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
蘇阮有些愕然的看向祁文府。
祁文府尷尬了一瞬,沖著蕭勉道:“閉嘴!”
蕭勉滿臉的莫名其妙:“怎么了?莫嶺瀾不是說你瞧上了人家小姑娘嗎,還說別人是鴻雁傳書你倆是肥貓傳信,橘子都被跑瘦了三圈兒了。”
“而且還說你這次去荊南要順帶著捎上小嫂子,還叫我備了兩丫鬟,你……嗚嗚……”
祁文府被抖了個底朝天,一把捂住蕭勉的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完后對著蘇阮,
“你別理他,他就愛胡說八道。”
蘇阮剛開始還有些沒搞清楚,這段時間祁文府忙著宮里的事情,什么時候有個“小嫂子”,可蕭勉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祁文府更是僵著臉神色尷尬。
她哪還不知道這“小嫂子”指的是誰。
蘇阮沒叫祁文府難堪,理解道:“放心吧,我不在意。”
她先前都跟祁文府求了親了,被祁文府當場給拒絕了。
她怎么會誤會祁文府?
蘇阮沒在意蕭勉的那些話,只是對著祁文府說道:“四哥,你和蕭公子慢慢聊,我先上船去瞧瞧。”
祁文府看著她毫不在意的模樣,耳尖的紅暈散去,眼中也微沉,半晌才磨磨牙道:
“去吧。”
蘇阮直接進了船艙,等她走后,被捂著嘴卡著喉嚨的蕭勉才翻著白眼,臉色通紅的“唔唔”出聲。
死了死了!!
他瘋狂拍著祁文府的手,好不容易才掙脫。
蕭勉頓時喘著氣,一邊咳一邊指著他:“你干什么,想害死我啊?”
祁文府瞪了他一眼:“我真想弄死你。”
“我怎么你了?”
蕭勉脖子泛涼,連忙后退了半步,“那些話是莫嶺瀾說的,而且他還說你說的,等從荊南回京之后,你就要去宣平侯府求親來著。”
聽莫嶺瀾的意思,那蘇阮跟祁文府也算是同生共死,而且瞧著祁文府對人家小姑娘情根深種。
他跟祁文府認識也好些年了,太過清楚他的性子,瞧著冷冰冰的不茍言笑最是守規矩,可實際上性子要強又偏執,但凡是他看上的東西就從來沒有撒手的。
那蘇家姑娘注定了跟祁文府,他提前叫一聲小嫂子也沒錯吧?
蕭勉不怕死的湊上前:“我說子嶸,你這般惱怒,該不會是被小嫂子給拒絕了吧?不過也不奇怪。”
“小嫂子本就跟仙女兒似的,手里又還攥著個爵位,京城里頭多少人瞅著她,而且眼下荊南那邊正亂著,小嫂子不去也正常。”
“你也別傷心,等咱回京之后,兄弟我幫你想辦法追小嫂子……”
“她去了。”
祁文府冷颼颼的道。
“啊?什么去了?”
蕭勉先是疑惑了片刻,等反應過來祁文府的意思后,頓時瞪大了眼,“你是說小嫂子去了荊南了?什么時候?她沒跟你同路?”
年輕男人滿是不贊同的絮絮叨叨,
“我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京城到荊南山高路遠的,路上指不定會遇到些什么事情,你怎么能叫人家一個小姑娘單獨上路呢,這要是出點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再說想護著她的人可多的是,你要錯過了回頭可別哭……”
“閉上你的烏鴉嘴!”
祁文府面無表情,“蘇阮剛才上了船。”
“上了船,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在這里瞧著,哪來的姑娘上來,剛才就你和那個小家伙……”
蕭勉說著說著,在祁文府幽黑的臉色下噤聲,隨即滿臉驚愕,
“你該不會告訴我,剛才那小子就是蘇阮?”
祁文府瞪他一眼,懶得跟他多說,轉身就朝著船艙那邊走了過去。
蕭勉見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一臉的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剛才那個瞧著芝蘭玉樹的少年郎,居然是個女的?!
祁文府帶著蕭勉進了船艙時,蘇阮正好奇看著船艙里刻的那些壁畫。
瞧著是極好的工序雕刻而成,雖是浮雕卻如同活物,旁邊還養著兩盆還沒結苞的水蓮,蘇阮雖然鮮少坐船,可也瞧得出來這船價值不菲。
這個蕭勉應當不是什么尋常人。
上一世她在祁家的時候,就知道祁文府交友甚廣,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認識,只是這個蕭勉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聽到腳步聲,蘇阮移開目光:“四哥,蕭公子。”
蕭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蘇阮,見她言行舉止落落大方,臉上笑容帶著少年人的肆意,沒有半點女兒家的姿態。
再加上她身形纖弱,骨架又小,穿著略微寬大一些的男子衣衫,女子體態不甚明顯。
怎么看怎么都只像是個出身富貴,跟著家中兄長外出游玩的少年公子哥。
“蕭公子怎么了?”
蘇阮察覺到蕭勉的打量,有些疑惑。
蕭勉試探著叫了聲:“蘇阮?”
“嗯?”
蘇阮跟著祁文府乘坐蕭家的船,這一路上少說半個月時間,再加上蕭勉和祁文府的關系,她也沒想著在蕭勉面前隱瞞身份。
蕭勉三觀崩裂:“你真是蘇阮?”
“如假包換。”
“那你怎么穿成這樣?”
“這樣怎么了,不好嗎?”
蘇阮神情詫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打扮,她走時還照了鏡子覺得挺好的,連祖母他們都沒覺得不對。
見蕭勉一副遭了打擊的模樣,蘇阮想了想有些明白他為什么這表情,便隨即解釋道:
“蕭公子是在問我為何穿男裝嗎?”
“四哥是奉了皇命去荊南查案,京里不少人都盯著。”
“我和四哥同路,若是女子身份多少會有不便,也太過惹人目光,不容易隱秘行事,所以才做了男裝打扮,跟四哥兄弟相稱。”
“蕭公子覺得有問題?”
蕭勉張張嘴想說什么,被祁文府一個眼刀子掃過,瞬間咽了回去:“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只是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有人女扮男裝這般像的。”
“要不是子嶸跟我說你的身份,我實在難以相信,你居然是個姑娘家。”
蘇阮被他夸贊,揚唇輕笑道:“蕭公子過譽了,不過是圖著方便胡亂穿穿罷了,哪有你說的這么厲害。”