咱家提的,結果到頭來,他連活計都沒了,我這心里怪過意不去的。”
“娘!”宋惠英晃了晃周氏的手,“不管別人知不知道,但是發生了這事,我總覺得這脊梁骨不直了!”
“那有啥!”周氏毫不在意。
看了看宋惠英的臉色,又把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最后妥協道,“咱家的產業也不止榆林縣,那就叫苑兒幫忙,給他整別地兒去做伙計去。”
“離得遠遠的,眼不見為凈。”
“苑兒!”周氏偏過頭,“這事能不能幫奶辦了?”
“奶發話了,肯定行!”宋青苑十分好說話的應下。
“至于調到哪里去……”宋青苑詢問的望向宋惠英。
卻見宋惠英表面沒有反應,卻暗自向她使了個眼色。
于是宋青苑立刻轉口,“調到哪去,我在問問手底下的人,看看哪塊還有空位。”
“老姑,咱一會兒一起去商量商量?”
“行!”宋惠英爽快的接話。
半個時辰后。
宋青苑,宋惠英,沈碧青,齊聚東跨院。
于是,楊猛跟著沈碧青一起跑貨船的事情,便定了下來。
只是如今已臨冬,貨船靠岸,待明年春天再行開工。
幾日后。
金黃的落葉越來越多,路上已找不到一絲綠意,金秋悄悄離去,寒冬眼看著就要來臨。
宋家門口。
一輛馬車停靠在門前,宋家下人不斷的往上搬東西。
因為今日是大郎,三郎,決定啟程返京的日子。
這次回去的,不只是他們兩個,經過孫氏同意,錢婉茹以及長孫宋澤瑞,也將與他們同行。
院內。
宋澤瑞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被錢婉茹抱在懷中。
旁邊跟著的,是錢婉茹之前帶來的丫鬟,這次她也會和錢婉茹一同入京。
同時還有錢婉茹的母親,也會一道入京,去找做了主簿的錢師爺。
“這天兒變化無常,京城離這兒又遠,澤瑞年紀小,你多照看照看,千萬別讓他著了涼。”
孫氏在錢婉茹,大郎身邊,不斷的叮囑著。
“你們兩個也要注意身體,若是一旦頭疼腦熱,咳嗽,打噴嚏。”
“記得把車停下,就近找個郎中,號號脈,抓兩副要熬上,以防萬一。”
“還有……”孫氏說著,從袖口掏出幾張銀票,塞進錢婉茹手里。
“婉茹,娘這里有三千兩,你都帶過去,京中那地兒寸土寸金,物價比咱榆林縣可高多了。”
“你們在京城也沒啥來錢的路子,家里這邊不用擔心,這錢拿著花去,別省吃儉用,別虧待了自己。”
“娘,不用!”錢婉茹婉拒,“我這手里有銀子。”
“娘!這錢你留下,你和爹在家,我們不能侍奉在身邊,已是不孝,咋還能要你的銀子呢!”
“那不行!”孫氏嗔怪。
“你的那是你的嫁妝,這是咱們大房的,娘給你你就拿著。”
“你在跟娘客氣,可就是外道,娘就不高興了!”
孫氏說話溫溫柔柔的,嘴上說著不高興,可眼里卻無半分惱怒之意,滿眼慈愛。
若是不知道的看了這一幕,必會猜測這是母女,而不是婆媳。
“娘!我們不要。”
大郎往錢婉茹身邊挪了兩步,握了握錢婉茹的手。
溫聲道,“我這邊和三郎一起倒賣書籍,也賺了一些銀子,都攢了起來。”
“省著點兒,絕對夠我和婉茹還有澤瑞用的。”
“娘!這銀子你還是留下吧!”
大郎把銀票,推回孫氏手中。
看著這一幕。
看著溫潤如玉的兒子。
看著溫婉賢淑的兒媳婦。
在看著被抱在懷里的孫兒。
孫氏的眼淚唰的一下,便從眼角流了下來。
察覺到這一點,孫氏立刻拿出繡帕擦了擦,把銀票又推了回去。
“給你們的,你們就收下,娘這里還有。”
“你們出門在外的,多些銀子,娘也能少擔點兒心。”
孫氏一邊說,一邊感慨,有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曾幾何時,她家兒子軟弱,怯懦,膽小,耳根子軟,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